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暗恨不已,偏偏又無話可說,不能化形,這是事實。
秦空明看到這一幕,只往這邊看了一眼,笑了笑,什麼稀奇古怪能說人話,能化人形的妖怪他如今也見了不少了,早已見怪不怪。
雖然金烏尚不能化人形,但似乎是與白澤賭氣,還是跟着兩人走出寵物店的大門,一起出去逛逛。
李龍澤並沒有什麼目標,只漫無目的的逛着,因是早晨,便去曾經常光顧的一家早餐店吃個早飯。
兩年的時間,其實對普通人來說說長也不長,老闆仍然是原來的老闆,一個長得有些油膩的中年大叔,面相兇惡,實則性格十分和善。
不過,久不曾來,老闆已經認不得他這個“老顧客”了,只一貫如接待所有的客人那樣,招呼着坐下。
然後又有些古怪的看了看跟着兩人走進店來的那隻難看得很的“脫毛小雞”沒有說什麼。
他這裡也只是個小店罷了,沒那麼多講究,只當這倆小夥子養了個另類的寵物罷了。
“呵呵,還真是有趣。”坐下之後,白澤不由得笑了起來,低聲道。
李龍澤沒有理會他,只左顧右盼看了看。
店裡雖小,十來張桌子也坐了不少“人”。
“這般景象,縱然是在千年前道法未曾沒落的時候也難見到。”白澤繼續感慨着說道。
李龍澤則是看着自己右前方一張桌子上坐着的客人,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妙齡女子,很不熟練的使用着筷子,挑起碗中的菜粥,大口吃着,不時不自覺的鼓嘴,好像在賣萌。
那是一隻妖精,它身上純正的妖力正說明了這一點,那或許不是在刻意賣萌,只是身爲某個妖族下意識的本能舉動。
只是兩者並無交集,在這店裡數只妖怪中,那妖精也還算安分,李龍澤並未刻意察探,卻不知是個什麼妖了。
除了右前方桌子單獨的那小妖精,這不大,總共纔有二十來人的屋子中,卻是還有三隻妖怪。
其餘三隻似乎是同行,坐在一張桌子上,一邊吃着東西,還不時談論着什麼。
除了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妖力,他們外表的一切,竟都與人類一般無二。
此時也只是安安分分的享用着自己的早餐,沒有什麼危害人類的舉動。
人、妖,如此和諧的齊聚一堂,也難怪讓白澤如此感慨了,畢竟,他可是親眼見證過人、妖兩族見面便是廝殺的時代。
這樣的場景,讓李龍澤也有些驚歎。
除了這幾隻妖怪,他還注意到店裡還有幾人,身上有着武者的彪悍氣息,似有若無的,彷彿也有內力在身。
如今的城市之中,小妖、初學的武者,竟不知不覺佔了十之二三。
作爲一個普通人,只要細心觀察,或許就能發現,身邊的同事、朋友,竟有着不同尋常的力量。
“老田!來碗湯麪!”李龍澤正靜靜等待着自己點的食物端上來,從大門外又來了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大呼小叫的走進來。
“啊!奎爺!奎爺您怎麼來了?這還沒到月底呢!”老闆聞聲走了出來,有些焦躁的用身前的圍裙擦着手。
“這還沒到月底呢?你說還有幾天?”那被稱爲奎爺的大漢睥睨的用眼角看人,不耐煩道。
“你說我上次那個兄弟,在你這小破店兒吃成了食物中毒,這湯藥費,都拖到月底了,該結清了吧?”這奎爺一身的痞氣,說是找老田拿什麼湯藥費,怕不過是個藉口。
老田顯得十分無奈,說道:“今天我沒帶這麼多錢來,奎爺再寬限些日子,月底一定給您!”
“不行!今天你要不給這錢,生意就別做了!”那奎爺卻十分霸道,一拍桌子道。
一掌落下,那桌子竟是四分五裂,這奎爺看着跟個小混混似的,竟也是個武者。
“起來!都給我起來!打烊了!關門兒了!都出去,出去!”奎爺十分囂張的對着店裡的客人吆喝着。
一些普通人見到那被他一掌拍碎的桌子,縱然心裡不爽,卻也只得忍下這口氣,犯不着爲了口吃的讓自己陷入危險,一些人便開始往門外走了。
李龍澤並沒有動,饒有興致的觀望着。
靈氣復甦之後,很多事情無疑都發生了改變。
最大的變化,就是普通人之中涌現了更多的武者,也融入了不少的妖怪。
李龍澤可以根據他們的氣息瞭解到這一點,但他們的相處模式,李龍澤卻並不清楚。
而這奎爺,無疑就是一個得到了武者力量的人,現在他所做的,是欺壓在武學上沒有天賦,所以未能成爲真正的武者的早餐店老闆,老田。
老田對奎爺似乎比較瞭解,自然也知道他的實力,只忍氣吞聲,無奈的站在一旁。
店中的幾隻妖怪見到這變故,只扭頭看了一眼,仍自顧的吃着自己的東西,視若不見。
而奎爺似乎也隱約能察覺到那幾個不同一般的身份,並不主動招惹,兩者相安無事。
就在李龍澤以爲老田是鐵定要被敲詐一筆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尋思着是不是該出手管管這閒事的時候,左邊桌子一男一女兩位客人站了起來。
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徑直走到了奎爺面前。
那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橫眉豎目,怒道:“哪有你這麼囂張的人?就算老闆該賠償你,你也不該如此不近人情的催促,還影響人家的生意!”
“咳!妹妹!我看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混混,什麼食物中毒,或許是敲詐也說不定。”那小姑娘旁邊與她同行的一個二十四五的方臉男子無奈道。
他這妹妹,還真信了這傢伙是來索要賠償呢!
“啊?那這人就更壞了!”小姑娘頓時義憤填膺,“哥,你該把他抓起來!”
說着,又看向老田,不解道:“老闆,既然這傢伙是來敲詐,你幹嘛不報警?任由他在這裡囂張?”
“嗬!多管閒事兒的,我看兩位倒也有些身手,不知道是哪家武館出來的,敢管我老奎的閒事兒?”那奎爺聽到兩人之言,也不慌亂,只不屑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