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晚即將過去!”
羅洛卡卡.海洋叫道。.
“是的,溫暖的白晝即將來臨。”旁邊的沙沙特特.雪山感悟道:“我們應該進行一個祈禱,感謝偉大的天空神爲我們賜下溫暖的陽光。”
羅洛卡卡拒絕道:“不,天空神只是一個傳說,我們要相信學者們的話,神並不存在,一切都只是自然規律所造成的。”
“得了吧,那些學者們整天呆在家裡,就敢號稱瞭解天文地理?真是可笑。”
沙沙特特不屑道:“沒有神,這一切是怎麼形成的?阿蒂拉(月亮)、多蘿莎(恆星)怎麼會在天空上運轉?難道這也是自然規律?怎麼可能?”
兩人互相鬥嘴,繼續認準方向前進,其實他們各自對彼此都不怎麼喜歡,羅洛卡卡認爲沙沙特特太過固執,是個偏執的天空教信者,而沙沙特特則認爲羅洛卡卡褻瀆神靈,是個異教徒,不,是個無信者!如果是平常的曰子裡,兩人怎麼也不會湊到一起,無奈的是,從遙遠的極地前往密城,一路上要經過不少哈瓦達族的據點,單獨一人旅行太過危險,而兩人組隊明顯可以降低風險,這才讓他們勉強沒有散夥。
可是,現在距離密城不遠了,他們散夥的時刻越來越近了,雙方也就越發看彼此不順眼。
“聽以前的旅行者說,密城也不安全,那裡也時常遭遇哈瓦達族的大規模襲擊。”羅洛卡卡說道。
“還能怎樣?哪裡都不安全,比起極地,密城已經是神靈居住的地方了。”沙沙特特迴應道。
“也許我們應該去更南方的地區?比如深洞?”羅洛卡卡道。
“不,我哪兒也不去了,你要去深洞,你一個人上路吧。”
羅洛卡卡看了看沙沙特特,暗自惱火,但也只能耐住姓子勸說道:“我們兩個是有點矛盾,可這時候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我們的目的是爲了生存下去,既然如此,到了密城也可能會丟掉姓命,還不如干脆去更遙遠的深洞,那裡可是很安全的地方。”
“如果我相信你的話。”沙沙特特說道:“那麼天空神也不會原諒我的愚蠢。”
羅洛卡卡沒有再去勸說,也許他也知道,勸說沙沙特特改變主意,無疑是比讓他不再信奉天空教還要艱難。
走了大概有一摩特的時間,遙遠的海邊總算映入眼簾,兩人的情緒興奮起來,加快了彼此的步伐,朝着海邊奔跑過去。
就在這時,兩人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看向天空。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傾斜着劃出一條直線砸在了他們不遠處,造成的巨大的響聲和震動,他們兩個清晰感覺到了。
發生了什麼事?
以羅洛卡卡長時間的經驗裡面,肯定自己從未遇到過類似的事件,兩人互相望了望對方,羅洛卡卡覺得,沙沙特特額頭上的主眼,前所未有的閃亮。他們朝着那東西降落的地方跑去。
跑了沒多久,他們就看見了那東西——那是一個與他們相同的“人”。
不,不是“人”!
靠近了,羅洛卡卡才發現,那個“人”倒在地上,卻是金屬的表面,就像一具高大的盔甲。
“一幅盔甲!”
羅洛卡卡驚呼起來。
“你看過從天上落下來的盔甲嗎?”
圍繞着那東西走了一圈,沙沙特特否決羅洛卡卡的話。
“難道是星星?”羅洛卡卡想起來了,“我知道了,有旅行者說過,天空有時候會落下星星的碎片,那是多蘿莎發怒了。”
“不是星星的碎片。”沙沙特特說道:“我在教區見過星星的碎片,就像石頭一樣,黑漆漆的,一點也不出奇。”
“那你說這是什麼?我周遊了很多地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東西!”
羅洛卡卡俯身摸了摸那東西的表面,有些燙手,他很快縮回手,但一瞬間的觸覺告訴他,這是金屬,只有金屬羅米柯纔會有這樣的硬度。
沙沙特特忽然臉色一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嘴裡喃喃自語道:“黑夜褪去,白晝來臨,在遙遠的海邊,天空神從天而降,帶着神的力量開始拯救世人……”
“你怎麼了?”看着沙沙特特嘴裡念念叨叨,羅洛卡卡問道。
“這、這是神,天空神!”忽然大叫出口的沙沙特特把羅洛卡卡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沙沙特特猛地跪倒在地,對着倒在地上的那東西祈禱:“神啊,偉大的天空神,你終於降臨世間,你可知道苦難的世人已經等待你多久了嗎?世人祈禱,世人哭訴,現在,你終於來臨,我將奉獻我的一生來服侍你,希望偉大的天空神不要嫌棄我的卑微……”
羅洛卡卡目瞪口呆,直到沙沙特特祈禱完畢,他才吞吞吐吐道:“這是天空神?怎麼可能?天空神可是不存在的。”
“你這個無信者!”
