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彪和左俞在白暨星待了沒多久,就回母星去了,離開時嚴彪還好,戰友們也見了,退伍後的日子也過得不錯,雖然也有留戀和遺憾,但日子總得向前看,心態調整好了也暢快。
倒是左俞捨不得離開,這纔是他想象中的異星軍駐紮地,這纔是未來移民的建設地,他還沒看夠呢!
不過隨着紀念日的臨近,左俞也不能再繼續留在白暨星,他和嚴彪得趕航班,越臨近紀念日,白暨星這邊一些工地都陸續停工,工人們都要返航,回母星同家人一起過節。人太多,航班有限,越往後,越難排到,所以還是早走早好。
方召給他們放了紀念日的假,影視城那邊攝製組最近也少了些,不需要太多人盯着,有兩個嚴彪的老戰友不回母星,就讓他們留在那邊看場子了。
方老太爺和老太太也不打算回去,這麼多年了,他們第一次有機會在軍區過節,這也可能是他們此生最後一次在軍區過節了,以後隨着年齡增加,也很難再出遠門,更別說跑到母星之外的地方。
方召與哨所的其他哨兵不同,他只是臨時服役,一般來說,他們這類因政策強制性過來服役的人,相比更輕鬆一些,也享有紀念日假期。
方老太爺和老太太早就在軍屬區的宿舍那邊給方召收拾好房間,紀念日讓方召在那裡好好休息。
紀念日這次上面給了三天假,方召假期第一天,一大早就提着裝“兔子”的水缸離開哨所,來到基地的軍屬區。
林凱文也跟着一起到軍屬區,由於他的工作性質,基地也給他安排了專人宿舍,不過林凱文忙得很,他早計劃好做一期“軍區紀念日”的節目,這也是欄目組的要求,他現在每天只在直播的時候讓方召露個面,之後就沒方召什麼事情了。
不用每天出任務,方召也沒閒着,拿出總顧問發下來的第二份劇本,查看上面所寫的內容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看劇本之前,依照以往一樣,方召聯網打開了顧問團的交流羣。
那幫大佬們依舊活躍,也不知道是不是臨近紀念日,人們提到滅世紀英烈多了,他們這些專家們聊天的興致也高。
方召也被他們提到很多次。其實這幫人也知道,說幾位大將的私事說多了不好,超過那個度,各洲大家族有意見,但方召這裡,怎麼八卦也不用擔心被追究,反正那位沒有直系後裔。
親戚?
都五百年過去,誰管你是不是那位的親戚!
新世紀之初,攀親戚也未必能得到多少好處,更別說五百年後的現在。
所以,即便有人打着“滅世紀領導人方召的親戚”旗號,也討不到好。
不過,有些人提起方召,說一些關於方召的並不太好的傳聞時,不等方召自己出聲,總顧問老先生就親自發言了,還列舉了蘇牧、盧奚等幾位回憶錄中的話,爲方召正名。
今天,看着這幫人又開始興致勃勃談論滅世紀戰爭時期重要領導人,方召依舊沒插話。
其實在滅世紀曆史方面,方召自己經歷過的那些事是記得,但其他洲的,未必比這幫專門研究滅世紀曆史的人知道得多。
就算是延洲這邊的歷史,方召如果說得太多太細,尤其是很難找到證據的那些事,容易引起懷疑。
畢竟這個歷史劇與遊戲背景設定不一樣,側重點也不一樣,所以,方召只是在發現劇本某處不妥的時候,將能找到依據、找到證據的一些實例擺出來,其他的,就讓編劇們藝術化去吧。
方召看着這幫人又開始八卦,覺得好笑。
今天羣裡畫風又變,這幫大佬們開啓了迷弟迷妹模式。
……
“我偶像文武雙全,氣宇軒昂!”
來自錦洲的歷史學家語氣激動,說的是錦洲大將褚元錦。
“我偶像瀟灑倜儻,神功蓋世!”
來自桐洲的歷史考古學家自帶粉絲濾鏡,說的是桐洲大將武桐。
“我偶像雄才偉略,天生麗質!”
來自拉洲的歷史文學家,說的是“拉洲女皇”拉卡萊娜一世。
……
之後還有蘇牧、雷納等人的崇拜者。
每個創世紀大將都有無數崇拜者,就算很多歷史學家喜歡挖掘大人物們的私事,似乎不說幾件偉人們的私事就是學藝不精一樣。但即便知道那些人其實並不完美,依舊擋不住他們的崇拜之心。
在新世紀,人們對創世紀時期的英雄人物甚是欽佩,那是他們的信仰。
創世紀大將挨個誇了一遍,總顧問老先生等了等,憋不住了。
“我偶像驍勇善戰,多才多藝!”
不過總顧問老先生這話一出,另有些人就接過話,“那位是很厲害,就是命不好。”
補了一記血刀。
命不好。這是所有了解歷史的人,對方召的評價。
在延洲打了九十幾年,就快要結束戰爭的時候,倒了,連個直系後代都沒留下。
歷史學家們談起方召,有八卦的興致,但更多的是唏噓,遺憾。
方召看着這幫人又開始爲“命不好的領導人”嘆息,心情略複雜,他沒想到這幫人比他還感受深刻。
不過,對於這件事,方召想得開,上輩子臨死前,也有遺憾,但遺憾的是不能看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其他的,還真沒多想。
更何況,他還獲得了重生的機會,這是他那些老朋友們沒得到的。
無聲笑了笑,方召將第二份劇本看完之後,將有問題的地方標出,要寫的話寫上去,然後傳給總顧問。
母星那邊,總顧問老先生在羣裡聊完之後,下線又跟所裡幾位同僚感慨“方召”的不幸,收到新文件通知提醒,一看發件人名字,忍不住笑道:“嚯,正說着,這小傢伙就出現了。”
“怎麼了?你小徒弟?”旁邊的人好奇問道。
“哪兒呢,是顧問團裡面的一個小傢伙,聽說是聚星基金那邊推薦的,歷史功底確實很紮實。”總顧問老先生說道。
“怎麼?關懷後輩?所裡那麼多年輕後輩也沒見你誇幾句。”
“這個不同。”總顧問老先生看着發件人那裡的名字,“這是一個難得沒被名字壓制住的人。”
旁邊幾人疑惑地湊上來看着屏幕上顯示的發件人姓名,樂了,“原來如此,也是,跟滅世紀領導人同名同姓可不是容易的事,一個不小心,容易被名字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