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娘之後,黃江坐了下來,開始不緊不慢地向下佈置任務。
島鏈封鎖乃至合縱對敵,這種聯合起來對付一個敵人的做法往往需要參與的各方擁有一個共同的強大敵人,或者是組織者擁有足以碾壓所有同盟的武力以脅迫他們加入。
說是共同的敵人,安徒與自己交好,蘇鐵島是自己名義上的島嶼,而自己與翁柱島乃至整個滿天星領都沒有直接的衝突,所以這一點根本就不成立。
所以彌爾頓想要建立起封鎖嘉蘭島的島鏈只能依靠強大的權勢或者武力,他可以脅迫繼木島,也可以強行在蘇鐵島上安插新的海魂,但是他根本無法脅迫翁柱島,只能和滿天星領進行利益交換來達成目的。
然而只要涉及利益,便代表着一種脆弱的關係,只要有了合適的籌碼,這種關係如同風中殘燭一般。
黃江首先要做的便是暗中拉攏安徒,讓安徒跳反不可能,但是讓他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可以的。
這一點黃江相信安徒樂意做的,他可不是正兒八經的鬱金香系出身,與鬱金香其他的執事相比,安徒更像是某位光頭手下的雜牌軍,待遇和黃埔系簡直天壤之別。
而對於蘇鐵島方面便更加容易了,蘇鐵島可是自己的島嶼,雖然現在標榜着共同開發,但是等到自己的勢力發展到一定的程度,蘇鐵島自己是一定會奪回來的!雖然目前對於蘇鐵島他還沒什麼辦法,但是並不意味着黃江不能做些動作。
這麼想着,黃江下達了指令,在嘉蘭島待命的螢火蟲直接劃歸到剛剛成立的嘉鋼護航隊中,單獨負責蘇鐵島至嘉蘭島航線上的安全,等到黃江的艦娘部隊不斷擴充,這支護航隊一定會有更多的成員。
想到這裡,黃江拿起了剛剛鋪好的電話,撥通了托爾斯的辦公室。
“晚上好,執事。”經歷過一系列的事情,托爾斯完成了沉澱,徹底擺脫了水手的脾性,聲音沉穩了許多。
“你這幾天有時間嗎?”黃江開門見山地問道。
現在的托爾斯雖然名義上是黃江的合作者,但他渾得很,在看出了黃江的潛力之後就完全拋下了前期合作者的架子,做起了一個專業的舔狗,幫助黃江成立了嘉鋼、建造了交流發電站、成立了通用電氣,現在還在和他的好友戴姆勒一起研發新型的內燃機機車。
“有什麼吩咐嗎?”托爾斯問。
“我想拜託你帶着一份協議去一趟翁柱島,如果可以的話你要接觸一下滿天星領的總督。”黃江說道。
“協議?是關於什麼的?”托爾斯饒有興趣地問道,他以爲黃江又有了什麼新的想法。
“《油鋼資源共同體》。”黃江冷笑一聲,“最近資源市場的價格太混亂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統合一下,不是嗎?托爾斯。”
“嘿嘿,有意思。”托爾斯答應了下來。
黃江掛斷了電話,列剋星敦站了起來,讓出了辦公桌的位子,黃江也沒有客氣,坐到了這個許久沒有坐的位置上。
他伸了個懶腰,拿了一疊白紙,開始起草《蔚藍聯邦油鋼資源共同體》文稿。
“你對那個《歐洲煤鋼共同體》有什麼瞭解嗎?”黃江問一旁喝茶的胡德。
“那是什麼玩意兒?”胡德完全不知道這個出現在1951年的新東西。
“額……”黃江腦子一愣,纔想起這個歐盟的前身在大部分艦娘生活的年代裡連概念都不存在呢。
“難道黃江你想要組建一個新的聯盟嗎?”列剋星敦好像看出了黃江的目的。
黃江用筆敲了敲桌子,搖頭道:“只不過是借用一個概念用來拉攏翁柱島。對付聯盟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靠利益拉攏對方聯盟中的一個成員。對於翁柱島來說,最大的利益便是石油的利益,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鋼鐵商的身份,從同爲資源行業的同行的角度拉攏他們,建立一個統一的資源市場無疑是利益最大的!”
“但是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有很多先行者嘗試過了嗎?”胡德放下了茶杯。
“肯定有啊。”黃江笑着說嗎,“但是我也沒期望真的建成啊,只需要保證翁柱島沒有加入到彌爾頓的計劃中便可以了。而且沒建成或許更好,這樣的話翁柱島依舊不會和我們有什麼利益衝突,而且如果他們貪心一點,甚至還有求於我們。這只是一個用來拉攏翁柱島的道具而已。”
黃江揚了揚手中還是白紙的計劃。
“可是這樣只是暫時的吧?”胡德很清楚人性,“只要彌爾頓對你依舊抱有敵意,這種事情以後還會不斷的發生。”
“這倒是。”黃江點了點頭,有點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對於這種交鋒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啊。
“所以最爲主要的,便是發展自己的勢力。”黃江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說道,“我需要更多的晶石,需要召喚更多的艦娘。”
“只有等到嘉蘭島發展到足夠強大的時候,我們也就完全不需要擔心彌爾頓的動作。”黃江自信地說道,他非常相信自己手底下那一批艦孃的實力,她們中的絕大部分可都是經歷過戰爭的考驗,擁有足夠的戰鬥經驗。
想到這裡,黃江終於回想起了高中歷史書上關於歐盟的介紹,也大概想到了煤鋼共同體早期的功能。
於是他低下頭,刷刷地寫了起來。
蔚藍聯邦油鋼資源共同體,它擁有共同體內部的生產、投資、價格、原料分配,以至發展或停閉某些企業或某些部門的大權……
黃江寫得斷斷續續,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種東西應該怎麼寫,但是隻要有了一個主旨,他便開始了瘋狂的水字數,各種道聽途說的私貨都往裡面塞,讓看得人拿到手的時候看看覺得非常的高大上,但是隻要給一個懂行的人看(如果他看得懂黃江塞進去的各種神奇的私貨的話)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深夜。
胡德打起了哈欠,列剋星敦讓她先去休息,而自己則留下來陪着黃江。
“寫得怎麼樣了?”列剋星敦端來一杯咖啡,放到了黃江的面前。
黃江喝着咖啡,他剛剛寫完了共同體的結構組成,順手就拿了一套三權分立,反正他也沒指望這件事能成:
“找到了當年寫同人水字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