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難得有機會進到星術士協會中,被程晉州抓了出情不願的道:“那徐谷可是二級星術士,你就如此把人家丟下。 ”
“他不會見怪的。”程晉州嘿嘿笑着,他是擔心被忽悠着去做實驗。作爲僅能理論的物理博士,要他做實驗檢驗理論,結果肯定會把理論給毀掉的。所謂實踐檢驗整理,大多數情況下檢的還是人。
“那真去我家當鋪?你想找什麼?”
“像是糧食,木材,煤炭這種大宗的貨物,你家都放在西碼頭?”程晉州上次還糧就是從他家拿的。
沈聰不解的道:“你又要用糧食做那勞什子的實驗?”
“看看再說,哪裡弄到全的樣品?大宗物品的。”程晉州打的主意,自然是讓客服同志自己判斷一番,挑高價的出售即可。
其實要的量少了,他自己過去,用戒子的作弊功能收掉也並非不行,但這一來不是長久之計,二來還會暴露身份,能走正常渠道的話,對他來說卻並不怕花錢。
外面還是一片陽光明媚,馬車又早離開,兩人乾脆踱着步子向十字長街的方向走去。沈聰經常接觸家中產業,此刻沉吟着道:“大宗的貨物都是專營,要找全恐怕困難。幾個碼頭都有商行。”
程晉州略有失望的道:“差不就行了。”
如果是在211世紀的話,找幾貿易公司,就能見到無數樣品,現在則是專營和壟斷大行其道的年代,即使是代理商們都有自己的圈子售產品越多的店家,規模往往越小。
沈聰想想建道:“不若去城西地車馬小店看看。他們雖然數量少地多。但若是選到了東西。再買也不遲。以京城地規模。幾百石糧食還是出得了地。”
以大夏朝京城地規官方動用糧食儲備動輒都是百萬石千萬石之巨。程晉州地一點收入。在此也就是小行商地角色。
確定了方向走起來就悠閒許多。沈聰左顧右盼地想找車馬行代步。程晉州則遠遠地看着街邊地場景。通行在古代地街道上。程晉州有種似夢似幻地感覺。如果說在紹南好似旅居在外夏京則好似身在旅遊區一般。彷彿只要再向前走一段能看到整齊地巴士停車場。看到掛着絲綢胸帶面藏奸詐地導遊到遊逛於四周地可愛騙子……
然而。他看到地只有鮮衣怒馬地貴族和官員們。衣着樸素地平民和商賈爲主家奔波地僕役從人。以及—天空中獵獵地風聲。
項欣如同踏着無形風火輪一般氣勢磅礴地自後疾飛而來。接着。重重地重重地落在地上。石板地面直接被砸地粉碎。飛揚起地碎石。撞地許多人大聲呼痛。
“沒事吧。”程晉州用手遮着臉。小聲問沈聰。
“應該是沒控制住。”沈聰不能確定的道,他聽說過許多種星術士的降落方法。
項欣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用羞惱的眼神瞪着周圍敢於看過來的市民,最後將厚厚的衣領豎起來,遮住半張臉走了過來道:“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啊?”程晉州可不想太多事情給星術士們知道,他們的判斷方向與普通人可是不同的。
項欣拿出程晉州先前寫的白紙,然後指着其上的法線道:“你在給徐谷的文章裡,寫的可不一樣。”
被發現也是意料之中,程晉州嘿嘿笑了兩聲道:“不同時期有不同的判斷。”
全然不管那不同時期究竟有多短。他前面倒是忘記了,經過審覈後的文章,就能在協會的資料館中查到了。
項欣興許猜到了程晉州的權謀,或許沒有猜到,總之是沒有出聲的一笑而道:“我最近每天都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你若是研究中有需要幫忙的,儘可以寫信給我。”
從夏京到外周半島不僅有車馬船舶相同,還有星術士的傳送陣,只是費用昂貴,通常只傳送重要的書信訊息。
程晉州無可無不可的應了,再道:“我要去城西的小店看看,那裡不比城裡,怕是又小又破又髒。”
“你大少爺都能去得,我有什麼去不得。”項欣並不傻,對程晉州的隱藏還是有所察覺的。
“忘了您是星術士了。”程晉州說着拍拍腦門道:“要不您先幫我們找個車馬行,僱輛馬車再走吧。”
他們站在城中,如果自己不準備的話,自然是沒有交通工具使用的。就像是中國古代的小市民一樣,大家並不很追求時間效率等等,悠哉的生活完全允許他們從坊市的一頭走到另一頭。
項欣聽他的話,無奈拍拍右肩,身體驟然升空,然後緩緩運作星陣,竟將兩個人都託了起來。
程晉州嚇了一跳,低頭向下一看,竟然是踩在虛空中一般,隨之就越升越高,直上雲霄。
“真像是踩着雲彩一樣。”沈聰能上天的機會少的可憐,登時興奮起來
小程同學則好奇的向項欣看去,問道:“你刻了新的星陣?”
