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餘初醒來的時候,剛一伸個懶腰,卻感覺到身邊有一個人。
她一轉頭,就看見了在她身旁熟睡着的宮煜景。
他怎麼會在這裡?!
餘初下意識地掀開被子,見着她身上的衣物完完整整地穿在她身上的時候,呼了一口氣。
幸好宮煜景沒有將她怎樣,要不然就算打不贏宮煜景,她也得把宮家鬧一個天翻地覆。
正在餘初暗自慶幸的時候,她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磁性低沉的聲音。
“這麼早就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聽着宮煜景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寵溺,餘初愣住了。
宮煜景這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會對她這麼溫柔?
難道他轉性了?但一個晚上就能轉變這麼多,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兒,餘初不動聲色地往後挪着身體。
“景爺,您怎麼在這裡?”
宮煜景冷漠如霜的俊顏上出現了一抹難得的柔情,倒是把餘初看得內心越發地忐忑了。
“你對這裡有印象嗎?”
宮煜景沒有說話,而是拋出了另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擡眸望見宮煜景那雙灼熱的星眸,餘初沒有害怕,只是一雙水眸中有着淡淡的疑惑。
難道,這個房間也是她以前待過的?!
“我只覺得,這裡很熟悉。”
聽着餘初的話,宮煜景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既盼望着她能夠記起和他的過往,又害怕,以往的回憶會再次傷害到她。
“只不過,景爺,你爲什麼會和我睡在一起?!”
餘初並沒有被宮煜景帶偏,再次把她的疑惑提了出來。
餘初眸中那道一閃而過的精 光被宮煜景盡收眼底。
看來,這個小妮子現在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宮煜景深沉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艱澀,如果當初他早點開口解釋清楚,或者沒有將那些保鏢撤走。
他和餘初也不會錯過三年,更不會失去他們的孩子。
“昨晚,你生病了,所以我留下來照顧你。”
宮煜景冷冽的聲音中帶着溫柔,聽上去十分地蠱惑人心。
餘初沒想到會是這樣,好像她昨天是有一些不舒服,可是就算是這樣,要照顧她,宮煜景也可以完全安排一個女傭過來,沒必要親自守在牀上。
看着餘初臉上一片鐵青,宮煜景淡淡地笑了。
“而且,這是我的房間。”
聽着宮煜景的話,餘初的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她怎麼會在宮煜景的房間裡?!
“景爺,不好意思,我馬上離開。”
說着,餘初就準備跳下牀去離開這個曖昧又讓她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的房間。
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跳下牀,就被一陣大力重新拽了回去。
感受到宮煜景炙熱的懷抱,餘初想推開,可是此時的宮煜景怎麼會再讓餘初從他的
瞧見餘初臉上的紅暈,宮煜景幽深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看透一般,肆無忌憚的,凝視在她的臉上。
漆黑一片的深眸中,帶着來不及消退的憐惜和一絲迷惘。
“你說,你忘記了從前的事情,那你和玄門門主在一起多年,又是誰告訴你的?”
自從醫生告訴宮煜景,餘初腦部有積血的事情後,宮煜景瞬間就聯想到了之前,餘初信誓旦旦地在她面前說,她和玄霆在一起已經十多年了。
可是失去記憶的人,怎麼還可能記得這些?!
宮煜景雖然已經猜到了,這話當中的可信性不高。
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從餘初的口中得知其他更多的訊息。
也許,這也是一個突破口。
餘初低下頭思忖了一會兒,如果她猜得沒錯,宮煜景和她的從前肯定是有關係的。
不僅僅是從他的口中得知,自從來了宮家以後,這兒的每一草,每一木,餘初都感到無比的熟悉。
尤其是她現在所處的房間,其中不少的擺設,很明顯是女人留下的,而那些東西,總給她一些親切感,朦朦朧朧之間,就好像是她親手佈置過這間房間一般。
“這些訊息都是我在玄門的時候,別人告訴我的,只是,我想知道,從前我們到底經歷過什麼?爲什麼我一想到你,心裡就會很難受。”
餘初擡起頭,直直地看向宮煜景。
她來宮家的時間不短了,可是每一個人好像都認識她,而且這兒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很清楚她和宮煜景曾經的甜蜜。
爲此,她還專門問過女傭中和她有些交情的張姐。
可是張姐也只是知道一點兒,她以前在Z國是一個大明星,而且是宮煜景的第一個老婆,雖然早就離婚了。
只是,其他的張姐也不再清楚了。
但是張姐說的話很明顯就比較可靠,因爲張姐告訴她,當年的很多事情關於她的新聞都印在報紙上和網頁上,可謂是滿城風雨,她要是想查隨時可以查詢到。
這其中的樁樁件件,餘初的心中都有一種未知的感覺崽告訴她,她曾經和宮煜景真的很相愛。
但是,如果事實真是玄霆和艾琳欺騙了她,她又該怎麼辦?!
餘初現在已經陷入了兩難。
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她也不會和宮煜景分開。
宮煜景的眸底一片幽深,冷淡的面具下,不知掩藏着怎樣的情緒。
“以前,我們很相愛,只是因爲一些誤會分開了,以前怎樣,既然你忘記,就忘記了,初初,你願意和我重新開始嗎?重新去找回屬於我們的曾經。”
宮煜景深邃俊美的五官,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神秘邪肆,他脣角微挑,一雙風流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餘初,帶着致命的誘惑。
看見宮煜景這個樣子,餘初頓了頓,腦子雖然極度混沌,可是卻還沒有糊塗到完全不知所謂的地步。
她猛地推開了宮煜景,如雪的肌膚泛着微微的紅暈。
“不,以前分開了就是分開了,我不能對不起玄霆,我欠他太多,我現在已經是他的未婚妻,我絕對不能對不起他。”
玄霆和艾琳對她的好,她是清楚的。
她不能這麼自私,爲了所謂的過去,去傷害兩個一直對她很好的人。
更何況,現在她已經是玄霆名義上的未婚妻,要是還和宮煜景有什麼,那不是打玄霆的臉嗎?!
聽着餘初的話,宮煜景諱莫如深的眼眸讓人難以捉摸,但餘初還是被宮煜景周身的寒氣逼得,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你覺得虧欠,我幫你還了他對你的恩情,如果你是因爲玄霆未婚妻的名頭不敢拿出真心靠近我,那我帶你去解除婚約,我已經失去了你整整三年,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把你搶走了。”
宮煜景微揚的下巴,帶着倨傲和冷然。
他的女人,他孩子的母親,他是不會讓給任何人的。
除非他死!
聽着宮煜景的話,餘初最終沉默地低下了頭,溫馨的房間裡只留下一陣可怕的沉默。
餘初思忖了半響,最終還是說話了。
“我們打一個賭,一個月以內,如果我愛上了你,我不會再離開,也同意你帶着我去玄門退婚,可是如果一個月的時間,我對你還是沒有任何感覺,你就放了我,期間你不能對我用強,你敢不敢和我賭呢?!”
這樣僵持下去,只會是她吃虧,既然如此,不如破而重生。
如果她真的在這一個月的時間愛上了宮煜景,那她無話可說。
宮煜景的眼底掠過一絲無人察覺的暗芒,薄脣輕揚:“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