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似是感覺自己的專業知識受到了侮辱,激動且肯定地大聲回着,“我當然確定!如果病人只是一般性暈厥,我的檢查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就是因爲……”
“行了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徐步很不給面子地一把打斷他,冷冷地盯着他,聲音冷如破冰,“直接說,現在怎麼治?”
被他那凶神惡煞般的厲眼一瞪,白大褂的冷汗都出來了,聲音也比剛纔小了許多,“由於病人有慢性酒精中毒的症狀,且已有流產徵兆,建議先進行人流手術,再住院觀察治療,休養一個月左右,應該可以完全恢復健康。”
“孩子有沒有保住的可能?”
“如果真的想留下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白大褂小心翼翼地看了徐步一眼,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得到徐步的首肯,白大褂這才小聲地含蓄地說,“只是病人有長期酗酒抽菸的習慣,現在又是慢性酒精中毒,怕對胎兒會有影響。”
徐步愣了一下,隨即大手一揮,“行了!你走吧!”
白大褂醫生如獲大赦,趕緊閃進了辦公室內,坐在凳子上,手抖着抹向額頭,才發現滿手全是冷汗。
徐帥走進了急診室,看着已經醒來的徐晴,走近摸了摸她的額。
看她臉色蒼白,正閉着眼睛在默默流淚,他的心裡也不好過,鼻子酸酸的,“姐,沒事的,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你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徐晴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無聲地哭泣。
他很理解徐晴此時的心情,難道愛錯了人,就註定要受這份噬骨般的痛苦嗎?
現在盈袖和魏正濤已經重聚,若是她能夠選擇放手,或者像他對沈盈袖一樣,選擇默默守候,這樣對大家來說,應該都比較好。
至少,他現在還可以守在沈盈袖的身邊,做她的好朋友,如果二姐再這樣執着下去,最痛苦的還是她。
徐步打完了電話,很快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低聲訓斥着,“徐晴,你也忒孬了!這天下的男人難道只剩下一個魏正濤了嗎?爲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男人尋死覓活,值得嗎?有本事就快點好起來,跟哥一起,把魏正濤幹倒,讓他知道知道,咱徐家的人,不是隨便任他欺負的。”
徐晴的淚流得更急,扯過那白被子一把矇住了臉。
徐帥皺了皺眉,“哥,你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有什麼事,也等二姐的身體好了再說。”
徐步看了他一眼,轉了話題,“我給麒麟山療養院那邊打了電話,他們的車一會馬上到了,那邊的環境好,技術高,設備也先進,晴晴轉去那邊療養會更好一些。”
徐帥點了點頭,“行吧!只要二姐沒事就好。”
隨即,徐帥又將徐步扯出了急診室,低聲問道,“哥,那二姐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徐步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帥帥,我說了,這事我和你姐會商量着處理,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別操心。”
“可是……”
徐帥一瞪他,“行了,別說那麼多了,這忙了大半夜,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等安頓好了晴晴我再發信息給你,明天你再直接過來,這非常時期,咱倆得替換着守着她,我是擔心她想不開,會做傻事!”
“行!那我等你們的車來了就回去!”
徐帥沒等多久,療養院的救護車就到了,看着徐步護着徐晴上了車,朝他揮了揮手,他這纔開車離開。
那一頭,沈盈袖被魏正濤拉扯着上了他的黑色奧迪,坐在副駕位上,揉了揉自己被他抓疼的手腕,看着他將車門甩得“嘣嘣”作響,心臟也被他嚇得“嘣嘣”直跳。
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看他那張黑着的俊臉,還真是嚇人,證明這男人正處於極度暴躁的狀態。
沈盈袖往邊上縮了縮身子,心想着,還是少惹他爲妙!
“我就那麼嚇人嗎?過來!”
呃?看他目視前方,是在對她說話嗎?真是的,耍什麼酷嘛!
WWW¤ttκā n¤c o 沈盈袖將身子朝他那邊移了移,他一隻手伸過來,抓住她的手,一下將她大半個身子拖了過去,緊緊地挨着他的肩,他的手也順勢地扣住她的身子。
奧迪疾馳而出,魏正濤單手開車,竟然也像那不要命的賽車手一樣,把車開得飛快。
看着車窗外那閃爍的七彩霓虹燈像流線一樣地往後退,沈盈袖感覺膽都快嚇飛了。
“喂,你開慢點!別把命給交待了。”
沈盈袖嚇得緊緊抓住他的手,真想踹他兩腳解解氣,她都還沒跟他算帳呢,他倒好,在這沒事亂髮火。
飛馳的奧迪如離弦的箭,很快出了市中心,進入一條私家小路。
眼看着這回去的路不太對勁,沈盈袖扭頭扯了扯魏正濤的衣袖,“哎,魏正濤,這好像不是回我那的路吧?”
他看了她一眼,擺出一張面癱臉,“我說了要回你那嗎?”
“不回我那,那你帶我去哪?”
魏正濤丟給她一個你很白癡的眼神,又不理她了。
沈盈袖對他的自大霸道很是無奈,按捺着性子,一臉正經地說,“魏正濤,我明天還得上班,今天的事我還得向老總寫報告呢,要是我明天還像今天這樣翹班,那老總會炒我魷魚的。”
“那好啊,明天你就遞交辭職報告,反正咱家的那倆寶貝蛋讓別人帶我也不放心,有你在家看着他們,那是最好不過了,外面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沈盈袖瞪他一眼,“什麼別人,孩子一直是我媽在帶好不好?”
魏正濤斜睨了她一眼,“那咱媽辛苦了幾年,現在是不是更應該讓咱媽享享福了,總讓她老人家累着,你也不心疼?”
“喲嗬,還咱媽了,給你點氣你還喘上了,咱倆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少叫得這麼親熱。”
沈盈袖冷哼着,話纔剛說完,疾馳中的車子突然狠狠地一剎,“咯吱”停在了路邊。
她的身子往前一傾,幸好有安全帶綁着,但還是被魏正濤這瘋狂的剎車動作給嚇了一大跳。
“魏正濤,你瘋了?”
魏正濤下了車,打開副駕門,迅速放平副駕位的凳子,長腿一跨,身手敏捷地直接壓在她的身上,雙手一把抓住她脖子的兩邊,狹長的眸子正燃燒着熊熊怒火,聲音卻反而越發地輕飄,“盈盈,你剛纔說什麼呢?你敢再說一遍?”
“我、我剛纔說什麼了?”沈盈袖一臉無辜,突然又像是恍然大悟,慧黠地笑着,“我說你是不是瘋了,好端端地沒事嚇什麼人!”
一看到她的笑容,魏正濤就感覺心頭的火氣在迅速降低,恨恨地衝她低吼,“不是這句,前面那句!”
“我說什麼了,沒說什麼啊!”沈盈袖繼續笑眯眯地裝傻。
看他那一臉陰狠的小樣,恐怕她再重複一遍,他非得在車上做死她不可!
她纔不會那麼傻,還主動將機會送到他手上!
可顯然,某腹黑男也沒想就這麼放過她,他低頭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感覺到她的輕顫之後,滿意地勾起脣,魅惑的聲音低沉地響起,“寶貝,不如咱們來玩把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