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早…”
“陳主任來了…”
“陳主任,什麼時候到我們科室去看看,我最近帶的幾個研究生都想聽聽你講一下課。”
…
陳寒一進大內科,來往的醫生都跟陳寒打招呼,現在他的照片在大內科已經貼上,在醫生介紹欄上也有,就貼在十幾位科室主任上邊,加之大內科以前就直屬副院長管理,沒有正主任這個職務,他這個副主任其實就是直管領導。
要是遇到科室主任,都是那天跟陳寒喝過酒的,更加會多聊幾句。
陳寒前腳進辦公室,後腳金品就跟了過來。
金品道:“陳主任,那天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你說聲感謝,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打電話吧,又感覺有些不妥…呵…而且借你的光,我也喝完了一回九九八十一難,尤其是高秋山的事情…”
這纔是金品真正要說的,酒場上的事情雖然喝的開心,但陳寒即便再能喝,真正要到了工作上,則是另外一回事,但那天陳寒震懾高秋山,不但沒讓金品過去倒酒認錯,反倒是讓高秋山他們過來認錯,那件事情在大內科這些主任中影響很大。
陳寒沒等金品說完。擺了擺手:“都是自己人。客氣話就不用了。以後大家互相配合。將工作做好就行。”
陳寒說着看了一眼時間:“開會時間快到了。走。我們一起去。”
“好”金品欣然同意。也不再多說其他地。跟陳寒隨意聊點別地。走向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裡已經有一些人。林微雲他們也得到秘書處地通知。今天是陳寒代替郭仕林主持會議。這些科室主任比平時來地還早。自從那天喝完之後。已經快兩個禮拜沒見到陳寒。這些人都有些期待。
見到陳寒跟金品進來。會議室裡立刻熱鬧起來。
“陳主任。我們可是一直在談論你。大家那天可被你灌慘了。”
“可不是嘛,那天回去我被老婆嘮叨了好久。”
“陳主任,你到底能喝多少,我看你那天得喝了至少有一百二十杯酒,你是不是天生對酒精沒反應啊?”
…
這些人都是學醫的,考慮問題也跟其他人不一樣,在醫學裡也有過對酒精沒反應的人,喝白酒跟喝水沒區別,當然,只要他胃沒事,夠大,就可以一直喝下去。
不過有的時候,喝酒的人都知道,一旦數量大了,就算是白水也喝不下去。
“金主任,那天我醉了,哪天你再跟陳主任來一輪”
金品一聽,連連搖頭:“開什麼玩笑,我的酒量喝個五六十杯還行,那天也就是高興,喝完之後第二天都沒爬起來上班,再說我跟陳主任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地。”
對於衆人的提問,陳寒都是淡淡一笑,這些問題不需要去正面回答,都是大家一時開心激動而已。
林微雲衝着陳寒點頭:“陳主任好。”
“嗯”陳寒也點了點頭。
陳寒也並沒有一進來就一板一眼的開會,先是跟大家很隨意地聊起來,當然,聊那天酒桌上的事情更多一些,那是陳寒跟大家地第一個交集點。
過了大概五分鐘,陳寒看了一眼時間,輕輕敲了兩下桌子:“好了,開始開會了”
說着,將秘書處給自己的文件打開,首先宣讀了一些文件,這些都是很公式化的東西,隨後是一些郭仕林早已經選好的點評,第三項內容就是佈置接下來一個月的任務。
這些都完成之後,則由各個科室主任彙報情況,這種正式的會議,旁邊都是有速記員,將他們每一個人說的話都記錄下來,還有秘書在一旁。
衆人發現,剛纔隨意淡定的陳寒,一但認真起來,就有一種威勢,年紀雖然不大,但坐在那裡卻能鎮得住,完全不遜於郭仕林主持會議,甚至還有另外一番感覺。
這是每個月地例會,所以時間長了一些,整整一個小時才結束會議,其實這已經算是快的,郭仕林主持會議,一般要進行兩個小時左右。
會議結束,衆人都站起身來,互相交談着,林微雲跟金品則跟陳寒走的比較近,兩人跟着陳寒最先走出會議室。
“陳主任,我那有一瓶三十年陳釀的茅臺,有機會咱去我家,我做菜,咱們小酌幾杯。”
聽金品將小酌加重,林微雲笑道:“金主任,不會真的嚇成這樣吧,怎麼說,你也將九九八十一難喝完了。”
“僅此一次,一次”金品很肯定的說着。
“好,找個時間”陳寒點頭,狂飲有狂飲地感覺,小酌有小酌的妙處
同跟姚仁、田園、孫小月等人在一起燒烤一樣,別有。
陳寒他們剛出會議室,在會議室走廊拐角處站着一人,正是陸萍,陸萍今天沒穿職業套裝,穿着裙子,拎着漂亮的小包,遠遠的站在那裡看着陳寒。
