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其實肚子餓了,香料的香氣也不斷地刺激着她的嗅覺,也讓她的口水不斷地分泌着,她現在其實已經積攢了小半口口水,只不過不想在這個男子的面前有咽口水的動作,所以儘量不多說話。並且她自己雖然不想自己去,但還是希望這個男性可以爲自己弄一些烤肉過來,只不過她是絕對不會開口的,只能在心裡盼望對方能自行領會她的意思了。
“不想過去。”少女如此說着。
不過雷茲並沒有如她的意直接去幫她拿烤肉,而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地雙手一翻,拿出來了兩個杯子,然後遞給她一個。少女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然後看着雷茲手有是一翻,然後她的眼前就憑空出現了一個昂貴的琉璃瓶子,外面的花紋讓她覺得很奇特,絕對不會是什麼便宜的東西,黑乎乎的裡面裝着不知道是什麼飲品。
雷茲咕咚咕咚地在她的杯子裡倒上一杯黑乎乎的液體,那液體非常可怕,竟然會自己冒氣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並且鐵杯子拿在手上那液體倒進來之後立刻就變得異常冰冷起來,少女不由得深深皺起了眉頭。雷茲知道對方絕對不可能見識過可樂,所以也在自己的杯子裡倒上了一杯,依舊是氣泡冒地吱吱作響。
雷茲假裝左右看了看,然後才把手上的瓶子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接着用手上的杯子碰了一下對方的杯子:“這個東西可別告訴別人。”然後就放到嘴邊大大喝了一口,可樂的滋味他第一次品嚐的時候也有些不習慣,但是習慣之後就成了一種喝個不停的如同酒精、菸草等嗜好品一樣的飲品。
少女看了看雷茲,覺得這個法師有點摸不透,從昂貴的琉璃瓶裡倒出來的飲品至少不會是毒藥吧,對方也喝了那麼大一口,並且也沒有不適的樣子。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這個真的可以喝?”
雷茲不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動作。少女拿起杯子放到嘴邊,緊緊盯着杯子裡的黑色液體,因爲是白天,所以那些不斷攀附在杯子內沿以及升到水面裂開的氣泡讓少女感到困惑,裡面什麼都沒有,爲什麼會自己冒泡呢?法師的飲料真是奇怪。那些稍微靠近一點嘴脣少女就感到了一點麻麻的感覺,等液體稍稍入口一點點,她先是感到了冰冷,然後第二個感覺纔是甜甜的。
第一口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是感覺並不算太壞,除了那些液體仍舊會在自己的舌頭上冒泡弄得她的最裡面麻麻的,少女喊着一口可樂不敢嚥下去。雷茲示意她喝下去沒事,於是少女喝了下去,然後就有了第二口和第三口,很快她就適應了這種飲料,並且覺得很好喝。
“怎麼樣?這東西不錯吧?”
“是的,很不錯的東西,我可以再多喝一點嗎?哦,對不起,我叫婕熙。”
“當然可以,”雷茲在她的杯子裡面又倒上了一些可樂:“我是雷茲,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一個法師。”
“是的,我知道你是。這種飲料是法師們才喝的嗎?真好喝。”婕熙顯然已經從自怨自艾中走出來了,有一個人陪她說話還給她好喝的,她至少覺得自己不是在這個宴會上什麼都不是了。
雷茲神神秘秘地說道:“這種飲品很多法師都不知道,只有我有,確實很好喝,我怕告訴了大家會把我的存貨都喝光呢,可要替我保密啊。”
婕熙連連點頭,也進入了狀態,正色對雷茲保證道:“我一定不說出去。”
雷茲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拿出了幾塊烤得鬆脆的餅乾給婕熙:“你先吃這個吧,我去幫你拿一些不一樣的烤肉來。”
婕熙笑着點點頭,然後看着雷茲的背影離開,覺得這場宴會開始變得美好起來。當然她也是之前的琳賽那種類型的女孩子,屬於比較符合雷茲審美觀的那種,所以雷茲纔會主動上來跟她說話。
