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峰也是這樣想的,這裡的山體有些像凹字型,鬱峰陳銘就站在凹字體的漏洞外邊向裡面跳視,在鬱峰快要扭頭回去的時候,他透過密密麻麻的雜草縫隙中隱隱瞧見,在他對面的山壁上似乎有個英文字母,那英文字母是被人工鑿在山壁上,但字母似乎被歲月風化有些模糊不清,必須走近點才能瞧看清楚。
鬱峰示意陳銘看過去,陳銘眯起眼睛集中視力望去他什麼也沒看到,這裡樹影斑駁雜草縫隙又多,也許是他和鬱峰眼膜對焦不一致導致沒有看到,字母?什麼人會在荒林野地的山壁上鑿下字母,陳銘感到好奇,雖然他沒有看到,但他相信鬱峰的眼力,周圍的大樹上垂下很多長長的藤蔓,大樹下週圍還長了許多草叢雜草,陳銘和鬱峰對視一眼,他們兩個人心意相通,雙方頭一點陳銘掏出他綁在褲子外邊的西瓜刀,鬱峰也拿出在屋裡發現的鋼刀兩人劈草砍蔓的緩慢向前而去。
從他們先前的位置看去那模糊風化的字母大概就五十米的距離,這五十米如果在平地上用盡全力奔跑也就七八秒就能到,但他們目前的環境有很多雜草藤蔓,他們邊劈邊砍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清理出來一條能容一人行走的山道,陳銘把最後一簇雜草砍斷,他們卻發現在這些雜草的背後隱藏着一個黑呼呼的洞口,這洞口先前被雜草覆蓋住。
這洞口寬高都差不是二米左右,從洞口上方滴下來很多水滴,洞口上方的山壁有些溼漉漉的,但兩邊卻是乾的,陳銘在左側山洞外邊的山壁上發現一個圖案,這個圖案有個四四方方的外框,四四方方框的裡面有個左腳腳印,左腳腳掌完整無缺的被人鑿在山壁上,令陳銘奇怪的是這腳掌是完整的,但腳指卻不是完整的,也就是說這被人鑿在山壁上的腳指痕跡只顯示出腳拇指,其他的四指哪裡去了。
看上去是鑿刻的人故意不將其他的腳指鑿刻上去,但一個沒有四指的腳印被鑿刻在山壁上是什麼意思,圖案壁畫陳銘倒見過不少,他雖然不是什麼考古學家,但他知道古代壁畫總體來說無非就是雕個花鳥魚龍,毒蛇猛獸什麼的,什麼祭天,祭地,祭鬼神這他都可以理解,但鑿刻個缺了四指的腳印這可就匪夷所思了。
他不明白便想去詢問鬱峰,他剛轉頭就見着鬱峰正在用刀刮掉山壁上青苔,他等了一會鬱峰把青苔刮掉之後,他和鬱峰同時看見了一組英文數字-Darea
鬱峰頓時皺眉“D區?”
D區這個名字已經很直接明瞭,鬱峰不是不明白,但他皺眉的原因是這裡爲什麼要劃分爲D區,而D區裡又有什麼,陳銘提醒他說“鬱峰,你來看看這邊的這個圖案”
鬱峰跟着陳銘移去左側鬱峰看見看山壁上的腳印,他們兩人面面相靚-D區與一個莫名其妙的腳印,這是什麼意思。
鬱峰拿出手電筒往山洞裡照了照,但山洞很深手電筒照過去沒有照到盡頭,鬱峰猶豫了一會後說“我們進山洞裡看看”
陳銘顯得很吃驚!“鬱峰你別開玩笑了,你想想這個腳印與D區,古古怪怪的我們既然是來查看區域的,現在已經看到了我們回去吧,這個山洞望不到頭指不定裡面有些什麼”
鬱峰答“你在山洞外等我,我進去看看就出來”鬱峰話音一落拿起手電筒進了山洞之中,陳銘急得差點在原地轉圈起來,他吐了一口氣之後也隨着鬱峰進入山洞裡面,他想着遇到危險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些,在加上他手上有刀子只要長皮肉,能流血的動物就沒有不怕刀子的。
正當他和鬱峰進去山洞沒過一分鐘,他突然聽見一聲悶雷!“噗”的一聲,由於他們是在山洞裡,那悶雷聲就像水雷爆炸一樣。
那悶雷聲響一落,山洞內部遂然發生一陣地動山搖就欲崩塌,山洞上方不斷掉下石塊,鬱峰一看情況不對,立即和陳銘往山洞外跑去,頭頂上的石塊越掉越快,就在他們到達洞口的時候,鬱峰一腳把他跟前的陳銘踢出了洞口,陳銘一出洞口洞口邊的石塊毅然倒塌把洞口封住。
洞口一塌石塊塵屑飄揚而起,把陳銘弄得個灰頭土臉,陳銘知道鬱峰是爲了救他才把他踢了出來,陳銘眼裡流出了兩行熱淚,呼喚鬱峰的名字,任憑他在洞口外面如何大聲呼叫,陳銘始終聽不到鬱峰的迴應,他想自己上去把封住洞口的石塊般開,但無奈石塊太大憑他一人之力無法撼動,他嘗試般開一些小的石塊,但無奈進度太慢。
山洞倒塌這救人如救火,陳銘不在思慮往回就跑,就在他跑到竹林的時候卻碰上了宋澤和張故,然後他就帶着張故往山洞這裡跑來。
陳銘和張故趕到倒塌的山洞前,山洞倒塌時候的濃煙已經消散,倒塌的石塊就像堆積木似的一塊埃着一塊,他們先把一些小石塊清理出來,等到其他人趕到的時候才清理大的石塊,半個小時過後,夏晨,孫超華,趙成,周林,鄭德也陸續趕到,林雯本來也想前來幫忙,但她不能離開沈月萍這個病人,另外莉莉也留下來照看周凱馨。
