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近半個時辰裡,任傑恃着赤域順着那自棘藜谷流出的河流一路向下凌空飛行了約數十里,而他身後的棘藜獸,在它那箭步如飛的速度下對着任傑一路窮追猛打,不時的以其背上的棘藜尾刺向不遠處的任傑的赤域,只見任傑的赤域之上不時的泛起了道道漣漪,而任傑每每在感覺到身後的棘藜尾刺進赤域之時,便立時向一旁改變軌跡規避而去,片刻之後便又回到那河流之上,他的目的便是將那身後的棘藜獸引到之前所到的那湖泊處。
“譁···”
湖面之上輕輕地濺起了一道落水之聲,接着便又是一道沉重的激水之聲,赫然便是任傑和他身後追殺着他的棘藜異獸了,看到那棘藜異獸真的是沒有起絲毫的懷疑之心,任傑的嘴角之上不禁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心道:“畜生就是畜生,沒腦子!”
然而,爲了保險起見,任傑仍舊是恃着赤域在那湖泊之上凌空疾行了半響。雖然,任傑在湖面之上也不如在陸地上那般能夠淋漓盡致的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但是那棘藜獸看上似乎追得是更加地吃力,它也不擅長水戰,不過,卻一直在任傑的身後窮追不捨,眼中所透露出的仇恨值昭示着只待任傑停下身法便會立刻將他撕成碎片。
湖面之上不時的發出赤氣激射入水的沉悶之聲,此刻,任傑已經伺機去阻擋那棘藜獸在身後攻擊自己的步伐,按照計劃,他先是要在水面之上完全消去那棘藜獸對藍琴的警惕之心,然後發出進攻的信號,讓刺客正隱身湖面之下的藍琴去偷襲那棘藜獸。
片刻之後,任傑已經帶着那棘藜獸在水面之上快速的轉了兩圈,一來是消耗那棘藜獸的體力,二來是要將那棘藜獸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從保證水下的藍琴能夠一擊得手,而不至那棘藜獸能夠避開藍琴那蓄力一箭,甚至逃到岸上遁回棘藜谷中,到時若是再想把它調出來或者想去獵殺它的話就更難上加難了。
只見那一直飛身在前的任傑突然停下了凌空疾行,身形一橫貼在湖面之上,接着便呈旋轉的態勢朝前方箭射而去,所至之處,湖水被任傑的旋轉身法帶起了一片,那被赤氣凝聚而其的湖水緊緊地圍繞在任傑的身旁,宛若是一條攀附在任傑身上的水龍,而在那水龍之上充斥着的是精純的赤氣能量,愈積愈甚!
突然,只聽水面之上的任傑口中輕喝一聲:“似水游龍!”對着身後的棘藜獸一掌拍出,圍繞在他身旁的那條水龍便順着任傑的掌勢奔涌而出,瞬間便來到了那棘藜獸的眼前。這“似水游龍”乃是葉楓傳授的百里游龍掌中俄經典一招,遇水便能發揮出其獨特的魅力,而這一招任傑屢試不爽,此刻,是用來截斷那棘藜異獸在身後狂奔路線的最有效的一招。
那棘藜獸在看到眼前那一閃既至的長長的水龍後,立時便迎了上去在身前建起了一道赤氣防禦屏障,只聽“嘭”的一聲巨響,湖面的中心處被兩道相擊的赤氣能量所產生的氣浪分割出了
數丈深的溝壑,激射而出的浪花四濺,而那棘藜獸的身形也在赤氣屏障迎上水龍後停頓了一瞬。
“哼!就喜歡你這樣!”看到那棘藜異獸絲毫不躲不閃地迎上自己那五暈上位的“似水游龍”一擊,任傑口中不禁輕哼了一聲,接着便臉色一沉,厲聲喝道:“動手!”