爲了這個剛認識的少女,雷茲在烤肉攤做了一次烤肉,他的烤肉技術雖然比不上這些烤肉師傅,但他是有各種燒烤醬的。燒烤醬雷茲並沒有給翰波克子爵推薦,他畢竟還是要留一手的,等到有大貴族請他的時候或許他或許會用上這一招,等到帝國皇帝召喚他的時候,或許他會偷偷用微波爐弄一些像肯德基麥當勞那樣的食物獻上去,絕對無人可以模仿。
雷茲在烤肉上刷了一層又一層的燒烤醬,這樣烤出來的烤肉非常入味,不論是誰來吃都要豎大拇指,在這種時候已經吃的不是烤肉了,而是上面的醬料,不過肉到處都有得吃,但雷茲手中的醬料在魔法世界並沒有人品嚐過。
雷茲將烤肉拿到婕熙面前的時候,她看到的就是一點焦都沒有,但是裡面其實已經烤得很熟的烤肉。婕熙聞了聞,上面似乎並沒有香料那種刺鼻的香味,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畢竟是對方特地爲自己拿來的嘛,她當然得欣然接受了,她知道自己沒什麼耍任性的本錢。
拿起一支用木籤串着的烤肉,婕熙有些奇怪不過覺得這就是種方便大家吃肉的措施,並沒有覺得太奇怪。其實這也是雷茲的建議,他不想看着滿場的賓客爲了一張吃烤肉的桌子而爭奪,普通的烤肉是放在盤子裡然後大家拿刀叉切着吃。那些在野外露營的人們也差不多就是用手抓着啃,有叉子用叉子,沒叉子就等放涼一點直接手就上。
雷茲建議翰波克子爵事先準備一大堆木籤,翰波克子爵則是以省錢的目的同意了這種建議,在他看來一串串的烤肉,大家總不能一直去拿,而且不會出現大塊烤肉沒吃完就丟到一盤的情況,那麼他就可以省下許多香料錢了。
翰波克子爵的想法顯然是一廂情願的,從來沒有下過廚的他怎麼會知道東西切的越碎表面積越大的道理呢?如果是一整隻牛拿來烤,它的表面上能塗抹香料的地方全塗滿了都不會比切碎了之後每塊烤肉塗一點點香料來得多。雷茲暗中坑了翰波克子爵一把,他讓烤肉變成一串串的無疑是提高了烤肉的易熟度,更加提升了它們的入味程度,也順便讓這些烤肉變成了消耗香料的一塊塊罪惡。
不過花錢的是翰波克子爵,雷茲當然樂於如此,賓客們更是不可能有意見。這些木籤的作用更體現在大家現在可以不用刀叉了,直接一手舉酒杯,裡面裝滿了翰波克子爵葡萄莊園出產的葡萄酒,另一手舉着烤肉吃着。因爲來的大多是年輕人,所以他們並不介意用這種方式品嚐烤肉。
婕熙將手上的烤肉放進嘴裡品嚐了一口,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連眼睛都瞪大了。原本沒有香料刺激性味道的烤肉她以爲會跟以前吃的沒什麼不同,但是這幾塊烤肉顯然簡直就是在什麼醬料裡面浸了很久一樣,每一絲都沒有硬的感覺,而且充滿了甜鹹之外的她所沒有品嚐過的滋味,實在是太好吃了!
“哇嗚,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烤肉。”婕熙的眼睛亮晶晶地這麼說道,還用手捂住了嘴:“又酥軟又美味,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滋味的肉,這真的和我想象中的烤肉不一樣。翰波克子爵的宴會真是令人驚歎,我真的對能夠參加這次宴會感到榮幸。”
顯然超乎想像好吃的烤肉將原本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的婕熙征服了。不過她環視了四周之後,卻沒有發現其他人有她這麼強烈的反應,趕緊收斂了一些,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停止自己將烤肉串往嘴裡放,只不過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巴而已。
雷茲並沒有立刻揭開自己的身份是宴會主要負責人,看着她吃完第一串烤肉呼出一口氣,然後看着放在盤子裡的另外4串烤肉面露笑容時,雷茲從臨時魔法袋裡拿出了一張面巾紙遞給了婕熙。婕熙接過了餐巾紙之後卻面露疑惑,她顯然不知道這東西是用來擦嘴的,用慣了可以清洗的手帕之後,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用一張紙來擦嘴,因爲紙是永遠不可能清洗乾淨的,用完了就丟的奢侈她是絕對無法想象的。
