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膠着的戰爭

在江蘇戰場,曹錕陸續集結了超過五十萬的部隊,是北洋幾路大軍中兵力最雄厚的。曹錕作爲直系中除了馮國璋之外最有權勢的人物,在北洋內部能夠動用的資源自然不是其他人能夠相比的。

而且對面的國防軍第四集團軍,總兵力三十五萬人。只有曹錕部隊的一半。

西南軍區一直是國防軍幾大軍區中發展最慢,兵力最少的軍區。原本補充到西南軍區的士兵都在歷次作戰中被抽調走了。如果說國防軍東南軍區因爲防備日本而只進不出,那那東南軍區就是國防軍中輸出部隊最多的軍區。這次編練第四集團軍,西南軍區全部精銳也不過剛剛編練成了一個軍。剩下十萬精銳大軍是山東軍區的部隊。山東軍區百萬新軍訓練完成後,其中一部分被抽調分派到北京各省衛戍地方,剩下的大部分進入各大軍區,補充各部的戰鬥損失。山東軍區本身留下了十多萬大軍,用來鎮壓地方。這次作戰,山東主力幾乎被完全抽調。再加上爲戰爭而緊急編練的地方守備軍二十萬人,第四集團軍能夠達到三十五萬人的規模。就算是這樣,和曹錕麾下的北洋軍相比,國防軍在兵力上依然處於劣勢。

曹錕之所以在江蘇集結這麼多的兵力,其目的正是憑藉手中優勢兵力,擊潰國防軍第四集團軍,解決這一路的危機,然後抽出兵力對付其他幾路大軍。

國防軍幾十萬大軍南下,自然不可能如同小部隊那樣無聲無息。第四集團軍一跨過山東邊境進入江蘇境內,就展開出了強大的攻擊性,沿途的縣城不攻自破。守城部隊面對着密密麻麻的國防軍,絲毫沒有抵抗的勇氣。至於原本防守邊境的北洋部隊早在最初就崩潰掉了。

江蘇作爲北洋根基之地,蘇北更是直面國防軍最前沿,北洋守軍不可能如此不堪。事實上,北洋在江蘇北部和山東交界處的兵力不少。但基本上都是皖系當年殘留下的兵馬。皖系被直系擠出北洋之後,皖系軍政雙方高層全部去職。但是底層士兵卻依然保留了下來,其中不少中低級將領是皖系去職的高層將領的心腹。皖系部隊雖然沒有被解散,但是長官卻全部換成了直系的將領。直系和皖系攻伐讓內部雙方的鬥爭很激烈,自然產生了很大的仇恨。段祺瑞雖然爲了北洋放棄了爭鬥,但是皖系的軍官可不會甘心。畢竟不是所有皖系將領都是一心爲了北洋這個體系的。皖系將領失去了在北洋中的職務,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權勢地位,失去了可以呼風喚雨的本錢。因此,他們對於皖系大佬段祺瑞多有詬病。但是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段祺瑞可是北洋大佬,就算現在去職,也沒人敢針對他。皖系將領不甘心就這樣失去權威,就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軍中生事,鼓動原本皖系的心腹抵抗直系統領。這種情況極大的削弱了北洋軍的戰鬥力。在國防軍第四集團軍打過來的時候,這支幾萬人的部隊幾乎是不戰而潰,絲毫沒有對國防軍前進的腳步造成影響。

國防軍兵分四路,北洋雖然反應迅速,曹錕動作很快,只是當其趕到江蘇的時候,整個蘇北已經完全落入第四集團軍的手中。

雙方几十萬大軍展開對峙。

在接觸當時,北洋軍就發動了攻擊。幾十萬大軍衝擊國防軍的陣地,綿延幾十公里的地域變成一片殘酷的戰場。

第四集團軍指揮部。氣氛相當緊張。

“二龍山陣地被突破了。二師一團被敵人包圍了。”參謀長徐錚沉聲說道。

“命令二師救援!”郭山虎沉聲說道。他的神色雖然凝重,卻不慌張。經過幾年的戰爭,郭山虎的身上氣質越加沉穩。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心軟的土匪頭子。現在他是幾十萬大軍的統帥,一個決定動輒就是是影響幾萬,十幾萬的生死。

