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裡
院長馮文華笑聲向着帶隊的王河詢問：“王主任，今天這位新來的外省專家是前兩天那位羅教授的同學，他們都在國外進修過，不管是醫術還是其他方面的知識，都相當了得，你可得好好配合他們啊。”
爲了這次調研，他可是在全市媒體面前直播舉行了誓師大會的，豪言壯語已經放出去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若是調動了人力物力依舊沒有成功，別說他的晉升夢要泡湯了，他還會成爲人們口中的笑柄。
王河聞言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把馮文華的話放在心裡，因爲此刻的他，一直在找尋暴露自己的恰當契機。
他和江辰二人已經商議好了辦法，缺的就是一個契機。
而且，器質性病變的心衰乃是困擾了醫學界百年的大山，如今連出兩例恢復案例，不久之後一定會引起國內專家學者的廣泛關注，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傳到國外。
據江辰猜測，這一次調研便是王河暴露自己的最後的機會，若是錯過這一次，下一次驚動的可能就是國家級的那種專家團隊，這種臨時湊齊的人或許找不出原因，但是那種在各方面都很完備的專家團隊來了，恐怕就藏不住了。
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那江辰他們可就更被動了。
因此，與其被動的等着被發現，不如主動出擊，掌握主動權。
而王河的出擊，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若是對方能發現點蛛絲馬跡，王河便可就坡下驢，可若是對方發現不了，他就必須要自己創造機會。
時間緩緩流逝，ICU里人進進出出出，顯得格外的忙碌。
足足一個小時過去，今天下午的調研也接近了尾聲。
衆人相繼離開ICU ，而就在衆人再度失望而歸之時，一道驚疑之聲在衆人身後響起。
“咦，不對，不對，這裡不對勁。”
“什麼不對？”衆人聽到這聲音，皆是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說話之人正是剛剛馮文華口中的那位新來的專家學者，曲教授。
他是今天上午剛剛抵達寧市這邊的新教授，乃是羅教授在國外進修時的師姐。
“曲教授，你說不對勁是什麼意思？”院長馮文華激動的迎上來，若說整個寧市協和醫院誰對調研結果最爲期待，那就屬他了。
畢竟....
那是他晚年晉升到更大的醫院乃至成爲專家學者的唯一途徑。
一旁的羅雲羅教授亦是朝着曲教授的目光看了過去。
只見此時，曲明月正在認真的盯着心電監護儀，若有所思。
“曲師姐，你說不對勁指的是什麼？”羅雲詢問。
“你看這數字。”曲明月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屏幕上的一行數字。
“這是血氧飽和度啊，93%正常啊，怎麼了？”羅雲沒有理解曲明月的意思。
而曲明月卻是扭頭看向羅雲道：“你就沒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同麼？”
“不同？”
“什麼不同？”羅雲一頭霧水。
而曲明月則是指着心電監護儀道：“你繼續看。”
聽聞此話，羅雲方纔認真的看向心電監護儀的屏幕。
周圍衆多參加調研的專家學者亦是紛紛看向這邊。
半晌後，曲明月再度開口：“發現什麼了麼？”
羅雲一頭霧水，他身後的諸多專家學者也是如此。
“曲師姐，你到底想說什麼啊，這血氧飽和度的變化一直是正常的啊。”羅雲見曲明月賣關子，不由得問起來。
而曲明月卻是淡笑道：“是正常沒錯，可是你不覺得這血氧飽和度變化的有點太過於頻繁了麼，而且這位病人的血氧飽和度與另一位沒有呈現心衰恢復的患者相比，明顯更加具有規律性。”
“規律性？曲師姐，這應該是巧合吧。”羅雲不解的說道。
畢竟，這心電監護儀上面而當血氧飽和度可是實時監測的，反應的是患者體內的事實情況，就算有一定的規律性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而曲明月卻是淡笑着看向一旁的王河道：“王主任，你是ICU的主任，又一心撲在這心衰調研的事業上，對於這點細節，你不會發現不了吧？”
或許，平常人不會注意，那些前來調研的專家學者也不會注意，但是王河以及ICU裡的其他醫生護士就不一定了，他們常年與這東西打交道，有沒有呈現一定的規律性，他們未必看不出來。
王河聞言略顯詫異的看向曲明月，心想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單單來了一個小時，就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線索。
不過這樣正好，現在他剛好需要一個暴露的契機，或許這曲明月便可成爲突破口。
王河收攏心神，連忙尷尬道：“呃....曲教授實在是高看在下了，我平時忙的病人比較多，還真沒有注意這些，哈哈....”王河干笑，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後腦勺，不過他那乾笑倒是顯得有些分爲刻意。
這對於無心者來說並不會察覺什麼，但是對於曲明月這種嗅覺敏銳的人來說，那可就不一定了。
“好了，先回去吧，有些事情我需要進一步的驗證。”曲明月覺得王河的回答有些一反常態，但是也沒有多想。
出了ICU，衆人皆是一頭霧水的散去。
王河亦是着手忙活其他病人的事情。
IUC門口。
“曲教授，你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麼？”院長馮文華忍不住再度問道。
而曲明月卻是淡然一笑道：“現在還不確定，需要進一步驗證，等我有結果了再告訴你們。”
“哦，對了馮院長，我需要那兩位心衰患者在接下來一天時間裡的全部氧和數據，你最好找臺兩臺電腦，把詳細的數據導出來。”
血氧飽和度這種數據不像心電圖那樣，是不能打印在紙上的，一般都是屏幕顯示，根本用不到全部的數據，所以也沒有連續的數據。
想要其全部數據，就需要利用電腦專門導出來。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辦。”馮文華連忙應聲。
待得馮文華離去，一旁的羅雲方纔看向曲明月道：“曲師姐，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啊？”
“你想想看，若是一個人的氧和長期呈現規律性，那意味着什麼？”曲明月看向羅雲，認真的詢問。
羅雲認真思考了一下，但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再給你一點提示，若是這個氧和不僅呈現規律性，還張弛有度，又將意味着什麼？”
曲明月這句話一出，羅雲本來疑惑的眼中頓時浮現一抹精光。
“你是說他的氧和被刻意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