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那個老婆子的惡意,她本能的用手護住自己的臉,迅速的轉身,想躲過那盆傾瀉而來的髒水。
可是還是晚了。
一盆冷冷的髒水猛地澆在她的頭上,瞬間便淋溼了全身,散發出絲絲惡臭。
Jane見狀迅速的張開雙手擋在餘初身前,“你在幹什麼!”
餘初用手抹了把臉,把溼噠噠的頭髮往後撩了撩,憤怒自美眸中噴薄而出。
要不是看到是一個年紀大了的老婆子,她真想狠狠的扇她一巴掌。
但現在記者都還沒散,她不能這麼做。
老婆子一臉不屑,昂着頭看着餘初,“不好意思啊,我剛剛腳下打滑沒有端穩,不小心潑到你身上了。”
雖說的是道歉的話,卻聽不出一絲歉意,反而滿是得意的語氣。
“你覺得你說的話很可信嗎!”
Jane眼中含怒,沉臉說道:“我勸你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我說了,是我不小心打滑,沒有什麼人指使。”
“你一個在後場做清潔的老婆子,料想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這麼做!如果不是有人指使,你又怎麼會這麼狂妄。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老婆子不屑的把頭別向別處,嘴裡一哼,眼神乜斜着看她,不發一語。
“好啊,口風這麼緊,肯定收了不好好處吧。”
Jane也不再顧忌她是不是老人了,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
身爲一個老人,倚老賣老,給臉不要臉,就不要怪她不尊敬老人了!
餘初見狀,用手輕輕拉了她一下,“先給點教訓,別太狠了,畢竟是個老人。”
雖這麼說,但她還是狠狠的睨了老婆子一眼。
她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無論她走到哪裡,無論她做什麼,都會有人冒出來跟她做對。
連教唆老人作惡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真是可惡至極。
老婆子受了Jane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捂着臉一副死了爹孃的樣子。
“你,你敢打我!我告訴你,我有心臟病,我隨時都可能會復發的。”
她怒目圓睜,用手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才倏的大喊大叫起來。
Jane一聲冷哼,“是嗎,那你趕快復發個給我看看?”
“想必連這番說辭也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吧。”
餘初沉着臉,對着那老婆子說。
那老婆子張開嘴還想要辯駁幾句。
話未出聲,這時,幾個記者正準備收班,路過走廊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
察覺事情有些勁爆,他們立馬拿出了開工的架勢,左右夾擊,開始了全方位的拍攝。
“餘小姐,請問現在是什麼情況?您是被潑了一身髒水嗎?”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可惡!
“不好意思,現在不接受採訪,請你們關閉攝像機。”
Jane立馬把手擋在攝像機前,請記者朋友們離開。
但他們怎麼可能這麼聽話的乖乖離場。
這麼熱鬧的場面,不來插上一腳,就不叫記者了。
擋得住一臺,擋不住兩臺三臺。Jane也不是三頭六臂,場面還是被拍下來了。
餘初面上努力保持微笑,不露出絲毫破綻,她淡定的對着鏡頭看,“沒有什麼事,你們不要誤會。這個清潔阿姨不小心腳下打滑,把水潑到了我的身上。”
雖然這個老婆子十分可惡,但在記者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先打發了記者再說,後面再跟她慢慢算賬。
“是嗎?那剛剛聽到那個老阿姨說心臟病復發是怎麼回事?”
餘初正要解釋,誰知那個老婆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力的喘氣,一副快要窒息的樣子。
餘初眉頭緊蹙,還沒發話,那老婆子惡狠狠的盯着她,“餘小姐,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也不能就這樣對我們這些老實本分的普通人吧。”
這句話信息含量實在太大,所有鏡頭頓時倏的全都對準了她,視線全都聚焦在她身上。
面對記者的發問,老婆子一邊假裝心臟病復發一邊講述了自己只不過是不小心把水潑到她身上,她已經非常誠摯的道歉了,沒想到餘初不僅不接受,還教唆助理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的事情經過。
聲情並茂,說得煞有其事般,差點連餘初自己都信了。
真是厲害啊,這麼快就倒打一耙了。
“你說謊之前過腦子了嗎?這裡每隔五米都有監控錄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清晰拍攝。你確定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聽到有監控錄像,老婆子面上愣了一下。但旋即隱匿起來。
“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不信就去調監控,看我有沒有撒謊。”
Jane沒想到這個老婆子這麼嘴硬、這麼猖狂,一瞬間竟然氣得沒接上話。
餘初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孰是孰非,我跟我的助理一定會調查監控錄像,還原事情真相。如果查清事情真相之後,我一定會配合各位做一次訪談。但是在此之前,希望各位記者朋友不要貿然報道不實之情,謝謝大家了。”
她面上努力維持微笑,不露出絲毫其他的情緒,對着鏡頭淡定從容。
說完她在Jane的開路下,離開了現場。
剛走到轉角,顏瀟瀟迎面走來。
顏瀟瀟一看見餘初那副狼狽模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脣角仍然抑制不住的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餘初停下腳步,看着她,“幼稚可笑至極。”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顏瀟瀟皺眉,一臉冷漠。
餘初冷哼,“好,我會讓你懂的。”
想到後面還有記者,餘初也不好在此跟她周旋。不多言語,餘初和Jane匆匆離開了後臺。
直到上了保姆車,餘初才放棄表情管理,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
“可惡的腌臢婆子!”
餘初修長的手指攥緊成拳,重重的擊在座椅靠背上。
Jane看見她那一身狼狽模樣,心疼的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臉,“哎,先回去去換一身衣服吧,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
路上,Jane說這件事這麼蹊蹺,想都不用想都是有人指使的。
她讓餘初放心,她一定會查清背後黑手,並且做好相關公關,不會讓這件事被記者掛到網上。
“你心裡有數嗎?”Jane問。
“除了越子安,還能是誰。”
餘初冷笑,“上次他來鬧事吃了那麼大個虧,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大肆報復我。更何況,潑髒水這麼幼稚的事情也只有他做得出來了。”
“需要老闆幫忙嗎?”
“不需要。”
餘初眼神堅毅。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她會自己爲自己報仇的。
馬上就要進組了。她就不相信越子安能時時刻刻守在顏瀟瀟身邊。
既然他不義,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且行且看吧。
而另一邊,發佈會後臺的洗手間隔間裡,老婆子興高采烈的從隔間裡走了出去,輕輕關了隔間的門,臉上堆笑,“您就放心吧,老婆子我口風嚴實得很,就算她們打死我我也不會透露半個字的。”
隔間裡傳出一個刻薄的女聲,“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我就先走了啊。”
老婆子說着邁着輕快的小碎步走出了洗手間。
她手裡緊緊的攥着一個裝錢的紙袋子,厚厚的一疊,一看分量就不輕。
等老婆子走遠了之後,洗手間的門才從裡被緩緩的推開,一個身材纖細高挑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呵,一場好戲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