作爲一級星術士,尤其是有潛力晉級的星術士,早期刺刻太多星陣可不是好事。
項欣早就等程晉州來問,興奮的道:“您還記得我刺刻的火球星陣嗎?”
“記得。
”程晉州立刻點頭,幾百貢獻點的東西,在一級星陣中貴在前列,約等於倉鼠中的老鼠。
“以前就算有輔星陣我也操縱不了,現在就不一樣了。”項欣轉着腦袋,手指比劃着道:“我控制火球產生的量,然後製造熱空氣,最後再限制熱空氣的範圍,就可以托起重物,現在拉起三個人都沒問題。”
程晉州啞然,低頭看着越越遠的地面道:“等於我們就是人形熱氣球了,呃該是我們下面是無形熱氣球?”
星術士們見聞廣博,知道極西的熱球所在,項欣就笑着道:“我剛纔即在練習,想必也能使用了。”
聽他如此說,程晉州就有些然,傻乎乎的道:“那我們落下去的時候,要是也那樣砸在地上……”
“不會剛纔是第一次用。現熟練了。”項欣用極其令人擔心的保證方法,手指前方道:“要飛多遠,你們可要確定好超出了還要折返。”
“爲什麼不能看着下方的建築飛?”沈聰很享受居高臨下的味道,舔着嘴脣問道。
“風太大。消耗能量太,我最多能吸收120星力,要是在下方的話,幾個小時就沒有了。”項欣說的星力即是星術士們依靠星陣所獲得的能量,好的星陣獲得的多些弱的星陣獲得的少些,星陣的級別與此也有很大的關係實用性還是考慮的重點之一。
沈聰心情正好,就追問道:“不是越到高空,越費力嗎?”
“天上有很高的一段氣流沒有這麼猛烈。”說話間,項欣似乎故意降低了操縱三個人都如盪鞦韆般吹了起來,沈聰的臉頓時失了血色副標準的暈車模樣。
程晉州抗眩暈能力尚可,也得抓住沈聰的肩膀,忙道:“飛上去,飛上去。”
“要有多高?”暈空中的沈聰大口大口的灌着氣,看着自己在雲彩中飄蕩的雙腳,擔心的喊道:“太高了,別太高了。”
“至少要飛到上空20裡的。”程晉州聳聳肩。地表上空8公里以內是對流層,氣流無限交換,而1裡以上則是平流層,相對平穩,後世的商業飛機也通常選擇這種高度。通常而言,凡是能起飛來的人工飛行物,除了滑翔機一類,總是喜歡這個高度。
項欣同學的存在,基本上也屬於人工飛行物了。
自地面往上,空氣逐漸稀薄,可是飛行容易,項欣繼續收攏壓縮氣流道:“平時長途飛行纔會選這麼高,今天主要是讓你們感受一下。”
“是你想練習一下吧。”程晉州探頭探腦的道。
沈聰難受的要命,指着西面就道:“應該到了,該降下去了。”
他正說着,前方光線充足的地方又見有人飄了過來。
“是項欣星術士嗎?去哪裡?”對方背向陽光,慢慢的飛了過來,方便程度遠超飛機。
程晉州心裡想到的場景,卻是兩架飛機在空中遇到,飛行員們打開兩側的窗戶,興奮的聊天……
“去西碼頭,順便練習一下星陣的使用。賈真星術士呢?”項欣操縱的有些困難,幾乎不能停下來。
另一位星術士輕快的轉了個彎,並行的看看程晉州與沈聰,見他們並無星術士的服飾,就笑着擺手道:“我要去城中一趟,就先下去了。”
“好。”項欣連忙點頭。
賈真順着氣流向前飛去,項欣剛剛調整好位置,就又見一名星術士從外側飛過,好在兩個人並不認識,無須寒暄,只點點頭也就罷了。
一人過去,又是一人,越到前方,人也越多,直到三人的高度降低之後,方纔失去了空中聚會的機會。
程晉州從來不知道,原來大夏朝的星術士,也能密集的好像派出所一樣,在地表上空1裡的位置上,存在的星術士彷彿要比夏京城中的還多似的。
前方很快就能看到朦朦朧朧的河灘輪廓,項欣小心的從懷中掏出兩部精巧的測距儀,一具衝着太陽的位置,一具衝着下方的河道,好半天才完全確定,再次小心的催動星陣。就連沈聰都看出來,這是到了降落的重要時刻了,他有些緊張的亂問道:“剛纔那麼多人,都是怎麼飛的,難不成每次把街道撞個洞?”
“剛纔那裡是到外周半島的必經之路,所以人才多。”項欣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旋即喊道:“小心了——”
三個人如高空墜物般迅速下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