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幾人倒也碰到了一些小妖、小鬼,不過薛雷鋒還沒來得及出手,便被想要獻殷勤的知秋一葉給除掉了。
就這樣,大半個月一晃而過,一衆人無驚無險的穿過了一個個州府,順利的抵達了京城。
遠望京城,這確實是一座氣勢恢弘的城市。只是相比於十九年前,那一國氣運形成的紫色神龍,已經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當年,薛雷鋒觀察這條氣運神龍時,他還能憑藉着自身的氣勢,唬住大部分妖魔鬼怪。到了今天,他這副模樣,不要說鎮壓那些千年以上的大妖,就連普通的小妖,都不會畏懼他。
照理說,沒了氣運神龍的鎮壓,這個城市內,還有軍隊。這些軍中的漢子血氣如雲,陽剛之氣衝破雲霄,鎮壓一些妖魔不再話下。
但是這些年來,匪患叢生,大量的軍隊被調派出去剿匪,導致這座城市內軍隊的數量大大減少,也因此,軍隊組成的血氣大陣威力大跌,導致這血氣大陣,只能震懾普通的小妖,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威勢。
燕赤霞和知秋一葉願意入京,除了薛雷鋒這個因素之外,也是因爲,在京城對他們的壓制效果已經不那麼明顯,他們在京城修煉,已經和外界區別不大了。
當然,京城氣運之所以衰落至此,不僅和朝廷的風氣有關,也和百里外,突然出現的酆都鬼帝有一定的關係。
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鬼帝,有着足夠的實力,對抗原本就不是很強的王朝氣運。
“踏踏踏…”囚車蕭蕭,伴隨着馬蹄聲,一衆人很快就來到了京城的北門。
籠罩了京城的氣運雖然少了,但這座城市和十九年前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在薛雷鋒的眼中,京城的城牆變得更加堅固,城內的建築也變得更加富麗堂皇。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整個大夏王朝的子民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但是這京城之內,卻是一派繁華的景象。百姓過的苦,但是官員、財主們卻是夜夜笙歌,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薛雷鋒嘆了口氣,繼續前行,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也許拯救了這個破敗的王朝,能讓我獲得更多的功德之力也說不定!”
之前薛雷鋒所破壞的,只是一個小國的龍脈,若是他能夠把一個大國的子民,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那麼所獲得的功德之力,就一定可以將他那因果抵消。
“若是諸葛臥龍真的能突破到大儒的境界,這個方法,但是可以一試!”心念百轉,薛雷鋒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諸葛臥龍能不能晉升成大儒,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並不是薛雷鋒能夠左右的了的。
幾人剛剛要進入北門,突然薛雷鋒右手一揮,阻止了幾人繼續前行。
“大人,你看?”左千戶的一個手下,見薛雷鋒讓他們停止前行,連忙請示自家上司。
雖然這幾人和自己同行了一路,但這一路上,這些士兵並沒有見識到薛雷鋒的本事,因此儘管左千戶對薛雷鋒恭敬有佳,士兵們卻是不服他的。
“聽薛道長的,停下,退到一旁!”左千戶下令道。
“是,大人!”小兵領命,推着囚車來到了道路旁。
“薛道長,我們爲何不進城?”出於對薛雷鋒的信任,左千戶照着他所說的做了,但是事關皇命,有些事情他還是要問清楚的。
“你聽…”薛雷鋒將食指放在了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衆人凝神靜聽,過了半晌才聽到一些動靜。
除了薛雷鋒外,這裡就屬燕赤霞的功力最高,因此他也是第一個聽到聲音的,“怎麼好像有人在唱歌啊?”
不過片刻後,他的耳朵動了動,繼續道:“這不是唱歌,而是佛家的梵唱!”燕赤霞佛道雙修,對於梵唱自然不陌生。
左千戶插嘴道:“照你們所說,這應該就是當今國師普渡慈航的法駕。傅大人若是真有冤屈,下官但是願意代爲引薦國師,只要他老人家開口,皇上必會給傅大人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證明清白?”薛雷鋒搖了搖頭,整個朝堂之中,最不清白的就是這護國法師了,在倩女幽魂第二部中,可是交代了,無數的官員被蜈蚣精殺害,現在活躍着的大部分官員,都是披着人皮的、蜈蚣精的下屬。
梵唱聲越來越近,現在就連沒有功夫的百姓,都能清晰的聽到這聲音。
薛雷鋒擡眼看去,六個十三四歲的女童在前方撒花,慈航普渡每一步都踏在鮮花之上。
他的這副相貌,這聲行頭,倒確實有些得道高僧的派頭。
知秋一葉小聲嘀咕道:“這護國法師好大的排場,真正的高人,哪有這樣的,我看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一路上,由於左千戶等人在側,薛雷鋒和燕赤霞,倒是並沒有告訴知秋一葉,這個護國法師是個蜈蚣精。
不過這蜈蚣精的道行確實不俗,知秋一葉居然沒有在他身上聞出妖氣,還以爲他是個騙子。
“別瞎說!”左千戶瞪了知秋一葉一眼,然後大步朝普渡慈航的法駕走去,到了近前,他單膝跪地道:“卑職錦衣衛左千戶,拜見護國法丈,卑職已查探傅天仇等人,並無叛國之心,似有冤屈,還請法丈主持正義,給他們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見有人攔在自己法駕之前,梵唱漸漸停止,慈航普渡的目光,漸漸轉移到了左千戶身上,他右手虛擡,一個股無形的力量出現,將左千戶扶起。
隨後,一個柔和溫暖且又悲天憫人的聲音響起:“當今之世實是有太多人善惡不分,好吧,就讓本法丈就親自去見見他,安撫一下這些忠義之士吧,善哉善哉!”
“多謝法丈!”左千戶大喜,連忙對着慈航普渡道謝。
薛雷鋒見此情形,搖了搖頭,這左千戶雖然爲人不錯,但終究是個普通人,分不清人和妖的區別。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連知秋一葉都察覺不出來,又何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