“司令,三師的壓力很大,恐怕難以抽出兵力救援。”徐錚低聲說道。

“將指揮部的警衛團派上去。一團是我們的老部隊,不能就這樣折在敵人的手裡。而且二龍山的陣地雖然重要,卻無關大局,沒必要在那裡和敵人死磕。”郭山虎說道。

“司令,警衛團離去,指揮部的警衛兵力就只有一個營左右了。一旦出事,恐怕難以保衛指揮部的安全。”徐錚說道。

“一個營足夠了。我們身處幾十萬大軍包圍之中,如果敵人陣地突破到這裡,我郭山虎戰死在這裡也沒什麼。”郭山虎沉聲說道。

“是!”徐錚不再說什麼,繼續下去佈置作戰。現在戰局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在他們出征的時候,推測是他們面對的壓力最小。但現在他們第四集團軍卻面臨着北洋最強的攻勢。全部兵力,包括二十萬只經過簡單訓練的警備軍都被派上了戰場。爲了儘可能的讓這些部隊不被擊潰,郭山虎將這些部隊以營爲單位全部打散編入第四集團中。一時間第四集團軍中出現了幾十個獨立團。

曹錕指揮打仗很有法度。五十萬大軍井井有序,顯示出了曹錕不俗的掌控力。曹錕採取的戰略很簡單,就是完全發揮兵力優勢,一步一步將國防軍擠出蘇北。如果第四集團軍撐不住,選擇決戰,那就正中他的下懷,他還巴不得立刻決戰,儘快結束江蘇戰爭。

國防軍攻擊範圍很廣,曹錕部隊的反擊自然要面對整個國防軍,在這種情況下,整個蘇北幾十公里的土地成爲焦灼的戰場。

“報告司令,前線總指揮部急電。”作戰參謀將戰區總部的電報交給郭山虎。郭山虎眉頭一皺。現在的第四集團軍和北洋五十萬大軍糾纏在一起,想要撤退都不可能,而且現在戰場上國防軍雖然處於下風,但是短時間卻不會呈現敗象。而且從傷亡上來看,國防軍甚至還佔據上風。這些都讓郭山虎對戰局的發展充滿了信心。戰爭本來就是耐性,毅力大比拼。郭山虎有那個耐心和信心。

打開電報,郭山虎緊皺的眉頭鬆開了。這是一封捷報。

“參謀長,你看看,我們的兄弟部隊都取得很大的進展。”郭山虎將手中電報遞給徐錚說道。

“第一集團軍攻佔洛陽,部隊正在穩步南下,尋找吳佩孚主力部隊。第二集團軍擊潰敵人四道防線,擊斃俘虜北洋軍超過十萬人,北洋將領孫傳芳率領殘軍龜縮在鄭州城中。現在已經成爲甕中之鱉。第二集團軍主力已經南下,拿下了河南重鎮信陽,威勢直逼湖北。第三集團軍全殲北洋張孝準部,張孝準本人也被俘虜。安徽北部已經徹底落入第三集團軍的手中,第三集團軍已經抵達淮河北岸,隨時可以發動渡江作戰。看來我們第四集團軍是唯一沒有打開局面的了!”徐錚笑着說道。

“是啊!這是總部給我們的激勵。參謀長,你將這份電報的內容通報全集團軍。這可是鼓舞士氣的利器。”郭山虎想了想說道。

“不錯,不過這些還是交給政委最合適。”徐錚笑着說道。

戰場上雙方膠着,喊殺聲直衝鬥牛。方圓幾十裡的老百姓都去逃難了。老百姓可不想被捲入戰爭中,畢竟槍炮無眼,在紛亂的戰場上,誰也不能預測會發生什麼事情。老百姓的嗅覺是敏銳的,在國防軍到來的時候,老百姓已經做好了背井離鄉的打算,到現在,整個戰場地區的老百姓已經很少了。

突然,國防軍士氣大振。士兵們好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嗷嗷叫的向前衝。國防軍原本風雨飄搖防線一下子變的穩固起來。北洋士兵措手不及,很多攻擊的部隊反而被擊潰。國防軍趁機恢復了不少的陣地。

北洋指揮部。

曹錕的指揮部距離戰場很遠。作爲大軍統帥,曹錕向來是北洋諸將中最注重自身安危的人。他的指揮部很少踏入戰場的範圍,聽說國防軍中裝備了數量驚人的重炮。曹錕自然將自己的指揮部設立的更遠。

“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國防軍的戰鬥力一瞬間暴漲了很多?”曹錕有些不理解的說道。

“大帥,這恐怕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國防軍的援軍到了。他們自然士氣大增。第二就是發生了什麼刺激國防軍精神的事情。比如大勝,或者大敗。”曹錕的參謀長說道。

“該死,好不容易取得額優勢竟然如此失去了。”曹錕鬱悶的說道。

“大帥,我們也應該加強攻勢。否則一旦讓國防軍穩住腳,我們處境就會變的非常被動。”參謀長建議道。

“你有什麼辦法?”曹錕問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參謀長輕聲說道。

曹錕會意的點點頭,對於這些事情,他曹錕可謂是輕車熟路。至於戰爭之後的問題,他就更不會去考慮了。打勝了,一切好說,政府也願意出這筆鉅額的獎勵,戰敗了,整個北洋都不保,誰還去想戰場許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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