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任傑的行爲便讓在場的二人再次相信眼前的這個小身板的確是怪胎的化身,只見任傑雙手一展,雙腳先後點地,喝道:“赤域!”。接着只聽“嘭”的一聲悶響,便大張旗鼓地飛身而起近五樓之高,但見方圓近十丈地方的花草都被被強大的能量勁風壓得俯首貼地,而葉楓也在觸不及防下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浪向後推了半步,那不遠處的不明身份之人也及時在身前建起一層赤氣防禦。
此時,葉楓不由得心中一驚,暗自頭痛,道:“不好,沒看住,又闖禍了!”可不是,任傑在這個時候釋放出赤域,如此大的動靜怕是整個侯府的護衛都能感覺得到,而二人深更半夜出現在這侯府的“禁地”之中,雖是爲查案而來,但到時該如何向蘇彪解釋,怎能讓人信服?“一定要擒住這眼前之人才行,否則要百口莫辯了!”葉楓沉聲道。
此刻,場中那不明身份之人的心中不禁暗叫糟糕,眼露寒光地望着上方的任傑,心道:“必須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才行,否則等那些侯府的護衛一到,可就走不了了。”
然而,接下來,便又聽到任傑那傳神的聲音響徹侯府的每個角落,“有刺客!”
話畢,一語驚醒場中之人,那不明身份之人想來也不是智障,霎時便想到任傑之前當着他們的面換上親王服究竟所是爲何,口中道:“好狠的小子!”
任傑這麼一喊,對他和葉楓而言,瞬間搖身一變便成了擒拿夜闖侯府刺客的有功之臣了。
而場中那不明身份之人,則是被任傑直接冠以了“刺客”的帽子,可冤的是這個刺客來此竟連身夜行服都沒穿,要是再不抓緊時間離開這裡的話,待那些侯府的護衛們趕到,怕是隻能坐以待斃了,前提是他還得先過了任傑和葉楓這一關。
任傑的高聲吶喊後,相信此刻侯府之中的所有護衛,在聽見“刺客”這個敏感的話題之後,不管是真是假,都是肯定要傾數出動的,涌向凝雅居之中來抓捕這莫須有的刺客。
只見場中的三人同時行動起來,任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下方的“刺客”擊射而去,全然忘了自己現在還是有傷在身的。葉楓也在第一時間釋放出赤域,準備全力留下眼前之人,不管他是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這裡的。而那位被任傑指認爲“刺客”之人,也不顧一切的瞬間釋放出赤域,果然是一位六暈強者,看來是準備硬衝出重圍了,因爲一旦被擒,他必然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任傑在從上而下衝向那刺客的過程之中,接連拍出了數波掌印,然而,這種攻擊對那六暈實力的“刺客”而言根本是構不成威脅的,只震得小徑之上陣陣塵土飛揚,摧殘得園中的花草枝飄葉落,而那“刺客”只是一味後退向着不遠處的聽鬆湖飛去。
葉楓在那“刺客”剛飛出園中之際,便適時地在湖面上擋住了他的去路,凌空在湖面之上,上演了一場雙域對壘的局面,二人一觸及開,只瞬間便已交鋒數次,震得下方的湖水是層層翻動,葉楓的實力明顯要強於那“刺客”,只見那“刺客”左奔右突,卻每次被葉楓震得節節後退,始終擺脫不了葉楓緊緊相黏的赤域。
雖然葉楓的實力要強於那“刺客”,但是僅憑他一人要想擒住他的話,卻還是要費上一番功夫的,此時只需將他拖住片刻,不給他逃竄的機會,待蘇彪率領侯府的護衛趕到,那時他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不遠處,任傑已懶得再去出手摻和了,此刻,他似乎已經聽見蘇彪匆匆趕來的腳步聲了,而且他承認對於這種級別的交手,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去了也是白搭還會連累葉楓分身來保護他,何必勞心傷神,不如飄在水面上觀戰,當一把看戲的漁翁也不失一種樂趣。“咳、咳···”,該是苦中作樂纔對!
