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族的語言十分簡潔,很多概括性的字詞,但不知爲何,李龍澤詢問起火族的事時,卻感覺到這祭司的語言變得清晰明朗了許多。
但這並不代表對於火族的信息是客觀詳細的,反倒只是牧雲族本身對火族這麼一個部族的片面印象。
火族是南方第一大部族,人人有控火之能,據這牧雲族祭司所言,他們是天神的後代,因爲天神便能控制火焰,並以此降下天火,懲罰罪惡的人或部族。
這位控火的天神並不是牧雲族所信仰的神,但在這個世界的流傳範圍極廣,是一位威望崇高,被衆多部族所傳誦的“神”。
不管是否是信仰這位“火神”的部族或人,都對這位“火神”充滿敬畏之心,因爲他是掌管“天罰”,這一令人恐懼的存在的。
除了這種傳說,瞭解到的真實信息反而不多,只知火族是南方第一大族,人數衆多,說是數千倍於牧雲族也不過分。
而且,這火族之中,還形成了數個國家之分,已經有了“國家”這一概念,可知文明程度恐怕不止牧雲族這麼低。
藉此機會,李龍澤繼續詢問火族的詳細爲止繼而得知了如今所處的位置,位於這個世界東南方向。
如今所處的這片曠野,在一個名爲天南平原的平原大地之上。
在這個平原之上,以兩條大河爲中心,散佈着大大小小數百個部族,往南最大的部族自然是火族,往東最大的部族,卻是與之敵對爭鋒近萬載的水族。
牧雲族一生都在行走之中,但據眼前這個祭司所說,他只知他們這一小部族是從火族以北的地方走來,他至今還未走出過這天南平原。
所以,對於其他地方的信息,他也就不是很瞭解了。
因爲這個世界的文明發展狀況不佳,大多部族還處於成天爲吃的發愁的程度,除了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對別地兒基本沒有任何瞭解可言。
就牧雲族,還是其中對地理最博學的部族之一,而這祭司,更是一個部族之中,對“知識”的掌握,最爲豐富的一個人。
就像現在,他們要向“神”索取一個新的“技能”,也是以祭司爲先行者,先行了解學會,然後再由他教導給族民們的。
雖然瞭解得並不是很詳盡,但李龍澤也因此對自己的位置有了大概的判斷,並且中部地區在哪裡,也知道了。
從他現在的地方,只需到達天南平原其中一條河,陌淵河的盡頭,並翻越一道連綿的山脈即可到達。
聊到中途,李龍澤想要打探的,倒也瞭解了不少了,此時一點火花成功從牧雲族祭司手下升起,把他樂得跟個孩子似的,捧起閃爍的一小團火焰便要跑去向族人報喜。
李龍澤忙叫住了他,說道:“不妨再練習幾次再去教他們也不遲,還有一個東西想問你,不知你知不知道?”
“神使大人請儘管問,小的若是知道,一定稟告神使大人。”祭司又坐了下來,如李龍澤所言,繼續琢磨這生火之道,也對李龍澤回答道。
“你可聽說過阿古王?”李龍澤先瞟了他一眼,試探着問道。
系統任務的事,他放到最後來問。
多少是因爲他覺得既然是有關於系統吹噓得那麼厲害的道典的任務主角,那這人本身一定相當特別。
或是強大,或是其他什麼,不然爲什麼系統一定要自己去除掉他呢?
而對於系統來說都算得上強大的人,對於李龍澤,以及其他所有的人來說,那就更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強大了。
這讓李龍澤即使對外人提到,也有些謹慎小心的意味。
“神……神使大人,您降臨來找阿古王的?”果然,一聽到阿古王幾個字,這牧雲族祭司手中的生火材料徑直掉了,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些結結巴巴的對李龍澤問道。
問也問了,現在也沒有反悔讓這祭司忘掉的可能,李龍澤自然不會否認,只肯定的點了點頭。
“媽呀!難道阿古王真的是行走在凡間的神祗嗎?可是他所做的事,實在是……”祭司神色有些怪異,有些糾結又欲言又止的意思。
李龍澤看他的表情,怕是對阿古王的印象不怎麼好啊!
因此眼珠一轉,似提點般笑道:“即使是神,這神與神之間,也有不同的糾葛與愛恨情仇,你說這阿古王既然是神,爲何要行走人間呢?”
說是這麼說,其實不過是李龍澤爲了說明自己不一定是阿古王的朋友罷了,至於其中內情如何,阿古王是不是“神”,爲什麼要行走人間?那他哪兒知道,不過隨口胡謅一提罷了。
好在牧雲族的人,思想也沒那麼複雜,更何況眼前的李龍澤還是祭司眼前展露過“神”的力量的存在,白澤更是被他們誤認做自己部族所信奉的神獸。
所以,可以說這祭司對李龍澤沒有任何戒心,李龍澤這麼一說,他自然也就信了。
“阿古王自稱爲神,在中央大地之上建立了第一個國家古國,我並未見過阿古王,但據所有見過的部族之人所說,阿古王極爲殘暴,一切事情必須順應他的心意,他所到的每一處,所有部族必須臣服,認他爲王!他所索取的東西,不管是哪一個部族,都必須奉上!”祭司神色忌憚,眼中帶着恐懼的神色,訴苦般講解道。
“據傳阿古王已經活了一萬多歲,跟最古老的部族一樣古老,這也是即使他自稱爲神,也有衆多部族願意相信的原因之一。”
“即使是最強大的部族,在阿古王面前,也得俯首稱臣,古國已被當做人間的神國!”
祭司口中的信息,總結起來便是如此。
這令李龍澤心裡暗自苦笑,果然,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啊!
系統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多牛逼的敵人?行走人間的神!活了一萬年!即使最爲強大的部族在他面前也會俯首稱臣!
這特麼……自己的歲數加起來還不到人家的零頭,這可怎麼比?
李龍澤有些發愁,甚至開始有些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