“這個時辰了,她還在睡着,昨兒個夜裡做毛賊去了不成?”
夜裡頭倒了覺的蘇卿語陪着喜翠姑姑直到三更天的時候才囫圇睡了過去,睡的迷迷糊糊時,就聽見耳邊好像有蕭衍的聲音,抱着被子睜開一條縫時,就見蕭衍正站在自己的牀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一個激靈後,蘇卿語直接坐了起來,蓬頭垢面睡眼惺忪的擡頭看着蕭衍,不知他是何來意?
“宣平侯府剛剛送來的,說是請你回去送妹妹出嫁!”蕭衍看她一副好睡又沒心肝的模樣,沒好氣的把手裡的燙金請柬一把扔到了蘇卿語的面前,硬梆梆的對着她說話道。
蘇卿語從被上拿起後略略的翻了一翻,大體的意思就是請蕭衍與蘇卿語在妹妹出嫁那一日回府一聚一家團圓,一家團圓這幾個字看的蘇卿語差點沒笑掉大牙,想當初可是蘇挽月親自說的,自出了宣平侯府的門,就在沒她蘇卿語這個人,這會要一家團圓,太搞笑了。
“去嗎?”蘇卿語舉着手中的燙金帖子看着蕭衍,對其問道。
“你說呢!”蕭衍面對蘇卿語這個脫口而出的問題,不禁抿脣道,這人都已經這麼說了,又是侯府裡頭的喜事,說不回去,豈不會讓人戳着脊樑骨的罵。
“那王爺自己小心着些,萬一那邵氏對您有什麼企圖,那可就慘了。”
“你還是把你自己管好吧,本王這麼大一個人,還真用不着你來操心,倒是你,自己該注意注意!”
去或不去顯而易見,只不過蘇婉容出嫁,蘇卿語與蕭衍本來就該出席康王府內的婚宴,再回一趟孃家那也是可有可無的事,發這麼一個請柬來,那可真是其心可昭。
蘇卿語原是想提醒蕭衍自己小心,沒成想讓他回嗆個正着,無法反駁的蘇卿語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好心,又往牀上躺下背對着蕭衍繼續睡自己的回籠覺,不打算再理會那個嘴巴刻薄的男人。
“回宣平侯府的那天,我會讓蘭草跟在你身邊,她手上有功夫,能夠保護你,你凡是多長個心眼,該吃該喝的,都等蘭草動過之後再吃,沒得讓人算計,憑白着了人家的道,要是真不能躲得,那就推到我身上,裝瘋賣傻的你總會,懂不懂,再不行就硬來,別讓自己給人欺負了去!”
見蘇卿語不打算理會自己,蕭衍伸手戳了戳蘇卿語的後背,隨後坐在了牀沿上,對着蘇卿語細細的叮囑着,黃鼠狼給雞拜年,憑白的來這麼一出,定是要鬧出些事情來的,至於到底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放心吧,我懂得。”
蘇卿語也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聽得蕭衍這麼一說,自然乖乖的點了頭,隨後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蕭衍有心想說點什麼,可瞧着蘇卿語一副不理人的模樣,這卡在喉嚨裡的話,就什麼都沒了。
“好好照顧王妃,吃什麼用什麼只管與李忠說,要是有人怠慢了也是,別讓她受了委屈!”無趣的蕭衍就這麼呆呆的坐了會,轉身離開了屋子,臨去前還是拉着蘭草與香蘭細細的叮囑了一番。
直到人走遠了,蘇卿語再聽不到腳步聲後,她才轉過了身長舒了一口氣,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要我說,小姐你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王爺巴巴的就趕過來,和你說了那麼一車籠子的話,你就不能留他在這兒用個飯,我可都聽說了,這些日子王爺夜夜都宿在鍾棠苑,那穆側妃現在在這後院可是炙手可熱的恨不能上天,你說你怎麼就一點都不着急呢?”
心虛的蘇卿語讓氣結的喜翠姑姑這麼一數落,心中顯得有些悶悶的,尤其是聽到蕭衍夜夜留宿鍾棠苑的事。
可饒是如此,嘴上還是堅定的開口道“那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不睡鍾棠苑那才奇怪吧,姑姑您就別鬧了,咱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管人家那麼多幹嘛,鍾棠苑風光風光他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呀,就死鴨子嘴硬吧,到時候有你哭的!”喜翠姑姑一見蘇卿語聽不進自己說的話,只氣的扭頭,不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