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虹口區日本領事館內藤田剛手握一張寫滿名字的白紙扔在日本領事面前。
日本領事低頭看桌子上的白紙,忽然變得憤怒起來。
“爲什麼要監視日本人?”他激動的拿起那張寫滿名字的白紙,指着上面的名字大聲喝問。
藤田剛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不識時務的蠢材。”
領事先生看着冷酷的藤田剛,心裡升起一股寒意,頹然坐回了原位。
就在這時,房間的拉門被豁然拉開,芥川龍一搖搖晃晃出現在門前,身上發散出一股濃重的酒氣。
屋子裡參加會議的日本軍官和日本領事都詫異的朝他看去。
“對不起,我來晚了。”芥川龍一沒有了與陳真比武時的銳氣,有的只是頹廢。
藤田剛回頭不屑的看着他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芥川先生,你被陳真嚇傻了,連門都不會敲,我想讓你多休息,沒準備讓你參加這次會議。”
芥川龍一低下身來側躺在榻榻米上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我們的軍事參謀長有沒有聽到霍元甲驗屍的事情?”
一旁的領事先生面色一變對着其他幾個日本軍官命令道:“你們幾個先出去。”
“是!”幾人走後,房間裡就剩下藤田剛,領事和芥川龍一三個人。
芥川龍一見人都走了更加肆無忌憚,醉眼迷離的盯着藤田剛大聲問道:“怎麼樣?有什麼事情不能公開說啊?下毒的事是不是你叫人去幹的。”
“啊!”一旁的領事先生也不由得驚呼出聲,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藤田剛居中端坐,眼睛連看都沒看兩人一眼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大日本帝國,到了今天無論經濟,科技,工業及軍事力量都大大超越中國。”
兩人有些不明白藤田剛怎麼會突然說起這些活。
藤田剛轉頭看着芥川龍一語氣越發不屑:“原本希望你們這幫學武的人能將中國的武術神話打破,可惜你們偏偏不爭氣,我們要插手也是逼不得已。”
“卑鄙!”芥川龍一憤怒的聲罵道,這種事情侮辱了他武者的尊嚴,踐踏了武士道的精神。
藤田剛不以爲然的搖搖頭:“所謂兵不厭詐。”
他話還沒說完,芥川龍一已經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這句話只適用於你們軍人,不適合用在我們練武的人。”
他激動起來:“我跟霍元甲比武原本是堂堂正正的,就是被你們這幫鷹犬弄得這樣卑劣,你不配談武士道精神。”
芥川龍一無論怎樣憤怒,激動,可藤田剛看起來依舊無動於衷,這讓芥川越發憤怒,本來他以爲擊敗了霍元甲名揚天下,卻不想一切都只是騙局。
當然芥川龍一也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繼續享受欺騙帶給他的聲望地位,可是他不能,他欺騙了全世界,卻欺騙不了他那顆武者的心。
他怒吼一聲一把朝藤田剛肩膀抓去,想要教訓一下這卑鄙的軍人。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芥川剛碰到對方肩膀,卻被藤田閃開接着一側身極快的速度踢出一腳。
‘喀嚓’習武多年的他知道自己的肋骨再對方一腳之下至少斷了三根,他震驚不已,藤田剛怎麼會這麼厲害,怎麼有這麼深的武道修爲。
然後他再沒有機會弄清真相了,藤田剛在踢出一腳後迅速站起,兩隻手抓着芥川龍一像抓着一隻玩偶一樣輕易的舉過頭頂,然後狠狠向下砸去,他如鋼似鐵的膝蓋同時朝上頂去。
‘喀嚓’一聲比剛纔還要大的骨裂聲在房間內響起,芥川龍一死不瞑目。
藤田剛冷哼一聲將芥川龍一的屍體扔在地面上,嚇得領事大人急忙朝後閃去。
“讓我告訴你什麼是武士道精神,就是把錯的都忘記,爲了向天皇效命即使做一個歷史的罪人,也在所不惜。”
冷酷的聲音像是訴說着一個真理,但驚恐萬分的領事先生知道,這只是一個瘋子歪理邪說,但他不敢反駁,因爲他知道藤田剛瘋了,在日本還有有千千萬萬像藤田剛一樣的瘋子。
精武門,吃完晚飯的弟子們正在練武,幾個師兄弟正在研究白天陳真教過的側踢。
“小師弟啊,五師兄教的側踢就你和大師兄掌握的最好,我們怎麼研究都摸不到要領,大師兄不在,五師兄在休息,不如你教我們練練吧。”
阿彪和辛寒最熟走過來攬着辛寒的肩膀說道。
辛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阿彪師兄,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才學了幾天武藝,哪有資格教你們。”
“誒~小師弟你小子是不是要藏私啊。”阿仁也過來打趣的說道。
“那好吧,咱們互相交流一下,我可教不了你們。”
辛寒走到沙袋面前,擺好姿勢,深吸了一口氣,猛然發力,一個漂亮到位的旋轉側踢‘呯’的一聲,沙袋蕩起幾乎與地面平行,又落了下來。
待沙袋落到與地面垂直的角度的時候,辛寒迅速又一個旋轉側踢,沙袋又飛快的蕩了出去。
辛寒連出五腳,沙袋每次飛出都幾乎與地面平行的角度,看的周圍的師兄弟們目瞪口呆。
第五個側踢完成,感到力量用盡的辛寒這才喘着粗氣停了下來。
“小師弟,你真是太厲害了,這才學了幾天功夫啊,就能踢出這麼有威力的腿法。”阿彪吃驚的看着辛寒。
“其實這一招的要領主要在人體力學的運用,你們看身體這樣旋轉,增加了出腿的力量,再加上出腿時身體的重心...”
