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和霍廷恩想要離開虹口道場的時候,手指輕微一陣抖動,一股信息從虛空戒傳入腦海。
“小師弟,怎麼了?”霍廷恩看着站着不動的辛寒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們走吧。”辛寒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剛纔那股信息是虛空戒反饋給他的,他殺死了藤田剛,電影劇情已經接近尾聲,虛空戒提醒辛寒,劇情結束後,這個世界將會按照歷史的軌跡自行發展。
辛寒還知道了,自己可以將這個世界的東西帶到外面的真實世界去。
帶出東西的大小質地取決於他給虛空戒提供的能量,甚至當他提供的能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甚至可以把這裡的生命帶到外面,或者把外面的生命帶到這個世界裡。
另外,作爲虛空戒的主人,辛寒可以動用虛空戒的能力調整兩個世界之間的時間比例,比如現在辛寒在這個世界裡已經呆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外面的世界其實才過了不到24小時。
也就是說外面一天,相當於這裡一個月,如果辛寒願意完全可以在他出去以後再次進入的時候選擇時間節點,這樣下次他進來時,還是離開的那一刻。
辛寒正在思考的時候,一隊日本兵衝了進來,阻止三人離開虹口道場。
“你們不能走!”一個日本軍官急忙跑到已經沒有聲息的藤田剛面前。
日本領事也匆匆趕來,日本軍官急忙走到領事身邊:“長官,藤田死了!”
辛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對這個領事還是很有好感的,知道他不願意發動戰爭,是一個愛好和平和能認清事實的人,這樣的日本人不嫌多,藤田那樣的不嫌少。
“艾德恩律師,剩下的事情教給你了。”
艾德恩點點頭,這樣的情況的確應該他這個‘大律師’出場了。
“尊敬的領事閣下,我是大不列顛的艾德恩律師,藤田剛和精武門這場比武是由我見證,並且簽下生死合約,在法律上你們不能追究,希望你們馬上讓我的當事人離開,否則我會通過國際法庭對貴國提起訴訟。”
艾德恩以上了就用法律壓人,在他眼裡日本終究是個小國,與號稱日不落的大不列顛根本沒法比,所以他並不看在眼裡。
日本領事接過‘生死合約’看了一遍確實有雙方的簽名,心裡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藤田剛那樣的戰爭狂人,他甚至想藤田剛的死也許一件好事,但是軍部一定會追究,他身爲領事欠軍部一個合理的解釋,有了這份藤田剛親筆簽名的‘生死合約’那就再好不過了。
日本領事剛想讓幾人離開,忽然外面又衝進來一隊人馬。
“不要動,不要動啊,哪個動我就打死哪個。”
辛寒一看差點沒笑出來,帶頭的正是已經降爲軍裝的‘謝總捕’後面跟着的都是他以前的手下,另外精武門的人也拿着槍跟在他後面,農勁蓀這個平時儒雅穩重的老先生此時手裡拎着一把盒子炮正指着那些日本兵。
“搞清楚,你們是英租界的巡捕,不可以在這裡執法。”那個日本軍官站出來氣憤的說道。
謝總捕有些色厲內荏但還是鼓足勇氣道:“我現在不是什麼巡捕,我告訴你,我是中國人,不管怎麼樣,霍廷恩和辛寒我一定要帶走。”
“別做夢,你以爲你們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日本軍官說完又一隊日本兵衝了進來和裡面的日本兵對謝總捕一羣人形成合圍之勢。
農勁蓀看了看身後轉過身拿槍對着日本人道:“我看等下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辛寒看着他拿着盒子炮兩隻手上下不由自主的晃動,說不定什麼時候放出一槍,也說不定打到誰,可真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好了農大叔,收起槍,沒事了,你忘了我們清了英租界的大律師,有他作證,法律會保護我們的。”辛寒強忍住笑對農勁蓀說道。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謝總捕看了看辛寒旁邊的洋鬼子,心裡也放心不少。
本來謝總捕打算拼着巡捕不幹也要把霍廷恩和辛寒搶出來,沒想到這年輕人做事滴水不漏,那自己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日本領事看着雙方緊張的樣子,忙擺了擺手:“好了都把槍收起來,這次藤田剛和精武門是公平比武,而且簽了生死合約,就算日本軍部也不能追究,讓精武門的人離開。”
說完日本領事還友好的衝着辛寒點了點頭。
“長官?”日本軍官遲疑了一下,畢竟上海的最高軍事長官死在比武場上,就這麼放人離開他有些不能接受。
“我現在是這裡的最高長官,難道你想抗命麼?”日本領事冷冷的呵斥道。
“是!”日本軍官不敢抗命,只好下達了讓手下撤出去的命令。
“你們走吧。”日本領事對精武門的說道。
辛寒友好的對日本領事笑道:“領事先生您是一個正直的人,我很尊敬您的爲人,這次真是感謝。”
“沒什麼,這都是藤田自己找的,他想借着比武打破中國人的武術神話,是爲日本侵略中國做的佈置,相信以後像藤田這樣的人還會出現,你們要小心。”
他一番話說出來,精武門的人也對他好感大增,都暗自想到,難怪光子師嫂平日裡那麼好呢,原來日本人也是有好人的。
他們想起以前爲難光子的時候都有些暗自慚愧。
回到精武門,陳真早就等在大門口見衆人回來馬上迎了上來:“小師弟,大師兄你們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怎麼樣打贏了麼?”
