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仕途在外面對着任傑口中的“如意金箍棒”探究了半響,還沒看出點眉目,便聽見屋內任傑的一陣唏噓聲,進來一看,只見地上撒的空中飄的都是香薰的煙塵,看到任傑臉上那寫滿的無奈,便已略知一二,指着他氣道:“你···”卻不忍心責怪於他。
“外公!別激動,我只是想知道這種特製的香薰到底是點起來效果好還是撒起來效果好而已,對了,我想起來了,製作這種香薰的東西叫蕁艾草,據說這種特製的香薰馨香怡神,能夠驅蟲去異味,效果驚人啊。”任傑指着手中的空紙包,皮笑着點頭肯定道。
“噢!”接着,任傑拋棄手中的空紙包,重新從抽屜裡又拿出了一包,倒進香爐之中點燃,對着走進來的幾人道:“試試!”只見任傑臉上的表情寓意豐富,喜劇感強烈,這讓進來的葉楓、楚仕途和蘇彪三人不禁當場愣住無語。
葉楓在看見那散落滿地的香薰和任傑一陣的窘態之後,便知道他肯定是又闖禍了,心中輕緩了一口氣,隨即便替他解圍道:“仁杰,發現什麼線索了沒有?”
“有!”聽到葉楓的話後,任傑義正言辭地道,“三位,關於這種蕁艾草的香薰,一般人是不用的,因爲這種香薰的味道本身比較霸道,它能夠清除甚至完全掩蓋住其他的味道,效果雖然好,但是它卻有一種人們難以忍受的特殊的味道,這種異味不僅難以去除而且維持的時間很長,但不排除有人就是喜歡這種味道,就比如這薛復,他就很鍾愛這蕁艾草的味道。”說着便將那桌几上的香爐拿在衆人的面前,只見裡面厚厚的一層灰燼。
“而且,這種蕁艾草本身是不容易找到的,尤其是它的香薰製作起來比較麻煩,所以沒有人會去賣這種冷門的東西。但是,從這薛復的香爐看來,他應該對那種特殊的香味情有獨鍾,所以經常會去使用這種香薰。因此,有兩點可以肯定,其一,是他的口味與衆不同,這些香薰應該都是他自制的,其二就是大量使用的這種香薰應該是種植出來的,天然生長的不大可能,不過
他是在何處種植這蕁艾草就不得而知了,說不定找到那裡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
“到此,我們可以肯定的知道,這薛復是個精通藥理的人。”任傑道,“還有,他使的武器是雙刀,而且他的警惕性相當的高,因爲他的房間之中至少擺放着的有三副兵器,這,還有這。”說着,任傑便分別指向房內的那兩副雙刀,還有一副被他拿去廟中行刺君信侯去了。
聽完任傑的一番話,蘇彪點了點頭,道:“小親王這麼一說,這薛復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蘇某平日間倒是看走眼了。”
“沒錯!或許,還可以說這薛復是既善於隱藏又擅於隱忍之人。”葉楓對着這簡陋的居室掃視了一番接聲說道。
“那,還有沒有其他的?關於那薛復的身份···”楚仕途問道,葉楓和蘇彪也站在一旁看着此刻全場的主角——任傑。
“司部大人,你總得再給小人一些時間,讓我好好地探查一下這裡的吧?”任傑望着楚仕途無奈的說道,他和三人先後進來其間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豈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有什麼大的收穫?
整個房間的佈置看上去相當的普通且簡單,屋中到處充斥的是蕁艾草香薰的味道,而這薛復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任傑注視着屋中的一切,良久,眼神便一直定格在牆上的那幅畫上,畫中旭日下一座平地而起的閣樓,閣樓周圍滿長着的是各色各異的花草,整幅畫看上去朝氣十足,一派生機,寓滿希望之意。
“那薛復混入侯府,隱忍數年之久,日夜思量,目的便是找機會刺殺君信侯,想必是與君信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或許對那薛復來說,刺殺君信侯這等時時有護衛守衛的強者,是一項艱險的使命,而他心中所期的結果正是有如這畫中所寓之意的一般。”
“不過,他究竟是爲何會與君信侯仇深似海,而且即便最終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任傑不免心生疑竇。
在房間裡踱着步子,找尋着其他的什麼線索,房中牀塌的
不遠處便是那薛復的衣櫃,不覺間任傑便已側身挪到那衣櫃前,衣櫃和他差不多身高,只見任傑上前輕聲地打開衣櫃,側着頭看了一眼,衣櫃之內一覽無餘,簡單的放着幾套外套和睡衣還有護衛平日間所穿的靴子,別無他物。
任傑鑽進衣櫥隨意的翻了一翻,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正待他要關上衣櫃時,突然看到衣櫃內上方的橫欄的右邊盡頭上搭着兩條白色的內衣腰帶,腦中一閃,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大陸上的人們的內衣是流行上下連體的,所以,在衣服的腰上是有腰帶的,並且通常像薛復這樣侯府的高級護衛,至少都擁有三件內衣的,但是就剛纔任傑的探查,櫃內的上層此刻依然安放的有三件外套和僅有的一件內衣,下層放着的則是靴子。
任傑腦中此時不免產生了一絲疑問,爲什麼櫃內只剩下了一件內衣卻依舊掛着兩條腰帶?如果那薛復平日間是有三件內衣的,廟中行刺時穿了一件,還得剩下兩件纔是,衣帶在此,那另一件內衣去哪了?難道那傢伙那天是通着穿出去的?從之前他嚴謹的作風和謹慎的性格來看,似乎可能性不大。
想到這裡,任傑便轉身對着蘇彪道:“蘇總管,麻煩把侯府的後勤都叫來,有事要詢問他們。”
“來人,去把負責府中衣食住行之人都找來,快!”蘇彪對着門口的護衛吩咐道,“小親王是找到了什麼線索?”
“現在還不確定,等你把侯府的那些後勤都叫過來,問過之後再看。”任傑道。
接下來,任傑又在那薛復的衣櫃裡一陣左敲右按,不一會便從衣櫃中退出了自己的小身板,手裡拿着一根白色的腰帶,手腕一擺便關上了那衣櫃之門。
在這侯府所提供的護衛房間中,相信是不會出現什麼暗格之類的,不過任傑依舊是手腳並用着一路敲敲點點地來到牀榻邊。牀榻之上除了被褥和一個席枕別無他物,而牀榻之下除了幾雙靴子也是空空如也,連個夜壺都沒有,那薛復爽朗的性格便躍然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