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閻執事一揮手,一點頭,他旁邊的萬聖宗弟子們便挨個分發一個木質號牌。
而站在前面的樊公子等人,自然是拿到數字最小,號數最前的那幾個號牌了。
只是,雖然這號牌的數字可以依靠自己提前站位的位置來大致斷定,但這麼多人下來,分發號牌的萬聖宗弟子又有幾個,不可能確定自己的具體號數。
這纔剛分發了一會兒的功夫,排在前面的一個人拿到自己的號牌後一看,卻是面色劇變,拿着號牌對分發號牌給他的那個萬聖宗弟子道:“怎麼是十七?我不要十七,給我換一個吧!樊公子說了,我逢七最衰的!”
閻執事面前,這些所謂的準弟子一個個皆是噤若寒蟬,此時他一出聲兒,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閻執事。
閻執事撇了他一眼,眉頭一皺,眼中有幾分不耐煩和怒氣。
剛纔郝薄說了,閻執事最煩多事兒的人,此時那人的行爲,顯然惹惱了閻執事。
“下去!”閻執事冷聲呵斥道。
“閻執事,求你了,給我換一個吧!”那人卻是不太識趣,看不出閻執事的不耐煩,反而哀求道。
這下,那閻執事明顯是更加惱怒了,冷笑一聲:“分到什麼號都是自己的緣分,你真當這萬聖宗是你開的不成?”
“閻執事!”那人再次呼喊道。
閻執事卻是不再與他多說,一揮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瞬間出現,眨眼將那人吞噬,現場一片寂靜,除了剛纔那人消失掉了,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繼續!”閻執事不做任何解釋,對着身邊幾個萬聖宗弟子吩咐道。
那幾個弟子臉上也有些敬畏的神情,隨即卻是立刻按照閻執事的吩咐,繼續分發起號牌來。
“唉!這人也真是活該,樊公子的預言,還從來沒有出錯過,既然都提醒他了,奈何他卻不懂啊!”本就是個話嘮,看到發生在眼前的這事兒,郝薄卻是不由得低聲感慨道。
“提醒?”李龍澤低聲自語一聲,看先前方的樊公子,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波瀾,無奈亦或是懊悔亦或是同情,都沒有。
就好像眼前這一幕,平平無奇。
也對,他早已經看到了這一幕,對旁人來說震驚的一幕,對他來說,不過是必然。
只是......是提醒嗎?如果沒有樊公子的“提醒”,還會發生這一幕嗎?
不會?亦或者是發生其他的關於“七”的衰事?天命不可違?還是人定勝天?
李龍澤不確定,他不瞭解這個世界的部族,也不瞭解他們所謂的血脈之力,更不瞭解神秘莫測的所謂的預言。
誰知道樊公子看到的是什麼呢?
不過,這也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所有人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分發號牌。
不過,通過這一個小插曲,至少,也讓李龍澤見識到了閻執事的力量,對生命,對他們這些準弟子的態度,也對萬聖宗有了更多的猜測。
最後,便是那樊公子,見識了一次預言的力量,對他多少也更加好奇一點吧。
而這一個小插曲之後,也再沒有人敢於找事,乾脆利落的分發之下,半個時辰之後,便輪到李龍澤和郝薄了。
分發之前,需要做一個登記,說明自己的來歷之類的,沒得說,李龍澤又把這炎黃部落扯出來當了幌子,至於部族能力,他可不敢再填什麼學習了,想了想直接寫了個火字。
隨後,沒有什麼波折的,便領取到了屬於自己的號牌,這會兒已經是上百的數字,略一看,是個323.
看得出來,這萬聖宗是廣納門徒,對於前來參加考覈的人基本沒有什麼挑剔,而那考覈,纔是真正決定他們能不能進入萬聖宗,成爲萬聖宗弟子的決定性因素。
領取完號牌,在郝薄的嘮叨嘀咕中,李龍澤隨他下山,離開萬聖宗。
所謂的異域準弟子,在萬聖宗前真的是很沒有地位的,自然,萬聖宗也沒有考慮他們的住宿問題,他們便也就只有自己在山腳下找地方落腳。
一路下山而去,在山腳下,李龍澤看到了很多隨地鋪就的簡陋帳篷,應該都是這些異域弟子臨時的家。
只是,郝薄卻是沒有如同李龍澤預料般的一樣帶他在某個帳篷前停下,說這是他臨時居住的地方。
而是帶着李龍澤來到了山腳下幾裡外的一個小鎮裡。
正值黃昏,小鎮裡炊煙繚繞,顯得格外的祥和安寧,街道上有着叫賣呼喝聲,街道上有着行人來來往往,就像所有的普通小鎮一樣。
與那如同仙境一般,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萬聖宗比起來,這裡倒更有幾分活人的生活氣息。
“樊公子在這個小鎮上找到一個小院子租了下來,我們可以住在那裡。”郝薄對着李龍澤解釋道。
李龍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前郝薄說過,言部的人,十有八九都能通過考覈,可見言部在這些異域部族之中,實在是一個厲害的大部落。
而樊公子顯然是其中翹楚,在言部之中也很有地位,自然不可能跟其他那些異域弟子一樣,去山腳下打地鋪了。
而作爲樊公子隨從的郝薄,應該也是沾了這個光。
好吧,不過現在看來,自己也算是沾了郝薄的光了,李龍澤摸了摸鼻子,心裡暗自嘀咕道。
那樊公子或許真是個好人,似乎沒有將郝薄當作下人看待,給了他一個不錯的房間,甚至在郝薄的請求下,也爲自己安排了個房間,但這人越是待人好,李龍澤心裡卻越是有種感覺怪怪的地方。
一個部落中,從小處於焦點之中,被衆人拱衛的天才,真的能保持這麼淳樸善良無私無邪的本性嗎?
只是,別人對自己好,這也不能算是毛病吧,李龍澤也不能沒事找事兒,只是暗自留了個心眼兒而已。
之前領取號牌時的那個小插曲,還是讓李龍澤有些介懷,樊公子,是不是故意的呢?
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李龍澤卻又找不到解釋了。
不管從什麼地方看,那個人與樊公子也沒有什麼關聯,郝薄也說了,樊公子與那人沒有什麼往來,應該是求助於樊公子希望得到他預言的人之一。
有很多異域之人會這麼做,畢竟,他們對前途充滿了忐忑和期待,能提前知道一些事,是他們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