農勁蓀在一旁道:“藤田剛都讓這兩個臭小子打死了,你說贏沒贏。”
其實打死藤田剛的人是辛寒,但其他人並不知道,以爲兩人一起出的手,辛寒也不解釋,畢竟霍廷恩是館主讓他增加些威望對精武門是好事。
霍廷恩倒是想解釋,但讓辛寒暗中阻止,他立刻明白了辛寒的意圖,感激的看着這個小師弟點了點頭。
衆人回到精武門,陳真拿來傷藥給兩人療傷,辛寒問道:“五師兄,五師嫂還好吧。”
陳真點頭:“剛吃過安胎藥,已經睡了,沒什麼大事,說說,那藤田剛厲害麼?”
霍廷恩和辛寒都心有餘悸的點點頭。
辛寒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藤田剛也是明勁巔峰,力量比你還大,但真要生死相搏他不是你的對手,他的功夫偏於外家功夫缺少柔和韌性。”
這時小惠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帶着淚水。
農勁蓀埋怨道:“小惠你真是的,我們贏了,這大喜的日子你哭個什麼。”
小惠看着辛寒身上的傷露出心疼的神色,直到看的辛寒有些尷尬她這才說道:
“外面那個洋鬼子還沒走,說小師弟還欠他律師費沒有給。”
辛寒這纔想起艾德恩那個洋鬼子的事還沒完,趕緊走出去,把錢給了人家,艾德恩高興的走了,並讓辛寒以後有什麼法律上的事情記得找他,他給辛寒打八折。
辛寒狂暈,其實艾德恩哪裡是什麼大律師,只是剛剛取得律師資格然後來中國淘金的毛頭小子而已,之所以說他是大律師,完全是拿來糊弄農勁蓀和那些日本鬼子的。
精武門徹底火了,第二天上海的報紙上滿篇都是精武門擊敗日本軍官的報道,來精武門學武的人絡繹不絕,院子裡都裝不下,農勁蓀甚至已經開始考慮把精武門的規模擴大。
辛寒二話不說,當即又拿出幾萬英鎊,讓農勁蓀喜笑顏開,當晚虹口區內又發生幾起搶劫敲悶棍的案子,這就不必細說,至於誰幹的,相信大家心裡有數。
對於日本商人聯合上告,領事先生完全把責任都推到藤田剛身上,給政府的回覆是,藤田剛只知道搞陰謀,一天不務正業,而且居然派人監視日本人,領事先生言之鑿鑿,且出示了有力的證據。
這件消息經過日本報紙曝光,在日本掀起軒然大波,甚至日本天皇都親自過問軍部爲什麼要監視日本人,弄得日本軍部灰頭土臉只好把死去的藤田剛拉出來當替死鬼。
辛寒並沒有馬上選擇離開這個世界,而是用幾天時間將傷養好,又找人仿製李書文的大槍也做了一杆,平日直接收到虛空戒裡。
然後大采購便開始了,通過謝總捕的介紹,辛寒直接弄了一批軍火,盒子炮弄了幾把,又弄了兩箱子子彈,一箱子手榴彈也收到虛空戒裡。
他買了這麼多軍火害的謝老總以爲他要去炸日本領事館,辛寒對其保證絕對不會,只是給外地的朋友弄一些防身,謝老總這才幫忙。
除了軍火,辛寒拿着大把的英鎊,美元,袁大頭,大肆採購着生活用品和食物,甚至淡水辛寒都弄了幾大缸直接放在虛空戒中,反正虛空戒裡時間是靜止的,也不怕東西變質。
一切都準備好了,辛寒跟霍廷恩和陳真說,自己在國外還有些事情沒辦妥,想要出國一趟,兩人自是點頭答應。
當然唯一暗自神傷的便是小惠,她對辛寒有種說不出的好感,但一直以來辛寒對他都是若即若離,好像絲毫察覺不到她的情誼。
如今辛寒說要出國,雖然並沒有說不回來,但是她心裡還是空落落的,彷彿這一去便是永別。
辛寒當然知道小惠的想法,但他給不了任何承諾,也許時間會沖淡和改變小惠的想法吧。
翌日,精武門館主霍廷恩,陳真和農勁蓀帶着一衆弟子將辛寒送上了遠洋的輪船,出人意料的是小惠並沒有來送他。
陳真在他上船前遞給他一個紙袋,說是小惠送給他的。
看着碼頭上越來越遠的人影,辛寒不由得眼睛有些溼潤,雖說他還會回來,但這一別對辛寒來說不知道要等多久。
打開小惠的紙袋,一條鴛鴦戲水的手帕出現在眼前,手帕並不精美,彷彿匆匆趕工而成,但這一刻辛寒的心不能平靜。
默然長嘆了一聲,辛寒對虛空戒發出信息,瞬間消失在遊輪上。
虛空戒的功能現在辛寒能控制很少一部分,例如大幅度修改劇情世界與外部世界的時間比例和帶着別人進去虛空戒,或者帶着虛空戒中的人到現實世界現在都還做不到,但隨着他實力一點點提升,這些功能都會逐步向他開放。
(虛空戒需要的能量很駁雜,幾乎是能量就行,比如人體氣血和精神力又或者修煉內功什麼的,都可以作爲操控虛空戒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