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推薦:北宋小廚師
天子駕崩第三日。曹禪在府中會見了孔融。
孔融應徵了曹禪的徵辟,入朝爲侍中。可見其心頭對漢室還是火熱一片的。
曹禪也不知道是歡喜還是該嘆氣,此人一邊把他從北海帶來的兵馬留在了曹城,歸了曹仁。
曹仁的兵馬因此增加到了四萬多一點。曹城更加的固若金湯。
但是曹禪這邊又多了個頭疼人物,漢室忠臣孔融。
不過,現在曹禪與孔融的關係還很融洽的。在路上的時候,孔融已經聽說了天子駕崩的消息,臉色憔悴。但因爲有新帝登極,他身上不能帶白。
與曹禪只見了一面,感嘆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曹禪此時的心神也沒有放在孔融身上,而是放眼天下。自從天子駕崩的消息被散佈出去後,天下羣雄的反應出乎意料的沉默。
預想中的,首個可能起不臣之心的袁紹,也沒有任何動作。
但曹禪卻不敢掉以輕心,袁紹的能耐多大,曹禪知道,當袁紹真正站在頂點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能正面與其廝殺,只能陰謀詭計,殺死袁紹。
但曹操能在官渡得到許攸,以較小的代價滅掉袁紹的主力軍隊,但是不代表換了個時間,換了個位置的曹禪一定能得到那樣的機會。
戰爭,多準備纔會多一點的勝算。
曹禪一邊坐鎮朝堂,幫助穩定朝政。一邊命呂布,孫堅,陳到三人加緊速度討伐白波,先討伐白波,豎立威望。
爲嗣君積累威望。爲脆弱的漢室積累威望。
一邊命曹城郭嘉領二萬兵馬帶着糧草輜重往河內屯紮,戲志才也帶領他的二萬大軍返回河內。現在河東內只剩下了一萬將兵。
曹禪不知道變故會在何時發生,但他希望是郭嘉,戲志才二人到了河內後,袁紹那邊纔出變故。
大將軍大司馬的身份,維護漢室的責任,讓曹禪沒有一丁點退路,只要袁紹起兵,他就得當仁不讓,討伐不臣。
不管兵馬多少,不管佈置是否妥當,不管糧草充足。
曹禪與他的朝廷都沒有任何退路,要麼一舉戰勝袁紹,使得漢室河東的朝廷能保持唯一性。使得曹禪能繼續使用天子這個大殺器。
要麼,曹禪敗退河東,坐看袁紹另立天子,使得他手中的天子成了一個無用名號。
曹禪不允許,也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他曹禪起兵曹城,領孫堅,曹操,鮑信,劉備公孫瓚,等出兵洛陽,從董卓數十萬大軍中殺出重圍,奪下天子,百官,遷都河東。
曹禪不允許天子的名號成爲一句空話。
他要討伐不臣,誰敢另立天子,就是他的敵人,拼也要拼,不能拼也要拼,死也要拼。這就是曹禪現在處着的位置。後無退路,唯有勇猛向前。方可殺出一條血路。
天下人沉默不代表着無人心下起野心,他們都在等,等河東的變故。等呂布,孫堅等人的反應。
天子駕崩,無數人認爲呂布一定會出走。但沒想到,呂布被派遣去了北方,討伐白波,起着穩定漢室的作用。
更大的人是曹禪,他一個人橫在那裡,猶如鐵索橫江。
曹城曹仁,河內晁能。還有大後方潁川,僅僅憑着這麼點土地。曹禪就養活了足以討伐天下任何諸侯的兵馬。
他橫在那裡,頂着漢室,一般人不敢動,也不能動。
除非你實力自認爲實力超過了曹禪,或是能與曹禪抗衡,才能動。天底下的人,望向了河北。那裡伏着一頭大虎。
袁氏四世三公,如今袁術已經死亡,剩下的唯有袁紹。他一個人獨享了袁氏的名望,這些日子陸續投奔的人多如牛毛。
豪強,名士,武將。或以三寸不爛之舌,獲得袁紹的喜愛,或是以部曲將兵投奔,獲得實權。
短短的一月時間內,袁紹的勢力一次再一次的膨脹着。手下兵丁足有十萬。雖然良莠不齊,還需要休整,但是天下人,尤其是離的近的曹操,鮑信,以及公孫瓚等都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紛紛招兵買馬,準備應變。
“可惜一代雄傑,離死不遠矣。”廣平,一寒舍內,兩個相貌皆不凡的人對坐着,其中一個稍顯文弱的男人嘆了一口氣。
“呵呵,此人北有白波軍,甚至還有呂布這等豺狼,下有西涼兵,左邊有韓遂馬騰。東邊更有袁公,四戰之地,早就離死不遠了。我說你還不信,現在天子駕崩,此人必定獨木難支,只等袁公登高一呼,另立天子與其對戰廝殺,剿滅之。”另一個氣質較爲剛強的男人,笑着道。
此二人在河北都是比較有名的,一人爲廣平沮授。另一個自然是田豐了。
兩人談論曹禪,也是因爲曹禪才聚在這裡。