待任傑一語話畢,自湖面中心的水下突然射出了一支銀色的箭鏃漆黑箭身的箭矢,電光石火間便來到了那棘藜獸的身下。然而,在任傑的厲聲一喝後,那棘藜獸立時便感覺到了一陣來自靈魂身處的威脅,其不愧爲六階中位的異獸,在感覺到水下的那道危險的氣息後,便立時地推動身前的赤氣屏障,邊吼邊向前奔去。
不過,雖然那棘藜獸在最後關頭感應到了水下的危險,卻依舊是迴天乏力了,身爲六暈初位強者的藍琴的那突襲一箭,它在受任傑的水龍掣肘的情況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避開的——“嗵”一道箭矢射入身體的悶響傳出。
“吼······”
一陣長長的淒厲之聲從那棘藜異獸的口中咆哮而出,那棘藜異獸在感覺到腹下一片麻木的疼痛傳來後,不禁仰頭對着空中的任傑張開了它那醜陋的嘴臉,只見一根三尺箭矢此間以沒入棘藜獸的腹下有一半之深,緊接着便見湖面之上被一片的血紅之色染紅,那棘藜異獸此刻正渾身顫抖着吃力的立在湖面之上,口中喘着大氣,低低的發出獸吼之聲。
剛剛那棘藜獸的一陣獸吼直震得湖泊周圍的鳥獸一片驚悸,禽飛獸走,待一切都沉寂下來後,只見湖面之上任傑已然長劍在手,凌空在那棘藜獸的眼前。棘藜獸的身後,少女藍琴已從湖面之下飛身而出,手中握着兩柄短劍,生生的截斷了棘藜獸的後退之路。
然而,在藍琴看到自己剛剛的一箭並沒有射中那棘藜獸的心臟後,心中不免暗暗地吃了一驚,若是之前她能夠一箭正中那棘藜獸的心臟的話,此刻,恐怕那棘藜獸就已經倒下了。不過,在感受身前那棘藜獸此間虛弱的氣息後,藍琴的俏顏之上不由得輕輕一笑,柔軟的腹下一箭讓此時的棘藜獸已然剩下不到一半的戰力,可以說是強弩之末了,能夠活着回到岸上就已經不錯了,不幸的是,將它段在湖面上的二人似乎並不想給它這個機會。
看到棘藜異獸身下那一片被染紅的湖水,感受它此刻顫抖着的靈魂之力,任傑冷俊的臉龐之上不禁露出了一副邪邪笑意,終於是得報昨日從它的嘴中死裡逃生的一箭之仇了,只見任傑右手右手一提,挽出了劍花劍指眼前的棘藜異獸,催動赤氣身形一動架起了百里劍招。
感受到眼前的人類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那棘藜異獸不免略顯艱難的擡起了頭,斗大的獸眼凝望着上空的任傑,此刻,湖面上的那棘藜異獸心中存在着極度的求生欲,而待在原地不僅不能讓它得到休整,反而還會令它越來越虛弱,唯一的可趁之機便是從眼前相對弱小的人類那裡突圍出去。
“
吼···”只聽那棘藜獸對着身前的任傑大吼了一聲,接着便微蹲龐大的身軀騰身而起,朝着任傑撲去,背上的棘藜尾不停地揮舞着。
看到那棘藜獸對着任傑撲去,其身後的藍琴立時便知道了它的意圖,而任傑又何嘗不知,不過,他卻不想此刻就將那棘藜獸堵死在這湖面之上了,萬一它掛在這了,那他二人豈不是還要將它那約兩米長的龐大身軀拖回岸上,就讓它跑上岸去又有何妨,現在的他們佔着絕對的優勢,而他是絕不會給那棘藜獸徹底逃生的機會的!
在那棘藜獸對着任傑撲上來之時,任傑只輕一揮動手中的長劍,一道精純的赤氣自那棘藜獸的正中劈去,然而尚未接觸到它的時候便被它背上的棘藜尾刺得消散而去,接着便見任傑閃身而去,任它在湖面上留下一道殷紅的血跡奪路狂奔,匯合到藍琴後便恃着赤域飛身在那棘藜獸的身後,看來,他是想去戲耍那棘藜獸一番。
“爲什麼不攔住它?”看到那棘藜獸竟然從任傑所在的位置逃了去,一旁的藍琴不禁望着他急急地質疑道。
聽到藍琴的話,看到她精緻的嬌顏上狐疑的媚態,任傑不禁輕輕一笑,道:“能夠戲耍它一番豈不是更好?況且,我也不想讓它死在湖面上了,不然到時料理起後事會很麻煩的。”
聽完,一旁的藍琴隨即望了他一眼,之前她只顧着想如何去必殺那棘藜獸,卻不曾想到任傑這時候竟還有心思去調戲於它。不過,他的話中也確有道理,以那棘藜獸現在的傷勢,當真是如她當初所想,一箭重傷於它了,此時就算是她一人要殺那棘藜獸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要費些手腳罷了,而有了任傑相助,要獵殺那棘藜獸可以說是毫無懸念的了。
而那棘藜獸在腹下中了一箭,身負重傷之際,體力急劇下降,其原本所倚仗的奔跑的速度優勢便不復存在了,而身後的二人此間追殺它的時候也不像之前從它嘴下逃生那般艱辛了,只是緊緊地在身後粘着它,待其血流的差不多體力耗盡之時,便可以輕鬆地擊殺它了。
“小傢伙,未免夜長夢多,還是快把它殺了吧!”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在任傑的腦中響起。
從那棘藜異獸從湖泊上逃走一路狂奔,到現在已經有半個時辰之久了,現在的它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而且這半條命此刻還被握在它身後的二人的手裡。
“嗯!”聽到那莽牯蛤祖的話後,任傑也覺得時機已到,不必再和它耗下去了,接着便對着身旁的藍琴輕輕地使了一個眼色,少女第一時間便已心領其意。
只見一旁的藍琴突然雙手反握手中的短劍,輕展玉臂,接着嬌軀一橫急速旋轉起來,整個赤域看上去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自那棘藜獸的身後背上頭部一掠而過,待那一道倩影落在棘藜獸的身前,那棘藜獸隨即便停下了奔跑的步伐,晃動着踉踉趄趄的腳步,片刻之後,終於是沉重的倒下了,便見其腦袋上正插着一柄深入的短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