突然,遠處的湖面之上出現了另外幾道強大的靈魂之力,接着便聽到傳來的陣陣激水之聲,任傑聞聲望去,只見月光之下,蘇彪帶着數名侯府護衛的精英已經趕到,一眼望去實力最差的也有五暈的實力,正對着遠處的葉楓和那“刺客”所在的戰場,全力開動急速趕過去。
酣戰如潮中,那“刺客”已然感覺到真正的危脅即將降臨,便再也不顧及自身的傷勢,再次強力地催動起赤氣。此刻,只見他的身前竟懸起六柄精緻的銀色飛劍,道:“一劍意斬,六劍!”隨即便對着葉楓暴掠而去,接着便在二人的赤域間生成了一道赤氣通道,湖面之上分出一道寬寬的水痕,迫使葉楓不得不去接此奮力一擊。
隨着一道鮮血涌出口中,那“刺客”臉色頓時一陣蒼白,然而尚未得到喘息,便再次旋轉身法,在水面之上憑空升起一道數丈高的水牆。然後,右手收起赤域中自己剛剛傾吐出的一汪鮮血,左手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瓶,從裡面散出白色的藥粉,融合到自己的鮮血中去,頓時便升起一片白色的煙塵,接着便用雙掌便將這煙塵盡數拍入身前的水牆之中,整個水牆霎時便飄動
起白色的霧氣,順勢向着迎面疾速而來的蘇彪一衆壓去。
“快閃開,有毒!”看到眼前的那堵詭異的水牆,蘇彪急聲道,接着便停身,在面前接連築起數道水牆,然而這些臨時所鑄的水牆在遇到那道彌散着白霧的水牆後即刻被同化掉,也飄散起詭異的白煙,看上去極具腐蝕的毒性。
那“刺客”接連放出兩記狠招,一氣呵成,迫使葉楓和蘇彪同時抽身應對,自己則便趁機帶傷倉皇遁去,逃之夭夭。
任傑在看到場內原本佔盡的優勢急轉直下時,本想上前阻攔,以便再拖得片刻,但卻看到葉楓和蘇彪都被那“刺客”的臨危一擊暫時擋住。若是自己孤身衝上去,逼得他狗急跳牆給自己也來上這麼一擊,那豈不是要遭殃了。再說了,就算自己真的追上去也不一定追得上人家,常言道窮寇莫追,那“刺客”不過是今晚的一個意外的插曲而已,從某種程度上說,此刻任傑的心中並不想就此擒住這所謂的“刺客”,便懸在原地目送那刺客沒於黑暗中消失在眼前。
在那“刺客”剛剛消失在任傑眼前後,葉楓和蘇彪也先後抽身出來,只聽蘇彪道:“追,不惜一切,全力抓住那刺客!”語罷,便率侯府的護衛循着那“刺客”逃走的蹤跡追了上去。
葉楓看着蘇彪等人劃過湖面的背影,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半響之後,轉過身來看了看任傑,見後者一臉無謂的表情,看來根本無心再去追那刺客。接着便從赤域之中取下那已然失去能量而正被赤氣凝凍着的六柄小劍,藉着月光翻看了幾眼,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便伸手拋給不遠處的任傑,道:“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
任傑接過那些小劍,徑直放入了容海花之中,道:“叔父,先上岸再說吧,我還有傷在身呢。”說完,便收回赤域騰身而起,接着輕點水面,接着數個起伏之後便來到了寧凝所在的湖心的亭榭前,身形橫一飄動便滑入了亭榭之中,而葉楓則仗着赤域撥開水面緊隨着任傑,他可沒有受傷有的是精力。
湖心的亭榭之上,只見寧凝依舊安坐在亭中,似乎並沒有受到剛剛湖面上的那場大戰的影響。一襲白衣倒映在水中,在這無盡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泠婉約,若輕雲之蔽月,若流風之迴雪,眼眸之中,似藏着一份淡淡的哀傷,出神的望着眼前的夜色,一支玉笛輕垂於腰間,此刻已成爲一類別樣流露氣質的飾物,那麝鹿此刻正溫順地倚在她的膝間,似通佳人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