孫超華,趙成,夏晨他們被這個倒塌山洞的景象完全驚駭住,不親臨現場絕對無法想象這樣的視覺衝擊,更何況山洞裡埋着的是鬱峰,她絕無法相信鬱峰就這樣死在這裡,於是夏晨暗下決定,就算自己累死也要把鬱峰從這該死的山洞裡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對於孫超華來說鬱峰是他的救命恩人,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內心卻早已接受,孫超華此刻肉跳心驚,不是因爲他膽小,而是因爲他似乎又看見泥石流掩埋住他的那一刻,夏晨站在孫超華的身旁,雖然她不知道山洞裡面的情況,但她不用猜就能知道山洞裡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鬱峰的胸口被石塊填壓鬱峰也支持不了多久,夏晨推了推孫超華示意他不用在呆站着趕緊幫忙,孫超華強籲口氣後與夏晨上前幫忙。
人多搬開石頭的速度就快了一些,孫超華和張故正在合力把一塊大石頭般開,張故就對着山洞裡的鬱峰喊叫“鬱峰,鬱峰,能聽見我的聲音嗎!”張故的目的很簡單,對着鬱峰喊叫如果鬱峰此時是有意識的希望他能對着山洞外的他們做出迴應。
但沒人迴應,從山洞倒塌到此刻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每個人已經汗流浹背,每個人都非常的疲倦,虛脫,孫超華對着一直從未停歇的夏晨開口“夏晨,你喝些水吧,在這樣下去你會先累倒的”夏晨心急如火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時間越久鬱峰存活的機率就越渺茫,夏晨的體力已經超負荷但她還在咬牙堅持她搖着頭“我沒事,我還可以”
夏晨話音剛落在她另外一邊的張故正搬出一塊大石頭,突然“咔嚓”的一聲,一塊頂上的石頭下落,卡在另外一塊下邊的石頭上,正好露出一個人頭般大黑黝黝的洞口,張故忽感從洞裡吹出一絲涼風,這涼風撲面吹得他刺骨冰寒就似一股陰風,但洞裡有風也就說明裡面的空氣是流動的,不是死空氣。
空氣流動說明鬱峰活着的機率就大了一些,張故此時臉上並未流露出一絲亢奮或是別的什麼情緒,似乎天塌下來他都不驚,他平靜的開口但他呼吸急促他確實是很疲倦了“這裡有個洞口”
張故的話語,似乎給夏晨打了一針興奮劑她連忙從她的這個方向爬往張故,張故往後一退給夏晨讓出一些空間,夏晨把嘴巴湊進洞口往裡呼叫“鬱峰,鬱峰,我是夏晨你聽見嗎!”
一如既往的死寂,夏晨不甘心的用手電筒往山洞裡照去她集中視力瞧了瞧忽然她面露喜色,驚呼“我看見他,我看見他!”
其他人一聽趕緊往夏晨這裡靠了過來,張故示意夏晨移開一些他需要看看裡面的構造,想想法子怎麼把鬱峰弄出洞來,張故利用手電筒的光線瞧了裡面的構造,山洞裡面的空間不小能容下二三個人,山洞裡的山體並未完全倒塌,受損比較嚴重的山洞洞口附近的山壁,但裡面山體也不容樂觀岌岌可危,必須儘快派個人進去看看鬱峰的狀況。
張故理了理思緒而後開口“這個洞口我們不能弄得太大,這些石塊分佈不均弄大了洞口反而會令它倒塌下來,最大限度只能讓洞口在擴張一點”張故在洞口附近取下一些石塊,而後在附近找到一些粗硬木頭,木頭他砍成幾段,每段差不多150CM,他利用木頭做成三角承重,硬是把洞口擴張成能容一人身子般大。
他看了看在場之人的體型後,只有兩個人的身子瘦小能通過洞口,宋澤和夏晨,但他無法指定人進去,因爲這是冒險如有意外發生,後果不堪設想,只能由他們自己決定。
其實不用張故開口,在場中人看着洞口的寬度就已經知道能進去的只有身子瘦小的宋澤和夏晨,但其他人沉默不語,宋澤和夏晨對視一眼他們同樣心知肚明,那到底是誰進去,宋澤矗立原地直瞪黑黝黝的洞口,彷彿他站的地方是天堂而洞裡是人人避而不及的地獄。
宋澤神經中樞忽然傳出他一直在逃避而又急想面對的聲音,是他前女友的一段話“你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我不需要你,也沒有人會需要你”
這句話直刺他內心,猶如萬箭穿心,不,他不想當一無是處,不被需要的人,也不想拖着這樣的軀殼活在這個世界上,他閉上眼睛籲出一口拋棄過往,猶如涅槃重生的濁氣他雙目一睜正顏厲色說出三個字“我進去”
夏晨被宋澤凌然的氣勢感動,但她拒絕宋澤的勇氣她開口“不!你不能進去,我進去”
她話音剛落,趙成已經驚得說不出話。
夏晨竟然願意爲了鬱峰豁出生死!
衆人被夏晨的膽氣震撼住,小小的軀體裡竟然能裝下如此的浩瀚膽氣,宋澤正欲說些什麼,被張故攔住,張故低聲在他耳邊開口“我知道你想證明自己,但現在不是時候,不要意氣用事”
夏晨分秒必爭就在張故和宋澤說話的當時,她拿起一瓶水與手電筒就爬進了山洞之中,這山洞裡的空間就像一個狹小的管道,筆直但不能直身,只能前胸貼在地上匍匐前進,山洞都是土層,每爬一步就有泥土掉落,夏晨還沒爬多遠頭髮上早已被泥土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