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大人,還是讓我來吧!”左千戶闖蕩了多年,自然也見識過一些江湖術士的把戲,也知道該怎麼破解。
只見他一招手,跟着他的那些士兵,便一擁而上,朝着幻陣走去;而左千戶自己,也跟在這些士兵之後,邁入了幻陣之中。
二三十個軍人,走入了幻陣之中,堅定的意志讓他們避免了在幻陣中沉迷,同時他們身上那強大的血氣,不斷衝擊着薛雷鋒佈下的陣法,不多一會兒,這個簡易的大陣就被驅散。困在其中的牢頭幾人,也得以從小小的幻陣中脫困。
解決了這個不大的麻煩之後,左千戶便將傅天仇,押送到了牢房之中。
說來也巧,傅天仇所住的牢房,正是之前諸葛臥龍和寧採臣所住的那一間。
之前諸葛臥龍爲了避免被獄卒抓出去砍頭,也爲了自己在牢中過的不那麼悽慘,時常會給獄卒們講故事。
能被稱爲通天博學士,諸葛臥龍的講故事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獄卒們聽的如癡如醉,欲罷不能,也因此,諸葛臥龍的待遇就提上來了。縱觀整個監獄,他所居住的牢房,也是最爲舒適的。
牢房內打掃的頗爲乾淨,靠着牆壁的一側,鋪着厚厚的稻草,犯人睡在上面,倒也算舒適。
在牢房的牆壁上,還刻着不少字,這些字體雖然不是十分端正,但是如果考慮到,這是用普通的石頭刻上去,能寫成這樣,倒也殊爲不易。
傅天仇一進入這個牢房,便被那牆壁上的文章給吸引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牆上的文章,整個人一動不動,想來已經沉入了這文章的意境之中。
左千戶以及他手下的兩個士兵,則開始搜查起這個牢房來。皇命在身,由不得他們不小心。
左千戶在牢房的四周摸索了一陣,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而後又掀開了稻草。
這一看,他的目光不由得一凝。這厚厚的稻草之中,居然有一個能讓一人通過的大洞。
“哼!這幫獄卒真是廢物,大牢內被人挖了這麼大一個洞,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左千戶冷哼了一聲。
到縣衙休息,把傅天仇安排在牢房,都是臨時決定的,左千戶自然不會認爲,這小小的金華縣裡,有人會冒着殺頭的危險,來營救傅天仇,因此也只是低聲喝罵了幾句,並沒有動手責罰這些獄卒的打算。
“你們看好傅大人,我一個人進去看看!”這時候,兩人士兵也察覺到了稻草堆下的異常,在左千戶的吩咐下,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到了傅天仇的身邊,凌厲的眼神不斷掃射着四方,右手也伸到了腰間的兵器之上。
摸着黑,左千戶彎腰進入了洞中,這個坑洞不大,只有有半人多高,十多米長短,不到片刻,左千戶就通過這個洞,來到了牢房的外面。
撥開掩蓋在洞口的雜草,左千戶剛轉出山洞,便見不遠處一匹駿馬拴在樹上,心中不由一震,暗暗思索道:“難道真的有人策劃營救傅大人,否則爲何會這麼巧,偏偏在這洞穴的出口,會有一匹馬!”
不管自己對傅天仇的感官如何,左千戶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任務失敗。因爲這不僅關係到自己的地位,還關係到軍人的榮譽。
況且劫囚可是大罪,是要株連九族的,對於那些以武力犯禁之人,左千戶更是無法容忍的。
“哼,我先把馬騎走,然後安排人埋伏在周圍,我倒要看看,沒了馬匹,你們怎麼安排一個老人逃走!”左千戶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他一下子就跨上了駿馬,騎着就走。
“駕!”左千戶一拍馬腹,便朝遠處疾馳而去。
他喊這麼大聲,在樹叢深處,正在運功刺激腸道括約肌,排除身體中多餘殘渣的知秋一葉,如何會聽不到。
這貨也是真着急了,半提着褲子蹲着就從草叢中追出來了,一時之間,春光明媚,能露的,不能露的,什麼都看見了。
知秋一葉望着遠去的馬匹欲哭無淚:“這是什麼世道,解個手的功夫,馬就被偷了!”
他三下兩下提上褲子,朝着馬離開的方向就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在左千戶後面喊道:“看你在上面跑的快,還是我在下面追的快!”
說完他猛地蹦起來,喊了一聲:“遁地!”落下的時候,身體竟然不停留直接沒入了地面,接着就再無聲息,顯然是用遁地術追了上去。
薛雷鋒和燕赤霞剛欲起身,就察覺到了不遠處的法力波動,立刻趕了過來。
“恩公,莫非就是那人破了你的幻陣?”燕赤霞問道。
“一切尤未可知,我們先看看再說!”薛雷鋒搖了搖頭,並未給出肯定的答覆。
兩人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這一來二去,一下子就跑了十多裡。
就在他們追逐間,天上突然電閃雷鳴,沒過多久,就下起了暴雨。
好在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座山莊,左千戶直接打馬過去,打算在這山莊避一避雨,等雨勢小上一些,再趕路返回金華縣。
將馬匹系在大樹之上,左千戶徒步走到了山莊門口,剛準備敲門,誰知大風一吹,那門自動就倒,這才發現這山莊早已荒廢多年,裡面不但沒人,還擺了好幾口棺材,大門上的牌匾就掉落在地上,上面寫着正氣山莊四個大字。
“打擾了,還請諸位莫怪!”左千戶拱了拱手,走了進去。
他剛剛進入沒多久,大殿的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狼狽不堪渾身是土的知秋一葉衝了出來,他指着左千戶罵道,“我看你年紀也不小,衣着打扮也算考究,爲何無故偷我馬?”
“那馬是你的?”左千戶本來就想要把那些妄圖截囚的人捉起來,一聽知秋一葉說話,立刻來了精神。
知秋一葉抱着殿內的柱子,喘了幾口氣道:“廢話,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我只是蹲在樹林裡,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你就把我的馬偷走了,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
“這……抱歉!”看知秋一葉的表情不似作僞,左千戶知道是自己過於敏感,想岔了,不由訕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