曹禪那日在徵辟孔融時,也動過念頭,來個天下撒網,徵召天下名士入河東,其中當然有被譽爲河北雙傑的田豐,沮授。
當時,田豐就斷然拒絕,認爲曹禪離死不遠。但是沮授卻是有些覺得曹禪是人主之相,起了投奔的念頭。
但是隨後,河東城頭變換大王旗。卻是一朝天子崩,另一天子立。風雲變幻。天下人都看着曹禪怎麼支撐。
沮授當然也就猶豫了,當袁紹招兵買馬,兵勢達到十萬兵丁,手下謀臣,武將多如牛毛的時候。沮授就只能對曹禪嘆氣了。
以袁紹的威望,打着曹禪獨斷專橫,害死先帝的名義,在冀州另立一天子,與曹禪抗衡。
曹禪的河東就真的變成了死戰之地,遲早有覆滅的危險。
此死路一條,投奔何用。沮授有些惋嘆,曹禪一代雄傑,卻處在這樣的地位,實在天公不作美。
“不過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如果曹禪能穩住呂布,孫堅等虎狼,運用權謀之術,令他們在北抵抗白波軍,自己領兵屯紮在黃河北岸,防備西涼兵。再命別將屯紮河內,防備袁公。其他陳留,潁川將自守城池。或可偏安一隅。”
沮授說完後,也忍不住搖頭。呂布虎狼穩不穩在得住暫且撇開,單單說袁紹吧,袁紹不是死人,他會發展的。
尤其是最近,袁紹兵馬擴充劇烈。恐怕要經過一次戰爭豎立威望,也要經過戰爭佔領整個冀州。
第一個目標當然是冀州,冀州牧韓馥。
冀州牧韓馥袁氏的門生故吏,極有可能會舉州投降。
當袁紹吞併冀州後,兼併了冀州的**萬人馬,那時的勢力才真是天下無人能擋。
近二十萬兵馬當然不可能盡出,但是過去十五萬,就能砸出一刻窟窿,斷河內,另其首尾不能相顧,曹城,潁川與河東逐一擊破之。
唯一的變數不是曹禪,而是公孫瓚,此人兵馬衆多,最近也是擴張的厲害,足有五萬衆,拿着曹禪授予的鎮北將軍,着實收到了不少實惠。
但是此人應該暫時不會與袁紹爲敵,他會先奪取幽州。纔有可能南下。
左右,曹禪都是死路一條。
二人正說着,袁紹最近可能有動靜。就聽門外僕奴進門稟報道:“啓稟老爺,袁公領兵入冀州,冀州牧韓馥投降。”
“哈哈哈,怎麼說的?袁公威勢正盛,天下屬矣。曹禪其人不過一時之雄而已,非天下之雄,我將前往鄴城投奔袁公,不知你意下如何?”田豐哈哈大笑,問道。
“良臣擇主而投,今日袁公雄矣,我當從龍。”沮授也拋卻了心中對曹禪的那丁點奢望,笑着道。
“好,一齊王鄴城。”田豐大叫道。
風雲變幻。但是當袁紹入主冀州,兵馬近二十萬,並且還在急速膨脹的時候,天下有識之士,多人爲,天下在袁紹矣。
天下局勢明。
河東,曹禪正在家中,今日他家老夫人,帶着他的長子曹真,以及夫人王燕,妾王氏來河東。
拜見了曹母,曹禪只對王氏點了點頭,對身懷六甲的王燕寬慰了幾句後。就來到了書房內,處理公務。
“報大將軍,袁紹吞冀州。”賈詡提着一卷竹簡,疾步走入道。
曹禪接過竹簡,一目十行掃過。隨即拋到一邊,問道:“公孫瓚,曹操,鮑信,劉備如何?”
“公孫瓚領兵五萬,屯右北平。曹操有五千兵馬屯東郡,鮑信有七千兵馬屯濟北。劉備似乎去了公孫瓚處,並未去即墨上任。”賈詡回答道。
“先別管劉備,擬三份言辭懇切的書信,給公孫瓚,曹操,鮑信讓他們顧念昔日盟友之情,動兵拖住袁紹進取的步伐。”
“儘量讓公孫瓚移兵向南。另罷免了兗州刺史劉岱的官位,令鮑信爲兗州刺史。”
曹禪迅速的下達了兩個命令,其中兗州刺史劉岱也是一個潛在敵人,此人乃袁紹的盟友,曹操的東郡,鮑信的濟北都在兗州,剛好讓他們與劉岱周旋。拖住劉岱。
另公孫瓚,也是曹禪對付袁紹的另一大殺招。
不過最根本的還是自己的實力,曹禪的實力膨脹的實在是太慢了。即使現在,也不過是七八萬兵馬,還要分別屯紮在各地。
能動用的兵丁實在是少的可憐。
“下令,凡河東大族,豪強,本將都要徵召僕奴爲兵。首先拿衛氏開刀,震懾他們。”曹禪站了起來,對着賈詡道。
“諾。”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曹禪本想穩定河東,安撫那些豪強,大族,但現在他沒有兵源了,只能拿他們開刀了。
是不是會引起反彈,那也是等戰勝了袁紹之後再說。
他與整個河東朝廷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上。等袁紹真另立了天子,任何退縮,軟弱都會導致他萬劫不復。
死也不能退縮。
戰勝袁紹,消滅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