“這是什麼?”婕熙這樣問道。
雷茲示意了她一下:“你的嘴邊沾了東西,用它擦掉吧。”
婕熙搖頭道:“不用的,謝謝,我有手帕。”說完就要把餐巾紙還給雷茲。
“你沒有看到今天很多人的手帕都不夠用了嗎?”雷茲笑着說道。
雷茲這麼一提醒,婕熙纔去觀察,這才注意到確實有不少人已經開始用上了他們手帕上的各個部位來擦嘴,想必他們絕對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好吃的烤肉,又必須用嘴來從木簽上把肉塊拉扯出來,讓油乎乎的木籤扯到嘴角是幾乎無法避免的。嘴巴上沾了油和別人說話的話是很不禮貌的,而他們又不可能一次吃個飽然後再專心交際,只能邊吃邊交談,也就必須一直擦嘴,搞到最後手帕的各個角落都用上了還不夠,再不行都要連袖子都用上了。
看到其他人的尷尬,婕熙才知道原來如此,對方是擔心自己的手帕也出現髒到沒法看的地步纔給自己這種軟紙擦嘴,但是:“會不會太浪費了啊?我的意思是,這畢竟是紙。”
“放心地用吧,這就是專門爲了擦嘴而生產的紙。”
婕熙於是接受了,當她把餐巾紙放到自己的嘴上時,立刻就聞到了一股芬芳的香味,頓時她覺得自己彷彿放了一朵花到自己的鼻子前面。這樣的感覺讓婕熙幾乎不願意用掉這張紙了,她猶豫了一下,略帶討好地對雷茲說道:“我可不可以留下它啊?這種紙的味道真好聞。”
雷茲在地球世界見過洗個手就抽張餐巾紙擦手的,對於這種要求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還是爲兩個世界的生活水平巨大差距而感到嘆息。在地球世界裡像婕熙這樣身份的人物,她們對一雙名牌鞋或者一個名牌包包纔會像魔法世界的婕熙這樣對待一張餐巾紙。所以雷茲崇拜地球世界甚至快到五體投地的地步,過去他最崇拜的是那些大法師們,皇帝也會得到他的敬畏,但是去過地球世界並且對他們瞭解得越來越多之後,雷茲覺得自己還是在魔法世界混更有前途,因爲自己雖然會一些他們不會的東西,但他們會的比自己多的太多太多了。
雷茲想過,如果自己想在地球世界混出一番名堂,那種難度的就像魔法世界的婕熙想變成地球世界的婕熙那樣,就算奮鬥出一個普通人中的佼佼者,怎麼也比不上魔法世界裡當一個人上人來得痛快,反正雷茲又不缺地球世界的享受。
“別留着了,我這裡還有,待會兒送你十張。”
“真的嗎?太好了。”婕熙聽雷茲這麼說很高興,她覺得這位法師真是慷慨,然後用餐巾紙擦嘴後還發表了一番感想:“這種紙真軟真香,用來擦嘴真是太奢侈了。”
雷茲真的想說自己現在上廁所不用廁紙已經根本不習慣,但想到這種話不利食慾,於是就忍住了。
相比較兩個世界的造紙業,雷茲很樂意在魔法世界推廣上廁所用紙的習慣,他相信任何一個貴族都不可能表示不習慣,因爲相比較用木片刮屁股縫,用軟軟的紙來擦,擦完丟棄是多麼乾淨衛生啊。雖然有那些有關奢侈貴族的傳說裡有人用精細的布料擦屁股,並且還有人把那些丟棄的布料拿回去洗洗用起來這樣的說法,但再不怎麼樣的布料都比任何一張紙來得昂貴,並且觸感也不會差多少。
雷茲有心在魔法世界開設紙製行業,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賺一筆錢再說,否則一切計劃想法都是空中樓閣。不過潛移默化還是可以開始的,他先提供一小部分的紙製品給貴族的女眷們,相信她們會很樂意接受。等到雷茲有自己的紙製業後推廣就會變得容易許多。
婕熙輕輕擦了一下嘴後還把餐巾紙仔細疊好後放在手上,估計要用上好幾次纔會丟棄。她在品嚐接下來的烤肉時才發現原來這些烤肉居然是不同味道的,每一串都有驚喜。雷茲給她弄來的烤肉刷了不同的醬,甜、鹹、麻各種滋味,吃到嘴裡都是會咬到舌頭的美味。
雷茲和婕熙坐了一會兒之後就知道了她的家世,她的父親是東茵頓地區某個鎮的鎮長,雖然不是貴族,也算是有身份的家庭了。而婕熙也知道了雷茲的身份是一名法師,但他的家庭背景卻是拉汶鎮的一戶商人家庭,不過這都比不上他是這場宴會的主負責人令她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