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總統套間中,鐵拳正在拼命地朝外面跑,而另一邊,餘超在後,尖刀在前,直直的朝他追來。
原地跳起,一直小心着餘超的鐵拳急忙跳起,身體在半空中的時候,他的眼神看到了朝他飛奔而來的餘超。
尖刀在腹下飛過,鐵拳的腳步剛剛落地,餘超的手臂從他的背後伸了過去。
一把抓住尖刀的後柄,餘超手臂猛地朝後一拉,尖刀倒退而回,直接在鐵拳後背劃開一道傷口。
“啊!”鐵拳慘叫,他離門口也只有兩步的距離了,但是現在這兩步看起來卻有點咫尺天涯的感覺。
餘超很冷靜,幾乎前所未有的冷靜。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想要殺掉這個傢伙了。
因爲鐵拳說對了,他羨慕!
但是更多的是嫉妒!
餘超是個癡心人,只要認準的事情和人,他都不會輕言放棄。馬龍是,夜鶯也是。
如果不是因爲這下,他就不會被逐出特種小隊,更不會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兩年,知道重新遇到馬龍。
更是因爲這樣,他心甘情願被夜鶯控制,雖然經過特種訓練的他可以隨時擺脫夜鶯的精神攻擊,但是他沒有。他想要給夜鶯她想要的結果。
這就是餘超,雖然大大咧咧,整天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面對感情,他真心對待。雖然經常都是嘻嘻哈哈的,但是,他比誰都重感情。
可現在,面前這個正在哀嚎的傢伙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弦,想碰又不敢碰的弦。因爲那根弦只要輕輕一響,那股回聲就會在他內心飄蕩良久。
每個人都一樣,心底都有最不敢觸碰的柔軟。更有最想墮落的深淵。
癡情的餘超,其實最想成爲的,就是那種看起來濫情又不專注的渣男。因爲那樣的人,有人愛,更有人注意他的好。
餘超沒有,他一直都在努力,可最後還是遭到了嚴重的打擊和嘲諷。他可以嘻嘻哈哈的面對,但是在心底,眼淚和委屈深深埋藏。
鐵拳,餘超最理想的性格,也是餘超內心最痛恨和嫉妒的那種類型。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餘超並說不出來爲什麼,直到看到最後那個女孩兒,他才明白,自己想要的,總是別人可以隨便遺棄的。
他憤怒了,不單是對鐵拳的憤怒,更是對自己的憤怒。
伸手掐着鐵拳的脖子,餘超雙眼古井無波,另一隻手慢慢的拿着尖刀遞了過去。鐵拳雙腳離地,內心的那股求生欲致使着他的雙腳亂蹬,雙手用力的按着餘超掐着他脖子的那隻手。
“別掙扎了,你以爲你躲起來,我就殺不了你?太天真了!”
餘超冷聲道,尖刀慢慢的放在鐵拳脖子上,隨手一劃,鐵拳發出劇烈的掙扎,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後悔和委屈。
隨手把失去動靜的屍體丟在地上,餘超輕輕的放下手臂,整個手臂酸困無比,就好像自己是強行放下來的。雙腿一軟,餘超整個人虛脫般的坐在地上,整個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呼!呼!”餘超的內心漸漸平靜,眼中也慢慢升起靈動感。殺掉了鐵拳,也等於說餘超扼殺了自己內心不應該出現的另一面。扭頭看看滿地的屍體,那最後一個女孩兒留給他太大的衝擊。
起身收拾好東西,餘超抹去了自己來過的痕跡,順着窗口爬到樓外,輕輕的蓋好房間,甚至又拿出新的玻璃膠粘好窗戶,然後他才慢慢回到自己所住的房間。
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餘超用自己的拿出微型耳麥,接通另一邊後,輕聲道:“事情完成了,你們不用管我了,我想出去轉轉。”
對面沉默了許久,低沉的聲音道:“可以!”
聽到這個聲音,餘超多少有點意外,隨手摘掉耳麥,餘超重新穿好寬的的斗篷,打開了房門。
門口外,整整兩排的保鏢分站兩邊。餘超也沒多少意外,畢竟這是比總統套房還要高級別的特殊貴賓房。
不遠處的侍者見狀急忙跑了過來,低頭哈腰的聞着餘超接下來想要的消費是什麼!
“這裡今晚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啊?”
侍者諂笑道:“當然,底下三層今晚還有幾場比賽,不知道尊貴的客人是否有心思去看看?”
眉毛挑了挑,餘超點頭道:“閒着也是閒着,走吧,下去看看!”
說罷在侍者的帶領着乘坐者專人電梯朝底下三層而去。幾十秒後,電梯打開了,在一羣護衛的包圍中,餘超穿着誇張的衣服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剛走沒兩步,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就響了起來。
“怎麼?今晚有什麼好的比賽,難道有熱點?”
侍者不敢輕易擡頭,只能小心的低着頭回答道:“是的,今晚有鐵拳先生的比賽,說是比賽,不過是鐵拳先生想要練練手罷了,所以今晚的賠率是一賠九十九!”
餘超內心暗笑,開口道:“那和鐵拳打的是什麼人?明知道打不過還不跑啊,跑了以後不說錢,命也算保住了啊!”
侍者陪笑道:“客人應該不是經常關注這些吧,這黑拳是有規矩的,而且相當嚴。如果不上場,那就必須算輸,不論什麼原因不來。其次,就算不上場跑掉了,那要是被抓到後,全家老小,還有所有知情人全部都死,除了拳手自己。因爲到時候那種拳手會被注射藥劑,並被控制親手殺掉自己最重要的親人。”
餘超暗自皺眉,嘟囔道:“平事只看生意,誰來關注這些。這種玩兒法,不就算籤生死狀了嗎?就算是死了也要擡上擂臺嗎?”
“您答對了,這裡就到了,歡迎來到底下黑拳市場!”侍者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餘超看時,原來地下三層居然是個高達五米,呈八角狀的大房間,粗略估計,應該在五百平方左右。而這麼大一個地方,只有中間的地方擺着一個八角擂臺,地上寫着生死臺。而此刻,擡上正有兩個傢伙在動手,場面極其殘酷而血腥。
臺子的四周圍着緊緊的人羣,那些人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老人,也有孩子,真可謂男女老少都湊齊了。但是這裡的人都一樣,每個人臉上都涌現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似乎被場中那兩個渾身是血的傢伙完全帶動了起來,更好象臺上正在廝殺的就是自己一樣。
感受着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餘超也只是淡淡的掛起微笑。
“這種感覺,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