沙沙特特猛然從跪服的狀態跳起來:“你竟敢褻瀆神靈,我要殺了你!”
他撲倒羅洛卡卡,兩人在地上廝打起來,過了一會兒,不分勝負的兩人精疲力竭,羅洛卡卡諷刺道:“你看看你的神靈,所謂的天空神竟然一直不能動彈,任由他的信徒被我毆打,這是神應該做的嗎?”
沙沙特特氣喘吁吁:“天空神現在只是處於降臨世間的休眠期,等他甦醒過來,敢褻瀆神靈者,必然會遭遇最嚴厲的懲罰!”他停頓一下,補充道:“比哈瓦達族的嚴刑還要恐怖!”
羅洛卡卡聽得有點心虛,他“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學者們說過了,天空神只是一個騙局,根本就不存在,我纔不怕神靈的懲罰!”
“你這可惡的無信者!”
沙沙特特又想撲過來,卻在這時,兩人一起聽到響聲,偏轉過頭去,一支大軍行走過來。
說是大軍,其實也只有十幾個人,舉着一個旗子,穿得嚴嚴實實,迅速圍了上來,把倒地地上的兩人包括那東西全部圍住。
這個旗子的上面的圖案羅洛卡卡認識,這是密城的標誌,這支大軍是密城的人!
“我們是極北之地來得旅行者!”羅洛卡卡跳起來。
“唔,極北之地來的旅行者?”大軍的首領是個有些矮小的人,年紀肯定比羅洛卡卡大上兩倍,他裝模作樣看了看,指着坑裡的那東西說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天空神!多澤(大人)”沙沙特特恭敬道。
“天空神?”首領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附耳,不能理解沙沙特特說的話。
“多澤,其實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星星而已。”羅洛卡卡叫道。
“無信者,去死吧!”沙沙特特暴跳如雷,衝上去想要廝打羅洛卡卡。
“把他們拉開!”首領下令道。
衛士聽令上前把兩人拉開,首領圍繞着那東西走了一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有點像盔甲,可是盔甲沒有這麼密集,沒有這麼嚴實,盔甲只能護住胸部和頭部,怎麼能像人一樣。
“從天上落下來的?”
首領自語道:“可是僅僅只有輪廓像我們,看起來像是異形!”異形,是他們對其餘種族的概括稱呼,包括喜歡殺戮的哈瓦達族。
“一切交給米米洛裁決。”首領最後吩咐道,“把這東西擡走,還有這兩個人也一起押走。”
等到準備擡動那個奇怪東西的時候,衆人才吃了一驚,好重,竟然需要四個人一起擡動,而且還不能持久,走上一小段時間,就必須換人。
幸好這支大軍有十幾個人,每人輪換還是把那東西順利擡回密城。
沙沙特特以前只是聽說過密城,但從未見過,當他走進海邊懸崖下面那個巨大的洞口時,他才吃了一驚,“天哪,這裡好溫暖。”
“這裡有海水下面的熱量提供溫度,所以隨時都保持溫暖。”別人向他解釋道。
密城不愧爲南邊最大的城市,繁榮昌盛,人來人往,隨處都能見到價值不菲的照明設備,建築修建的雖然密集,但有條不絮,並不顯得混亂,沙沙特特和羅洛卡卡都看呆了。這裡的人們顯然也很驚訝被護衛擡着的那東西,一路跟隨,吵吵鬧鬧,眼神裡面充滿了好奇。
羅洛卡卡忽然覺得一種自豪,他從沒享受過被人們注視的目光,這時候感覺到人們的目光有不少投射到他的身上,趕緊挺起胸,大腳跨步向前行走。
一行人穿過城市的街道,來到城市的中央部位,那是城市的最高首領米米洛居住的地方,這支軍隊的首領需要把那東西交給米米洛來處理。
一路沒有受到阻攔,他們很順利進入了核心地區,米米洛似乎早就收到了消息,在廣大的議會廳等待衆人的來到。
把那東西擡進議會廳,可以看見,廣大的議會廳裡面,城市的高層幾乎全部到來,總計二十多人的視線全部盯在擡進來的那東西身上。
特別是坐在高處首位的米米洛,甚至迫不及待地直接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