辛寒將自己後世的一些體育鍛煉方面的理論給衆人講解了一番,讓人更容易體會這一招的重點。
他說的通俗易懂不一會阿彪等幾人就掌握了要領,側踢也練的有模有樣了。
不遠處看着這一切的農勁蓀微笑着點點頭:“這孩子真不錯,既聰明人品又好,他來到精武門這段日子,精武門上上下下就沒有說他不好的。”
“嗯,最主要的是他在武術上領悟能力很強,天賦也很好,相信假以時日肯定能超過我。”陳真扶着欄杆看着外面的辛寒,嘴角露出笑意。
“陳真,這孩子現在沒什麼親人,你說我給他說門親事怎麼樣。”
農勁蓀忽然提出要給辛寒說親,讓人陳真感到有些意外:“農大叔,這國外回來的人如今都講究自由戀愛,我看還是算了。”
“誒~這個道理我當然懂,不過你注意到沒有,這幾天小惠看辛寒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兩個人關係也不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陳真剛喝了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經過‘肚兜事件’小惠看辛寒的眼神當然不對,要是對就出事了。
“農大叔我看還是算了吧,他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好了,我也去活動一下”陳真說完轉身朝練武場走去。
“怎麼我沒說完就走了...真是...”農勁蓀提起這事也有私心,他能看出辛寒是個人才,可人才不一定就能留在精武門,等功夫學的差不多了肯定是要走的。
但是把小惠嫁過去就不一樣,拴住一個人,最主要是拴住他的心。
“五師兄”
“五師兄教我們練功夫吧。”
見陳真到來衆弟子都熱情的打起招呼。
陳真笑着道:“白天那一招還沒練熟呢,小心貪多嚼不爛,等練熟了那一招我在教你們新的東西。”
這是外面一個弟子收工剛回來,見到陳真立刻走過來興奮的說道:“五師兄你可太厲害了,打的小日本都沒信心了,剛纔我回來的時候看見芥川龍一喝的爛醉如泥,還放聲大哭,要不是他旁邊有虹口道場的人,我真想過去踹他幾腳。”
“是啊,我也看見了,芥川那小日本前幾天還趾高氣揚的呢,現在還不是被五師兄打敗了。”另一個弟子也走過來說道。
辛寒一拍腦門,這麼忘了這件重要的事:“五師兄你們先練着,我有件事要出去一下。”
“這麼晚出去要小心啊”陳真囑咐了一下,繼續招呼師弟們練武。
不一會辛寒懷裡揣着一件東西匆匆離開了精武門,直到第二天凌晨纔回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小惠知道辛寒徹夜未歸之後看他的眼神變得異常起來,也刻意躲避避免和他有所接觸,弄得辛寒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位小師姐。
第二天一早,虹口區,虹口道場的兩個弟子打開道場大門,正有說有笑的他們突然表情凝固起來。
大門前倒着一具屍體,細看之下兩人心中巨震,因爲屍體的主人就是他們的師傅芥川龍一,屍體上用白布條寫着一段中文。
“殺人者天理不容--陳真”
“師傅死了。”
“師傅。”隨着兩人悲痛的哀嚎,驚動了道場裡面其他的人。
“是陳真殺了師傅,我們要爲師傅報仇。”所有弟子都拿起日本刀朝外面走去。
“等一下,不要去不能用暴力解決。”
坐在道場中間藤田剛默然的看着這一切,對面的日本領事心裡很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想再有人流血,站起來阻止。
爲首的一個道場教練沒有理他卻看向藤田剛:“長官...”
藤田剛沒有回答,也沒有反對。
那教練知道他是在默許自己等人的行爲大聲喊道:“走!”然後帶着虹口道場的弟子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