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他們看到李龍澤也在的時候,不得不礙於神明的威嚴,停止了吆喝。
只是,此時正打得盡興的兩人並不受外界干擾,沒有發現李龍澤,倒也沒有停下來。
這種事在火族內倒也挺平常的,李龍澤也見怪不怪,沒有制止,只看了看周圍那明顯看熱鬧有些激動,卻又因爲神明在場,不得不忍耐的火族戰士們。
“你們覺得誰會贏?”李龍澤本就想他們像自己不在時一樣,表現自然一些,此時見狀,覺得也正是一個與他們融洽相處的機會,於是只問道。
聽到他的問題,一些火族戰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但神明的問題總不能不回答,不然就是褻瀆。
於是,短暫的遲疑之後,有一些人小心翼翼的回答起問題。
“我覺得爍會贏,他一向比羙強大一些。”
“你說錯了,明明是羙更強大一些!”又有人忍不住反駁起來,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見兩人險些爭吵起來,李龍澤打斷了他們:“好了!我們不妨賭一賭。嗯……我也不瞭解他們,就賭這個爍吧!你們誰願意與我對賭,若是輸了,則向我獻上一件寶物,若是贏了,我會給他一件寶物!”
火族戰士面面相覷,火神大人未免太平易近人,而且……這賭是什麼意思?
雖然不太理解,不過,回過神兒來後,還是爭相參與,李龍澤則隨手選了最先出聲的一人。
“火神大人,他們在您面前打鬥起來,同爲族人,卻不團結,您不懲罰他們嗎?”有人小心翼翼問道。
李龍澤倒也沒想這麼多,他只想這些火族戰士能夠在古城的時候表現得“正常”一點,不要讓別的熟悉他們的人察覺到有他這麼一位“火神”混在其中。
只是想借此事進一步拉進與火族戰士們的關係,與他們打成一片,不要有太多顧忌,所以按照火族戰士們的習慣,湊了湊熱鬧罷了。
但此時面對火族戰士的提問,他自然不能如實回答。
只略一思索,有些高深莫測的回答道:“火族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矛盾是不可避免的,而這種矛盾,宜疏不宜結,你們以決鬥的方式解決這種問題是正確的,只是要注意分寸而已。”
看熱鬧的火族戰士們懵懵懂懂的點着頭,什麼矛盾不可避免,什麼宜疏不宜結,他們還理解不了,不過他們至少知道神明大人並不以之爲罪,並不因此責罰他們,也就放鬆了很多。
而此時,地上搏鬥的兩人大致分出個勝負,兩人都很悽慘,但李龍澤下注的爍更爲悽慘一些,他爬起來,瞪了羙一眼,雖然眼露不甘,但還是準備離去,顯然把搭建好的營地讓給勝者了,並沒有什麼積怨在心。
這也是火族性格的特性,暴烈,卻也耿直,一言不合就開幹,但事後也會很快將矛盾忘卻,平常一樣相處得其樂融融。
而此時,原準備離去的爍和此時有些開心正大笑起來的羙,在專注的打鬥之後,也終於發現,看熱鬧的這些人中,似乎有個氣場格外強大,不一般的。
他們的神明大人!
“火……火神大人!”剛纔還桀驁不羈的兩個火族戰士頓時化作溫馴的小白兔,怯怯懦懦的敬拜李龍澤。
李龍澤只笑了笑,一揮手送出一瓶丹藥向與自己對賭那人飛去,說道:“這寶物服下之後,可加強你的軀體力量,想必今後這種決鬥,族內沒有其他的人打得過你。”
還在那人呆愣之時,李龍澤便轉身離去。
嗯……這貨幣的事情倒是可以打算打算,剛纔想融入他們娛樂一番,就打個賭,這才驚覺火族並沒有統一的貨幣,還在以物易物的階段。
果然,還是要多與火族普通人接觸,才能真正發覺到他們欠缺什麼。
而就在那個與李龍澤對賭的火族戰士收到賭資的一瞬間,卻也有一道意料之外的功德之力從天而降。
李龍澤腳步微頓,這算是意外之喜嗎?
只是,這功德之力不多,只讓他提升了一個小境界而已,所以他倒也沒有再在這賭博的事上下功夫的想法。
而此時,後面終於傳來那個贏得賭約的火族戰士的激動而不敢相信的歡呼:“我……我贏了!我贏了火神大人!”
“嘁!我看火神大人根本是故意輸給你的嘛!”
“就是!往常我只知火神大人神勇無雙,戰力強大,沒想到還如此親切。火神大人只是不想勝你而已。”
“讓那些水族的白癡吹捧他們水神憐愛世人,慈善美好,我們火神只懂殺戮。真想讓他們看看,明明咱們火神大人才是完美的神!”
“啊!我竟然讓火神大人輸了!我該死!這次本該寧死也不認輸的!嗚嗚!”
聽着身後傳來議論的聲音,李龍澤不由揚起嘴角。
本以爲爲了融入他們,讓他們能夠不表現出任何異常,以免到古城時引得旁人疑惑窺探。
他不得不表現得更平易近人一些,這應當會損失一些神權所帶來的威嚴,衰減他們對自己的敬畏。
但沒有想到,事實卻恰恰相反,好像反而更加深了這些火族戰士對於自己的信仰,讓他們對自己的崇拜與敬畏,不再是流於表面,反倒是深埋於心底。
神權,也不僅僅是以強大的實力蠻橫的掌控一切,他這時纔有所體會。
有所奉獻,適當的善意,更讓人從心底裡敬畏與信仰,讓神也不再是高高在上,冷冷冰冰的神,從人羣中走來的神,讓人更有歸屬感。
或許,這就是所說的攻心爲上。
管他呢,反正自己在這裡也待不了多久,順其自然吧,他也不需要學習怎麼去當神。
他不是神,也不想整日蠱惑人心,讓人奉若神明。
如今火神的身份,不過是權宜之計的借用罷了,憑藉這個身份,他可以輕易弄來功德之力和信仰之力。
這對於想要幹掉阿古王,需要快速提升實力的李龍澤來說相當重要,但絕不是最終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