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龍澤這點倒沒打算聽郝薄的,他的目的只是不起眼的混入萬聖宗,成爲一個普通的弟子,而不是讓誰高看一眼不高看一眼的。
在萬聖宗弟子的帶領下,進入這個單獨的小房間之後,首先看到的是眼前的一面鏡子。
李龍澤扭頭四顧,沒有發現這房間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啊,難道這所謂的考覈,就是照鏡子?
不管怎麼說,既然這面鏡子是房間中唯一的事物,他也別無選擇了,於是站到了這面鏡子之前。
當他站到這鏡子面前的瞬間,忽然感覺腦袋一陣暈眩,無數雜念、貪慾、紛擾蜂擁而來,腦海裡好似有一個魔鬼在叫囂!
就在他驚詫不已,有些慌亂的時候,腦中卻忽而涌起一陣清涼,所有的雜念紛紛消失,卻是想起了當日聆聽靈果中傳來那大道之音時的種種景象。
神情隨即平靜下來,心裡也鬆了口氣,若不是知道這是考覈,初來咋到的,他也沒得罪什麼人,不然他還以爲是有人要害他呢。
看來,這鏡子不一般,剛剛那些紛呈雜念,便是由這鏡子引誘出來。
剛剛的雜念只出現了一瞬,而此時平靜下來,李龍澤向着鏡子中看去,卻是不見自己的身影,反倒是像個投影儀似的,放映出大道之音響起之時,自己腦海中的景象來。
是高山流水,是雲霞霧繞,是仙鶴飛騰,是葉落深潭,一切顯得寧靜而出塵,不爲俗世貪念所擾。
就在他看得出奇,準備繼續看下去想要看看還能出現些什麼景象的時候,房間中的鏡子卻是忽然縮入了地下。
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房間四面牆壁裂開,走出了十幾個木頭人兒來。
雖然看似木頭人兒,但它們卻能走能動,跟徐敏製造出的木傀儡差不多。
但是,很快,李龍澤就不得不說,這跟徐敏的木傀儡,還真不一樣,天差地別!
那木人一個個手中有着刀槍劍戟等十八般兵器,此時不由分說,紛紛向着李龍澤砍了過來。
雖然連那兵器也只是木質的,但是,李龍澤卻明明看到那刀劍揮舞劍,竟涌出道道強烈的刀氣、劍氣,銳利無比。
當被自己躲避過去,不小心砍刀其他木人身上的時候,發出錚錚叮噹的金鐵交戈之聲,而那些木人卻毫髮無損。
這些木人強度太大了,可比徐敏做出的木傀儡厲害多了。
再看那一招一式之間,雖算不上精妙絕倫,卻也是有招有式,這些木人所用的,至少也是某種武學!
而且,依據木人所持的兵器不同,它們所用的武學也不同,相同的是,李龍澤很確定,每一個木人的殺傷力,都足以讓人非死即傷。
如果剛剛那面鏡子是第一輪的初次考覈,那這就是第二輪考覈了?
李龍澤心裡閃過一絲明悟,雖然不知道怎麼纔算是通過了考覈,但至少總不可能是被這些木頭人兒揍得找不着北。
於是,李龍澤也動起手來,沒有用法術亦或是魔法,而是使用初學不久的龍家的家傳武學。
掩藏了那些什麼放出風火,化爲神龍的詭異招式,只使用其中一些較爲普通的招式。
閃轉騰挪,與那十幾個木人鬥得你來我往。
忽而找到機會,還將那持劍的木人手中的木劍搶了過來,隨手挽了個劍花,將呂洞賓的御劍之術用以手中施展了些劍招,劍氣縱橫間,倒也削掉幾個木人兒的腦袋。
看來這玩意兒也不像是想象的那麼堅固嘛!
打得興起,小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帶自己過來的萬聖宗弟子在門口臉色怪異的看着他,出聲道:“你通過考覈了,這是你的身份牌,被分於南風院東甲號房。”
說着,伸手遞過來一個黑黢黢的小木牌。
通過了?李龍澤繞了繞頭,本來猜想應該也不是很難,卻沒想到原來這麼簡單,照照鏡子,活動活動身手便行了。
“謝謝了!”李龍澤走出房間,接過那萬聖宗弟子遞過來的小木牌,準備離開。
而那萬聖宗弟子卻是走進屋去,低聲嘀咕道:“媽的!又尼瑪一個變態,今年第三個了,這麼多武人壞掉,秦長老會殺了我的!”
聽覺敏銳並且還未走遠的李龍澤清楚的聽到了這個弟子的嘀咕,腳步微頓,嘴角抽了抽,這麼說,很多人考覈是不需要“弄壞”,也就是打敗這武人的?
他還以爲要全部打敗砍倒在地才行呢!
隨即,癟了癟嘴,嘀咕道:“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你們不說清楚規則。”
只是,這嘀咕着走出大殿門沒多久,他又站住了腳步,神色有些訕訕。
人家還真說了,路邊就有公告牌。
所謂的考覈,其一是測試考覈者的道心、靈根,應該就是剛纔照的那面鏡子,這是最重要的。
而之後的武人,則是考覈應試者的基本功,也就是底子吧,有多高的實力之類的。
而那些武人,則全都是一種法器,萬聖宗內一位長老以一些珍貴材料煉製的法器,別看是木頭做的。
這可是修道界,隨便一種木頭那也都是堅韌有靈氣的,更何況是專門挑選出來的材料!
而公告牌上的規則,也都說了,其實不需要“打敗”武人,只需要拆招。
那十幾個武人之中,能在其圍攻之下,拆掉三個武人的招數,便算是通過考覈了,便會有人來通知。
那還真是自己做得有些過咯?李龍澤嘀咕着,都怪郝薄那小子了,嘮叨得不行,根本沒功夫注意到路邊的公告牌啊。
說起來,也不知道那小子通過考覈了沒有,他可比自己看重這考覈多了。
若是有辦法,李龍澤是想幫他一把的,但是,奈何在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考覈的內容,就算想幫也不知從何幫起。
李龍澤停頓在這殿外的路牌邊,這是郝薄和他約定考覈後匯合的地方。
左等右等,等了快小半個時辰過去了,也沒有看到郝薄的身影,李龍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郝薄這小子在他眼裡纔是真單純,因爲當日自己無意失口幌子扯大了,讓他以爲自己將重要秘密告訴他,心腹相交,便視自己爲兄弟,這些天來對自己也是好得沒話說,絕不可能無故放自己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