陳寒現在感覺相當敏銳,就連姚仁使用望遠鏡或者周雨詩使用機械注意他,他都能發現,剛一走出會議室,陳寒就擡頭看向陸萍。
看到陳寒發現自己,陸萍嘴角露出笑意,邁步上前:“陳寒,大內科的陳副主任,要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雖然林微雲那天跟陳寒在一起,提起陸萍“陸一刀”來她也都知道,但並不認識陸萍,至於其他人就更不熟悉。
見到有美女找陳寒,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一絲異樣地神采,金品忙道:“陳主任,那咱們說好了,哪天我找你。”
林微雲也道:“陳主任先忙,我也得回去了。”
其他從後邊出來的大內科主任們紛紛從兩旁離開,紛紛跟陳寒打招呼,陳寒都點頭應答,很快這條通向大會議室的走廊上只剩下陳寒跟陸萍兩人。
陳寒突然很是嚴肅道:“我已經讓人通知你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讓人通知我?看到陳寒神情嚴肅,而且語氣特別凝重,好像有什麼重要地事情一般,陸萍也是一愣,搖頭:“通知我?我不知道啊,什麼時候,什麼事?”
“哦,原來你不知道”陳寒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即邁步走過去,在陸萍面前並沒有停留,直接邁步走過去,只是在經過陸萍身旁時候道:“我這裡不收罰款。”
“你…”陸萍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再次上當了,天那,陸萍就感覺到一陣無語,她有一種說不出來地憤怒,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又上當了呢。
自己可是當律師的,怎麼會三番兩次上當呢,只是剛纔陳寒地表情、神情,以及選擇說話的時間,讓陸萍瞬間產生了誤會,都來不及想到其他。
其實這不怨陸萍,這種對心理細微活動的把握,誰也不可能比陳寒更厲害,什麼時候找到合適的切入點,足以讓人受到影響作出什麼樣的反應,這些陳寒都瞭若指掌。
“陳寒,你站住…”陸萍追上前去,不過陳寒步伐很大,她得小跑才能追得上。
陳寒已經將會議資料交給秘書處,他現在也沒什麼事情,所以直接準備離開。
陸萍快步追上陳寒:“你必須向我道歉?”
“說出你的理由?”陳寒腳步不停,已經上了電梯。
陸萍緊隨陳寒上了電梯,盯着陳寒:“你要爲上次以及剛纔的事情向我道歉。”
陳寒微微笑着搖頭:“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如果你沒有其他理由,我可要走了。”
突然,陸萍意識到,兩人的對話又出問題了,這纔不到三句話,怎麼成了自己像他提交理由,就像是自己在法庭上需要向法官遞交證據一般。
陸萍道:“你只是普通的醫生,沒權利拿走別人的東西,更加沒有權力訓斥別人,還有剛纔你在言語上開過份的玩笑。”
陸萍不愧是律師,話到她嘴裡就變得不一樣。
“廢話”陳寒只回答了兩個字。
陸萍一聽急道:“你說什麼?”
陸萍一直抓不到陳寒的把柄,其實陳寒說廢話,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說的那些話,從哪個角度說都站不住腳,不過那已經算是好的了,陳寒沒有冒充警察,手機也還給了她,語言上沒有恐嚇,最多隻能說是勸解,至於剛纔就更不用說了。
看到陸萍說的話在她自己那裡都站不住,陳寒也不再去理會她,下了電梯直接快步走向自己的停車處。
這件事情,前因後果陸萍想了很久,終於回想起那天他去找詹雄飛的時候,攔住電梯、電梯裡還有兩個人,陳寒跟林微雲沒有看到正面的陸萍,但陸萍餘光卻看到了陳寒。
看到陳寒要上車,陸萍道:“我知道,你作爲長治醫院的醫生,也因爲那天的事情感覺到丟人,但事實上卻是你們醫生做錯事情,這件案子很快就要上庭,到時候你們醫院不但要賠償,我還會讓那個詹雄飛再也當不成醫生,因爲像他那樣的人根本不配當醫生,至於你,你只是想用這種方式戲弄人,不過這也不可能挽回長治醫院的過錯,錯了就是錯了。”
陳寒已經上車,看到急急追出來的陸萍,以及不停說着的嘴,果然不愧是律師,就是服輸,非要爭得一個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