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猜不到嗎?”蒲子琛道。
聞言,餘初陷入了神思。
她在腦海中消化蒲子琛說的話,片刻過後,她才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餘初有些不敢相信,“是魏歌?”
“不然呢。如果是宮玥,你覺得冷哥哥會放過她嗎?”他笑道。
當時在宮宅新聞突然報道出來之後,餘初就被宮煜景送回了南城。
而宮玥卻再也沒有回來過,她直接就被宮煜景送去了國外,還被限制了財務自由和一定的人身自由。
宮煜景說他都知道,所以餘初以爲宮煜景也知道曝光結婚證和協議的人就是宮玥,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懲罰她。
但是餘初在別墅偷偷錄證據的時候,宮玥也說過,照片是她拍的,但是真正曝光的人並不是她。
當時她根本不信,現在看來,難道曝光那些信息的人真的不是她?
難道這一切,都是魏歌做的嗎?
可是,怎麼可能,魏歌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餘初心裡滿是質疑,她問,“你怎麼能確定,你有什麼證據嗎?”
話落,蒲子琛脣角勾起一抹淺笑,“那天拍下這張照片之後,我就察覺到不對勁。”
“當時從一定程度來說我跟宮玥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並沒有拆穿並阻止她。後面我派人暗中跟蹤調查,發現宮玥多次和魏歌秘密往來。”
“更多的照片就沒必要給你看了,看了,只會讓你更加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愚蠢而已。”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沉重,一時間令餘初難以接受。
因爲她和宮煜景的結婚證和那份婚姻協議的曝光,她才被宮煜景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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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爲這件事是宮玥所爲。
宮玥好歹是宮煜景的妹妹,是宮家承認的養女。
宮煜景沒有嚴厲懲罰她,而是給了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餘初可以理解。
這口氣,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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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蒲子琛居然告訴她,真正曝光這一切的人是魏歌。
真正想陷害她的人。
居然是一直在身後默默守護她的魏歌。
魏歌爲什麼要這麼做?他沒有要這麼做的理由啊。
餘初仍舊不敢相信,她不相信魏歌會做這些傷害她的事情。一直以來,他都在以各種方式幫助她,陪伴她。
在她心裡,魏歌是絕對不可能傷害她的那個人。
況且,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魏歌所爲,那這段時間以來魏歌所做的一切又怎麼解釋?
得知宮煜景和莫之雅蘭訂婚消息的時候,餘初瘋狂的想見到他。
是魏歌帶她去見宮煜景,還無條件的支持她安慰她。
在巴黎的時候,她遭變態綁架,也是他奮不顧身的出現在她身邊,將她救出了危險之中。
他帶她去宮煜景和莫之雅蘭的訂婚宴。
他所做的一切,從來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餘初突然想起在訂婚宴那天,宮煜景對她說,讓她離魏歌遠一點。魏歌城府深沉,她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曝光那些消息的真的是魏歌,而後他還能這麼完美將自己僞裝成局外人的話。
那他的城府之深沉,的確讓人害怕。
餘初握着咖啡杯的手因爲太過使力而微微顫抖,她盯着那杯黑色濃郁的咖啡半響,才沉重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不能僅憑你的一面之詞就妄下斷論。”
“不過還是謝謝你,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走了。”
餘初說着拿起一旁的手提包,便要起身離開。
剛走出兩步,蒲子琛叫停了她的腳步。
“你不會是要去找重南之質問吧?”他笑道,“你還是省省吧,沒有哪個壞人會承認自己的邪惡的。他只會告訴你,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後,再聲情並茂的告訴你,他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再然後,你就信了。”
在蒲子琛眼裡,餘初心慈手軟,搖擺不定。
這確實是餘初最致命的一個人格缺。
但是這次,她會冷靜判斷,絕不會被任何因素迷惑自己的眼睛,和內心。
蒲子琛觀察入微,居然將餘初的心摸得如此之通透。
他明知道這件事是魏歌所爲,卻隱瞞到現在才告訴他。由此可見,他也不是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天真爽朗,心思簡單的一個人。
他的話,不能不信,但也不能盲目全信。
事實的真相如何,她一定會仔細調查。
她停住腳步,轉身,突然神色肅然的問,“有個問題我不明白。”
“你說。”蒲子琛說。
“你說在我和莫之雅蘭之間,你選擇了我。可是,這跟你告訴我這些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大不了就是我不再跟魏歌往來。就算如此,宮煜景和莫之雅蘭即將結婚的事實也不會發生改變。”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聞言,蒲子琛臉上神色頗爲無奈。
他看着餘初,眉目微蹙,“我只是,想讓你看清重南之的真實面目,讓你堅定自己的內心。對冷哥哥,但凡你表露出一絲放棄和怯弱,或者是不忠不渝,我都不會告訴你這些。”
“冷哥哥不希望你跟重南之往來,他警告過你很多次,可你偏偏不聽。”
“冷哥哥有自己的考量,很多事情他沒辦法告訴你。我告訴你,就是想讓你聽話一點,離魏歌遠一點!不要再做會讓冷哥哥不悅的事情。懂?”
懂?
這個表達方式,像極了宮煜景。
餘初苦笑,點點頭,“懂了。”
她道了句謝謝,便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那一瞬間,餘初突然有點同情蒲子琛。
他對宮煜景,愛而不敢言,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維繫着這段不能說破的愛戀。
親手將自己所愛之人送到別人的身邊,這種感受,就跟此刻的餘初如出一轍。
愛情就像一塊沉重的巨石,有時會將人壓垮,有時又會成爲墊腳的臺階。
蒲子琛是那個站在巨石上的人,他早就看清了一切。
而餘初卻差點被巨石壓垮。但她一直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車庫裡,她坐在那輛宮煜景送她的瑪莎拉蒂裡,遲遲沒有發動引擎。
她想了很久,還是給魏歌發了一條短信。
“你在哪裡,我們見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