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旅行指南
在唐少哲發言結束後，現場立即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剛纔還熱火朝天的場面突然轉冷，實在讓人有些轉不過彎來。
但是唐少哲給出的答案實在太過於出人意料，因此出現如此情況也在所難免。
“多少錢？對不起，我剛纔沒有聽清楚。您是說要拿出350萬克朗頓來投資拍攝新光影，對嗎？”首先打破沉寂舉手發言的還是留守人員中資歷較老，同時也經常負責雜務溝通事宜的伊格爾&耶特曼。
聽到這個反問後唐少哲格外尷尬，甚至感到了此刻有些口乾舌燥。
剛纔說出口的那個數字幾乎很難再重複一次，但是偏偏現場目光灼灼都盯着他。
關鍵時刻，善解人意的卡迪婭站了出來，主動攬過問題回答道：“後面的貨幣單位沒錯，只是中間少了個數量單位。”
“也就是說……不是350萬克朗盾，而是350克朗盾？”
“哦，克朗頓萬歲！這太可怕了！”
“我肯定出現了幻聽，否則就是我的精神出現了嚴重認知障礙。”
“350克朗盾就想拍一部光影？別開玩笑了，今天可不是夏季3月6號哄鬼節！”
“這話就算是拿去哄鬼，也未必能欺騙成功！凡是稍微有點社會常識，都不會說這些。甚至就算幼校學生自拍一場鬧劇，也不敢說出如此大話來。”
唐少哲真沒想到17個人也能製造出來如此轟轟烈烈的效果，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整個小會議室中紛亂噪雜的程度甚至可以超過地球上中國春節前夕的菜市場，這反應未免太誇張了一點吧？雖說早就估計衆人無法接受這個數字，但至少還抱有一線希望。
現在最終的結果證明，沒有人的神經強度能達到唐少哲異想天開的程度。
“好啦，你看看你們都在幹什麼？這還像是正規公司在開會嗎？簡直就是胡鬧！”唐少哲終於忍不住發了火，現場爲止一靜。
“怎麼不說話啦？剛纔不是都很能說嗎？現在我給你們機會，說呀！”
唐少哲再次環視全場，但卻在沒有任何人肯站起來發言了。聽到這樣的答案，衆人未免都有些心灰意冷。尤其剛纔熱火朝天的剛剛鼓起幹勁來，結果隨後就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而且外部環境還是漫天飄雪的寒冷。
“不就是成本預算過低嗎？我們節約點用又怎麼了？難道沒聽說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句話嗎？”
衆人面面相覷半響，還真沒聽說過。
就連見聞最廣博的愛彌爾與經驗超豐富的卡迪婭也相視一眼後，各自搖頭。
不過唐少哲屢屢妙語連珠的印象已經初步建立起來了，因此衆人在深深琢磨片刻後紛紛暗自點頭。別看新總裁話不多，可是人家卻每每都有精妙絕倫卻又發人深省名言不經意間拋出來讓人讚歎不已。
不過，說得再好聽也無法掩蓋現實困難呀！
伊格爾再次站出身來，好像他就是全體員工的代表那樣。
“可恕我直言，總裁先生。以350克朗盾想要拍攝光影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們是商業公司而並非幼校，幻想不現實的東西並非我們的權利。”
“哦？那說說你的理由吧！”唐少哲環抱雙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伊格爾點點頭，道：“首先是光影拍攝成本，現在全軌光影投射能量卡大約500克朗盾一張，每張拍攝儲存的時長大約在150分鐘左右。基本上與目前光影的平均時長相等，但剪輯素材通常是片長的5倍左右，這就需要至少2500克朗盾……”
“沒錯，這其中還不包括因爲表演不到位或現場環境意外而導致的廢卡，最少還會有5張全軌投射能量卡因此被浪費掉。”
這就是5000克朗盾？唐少哲認識插話的夢榮華，後期效果合成師的發言應該沒有水分。
不過對他來說這都不是問題，他不需要拍攝主題以外的畫面。
他可以照搬原作來拍攝，因此根本用不了那麼多全軌投射能量卡。多餘素材剪輯部分沒必要浪費錢，至於演員NG之類的情況倒是很難避免。也只能儘量讓演員們熟悉劇情，將本身完全代入其中來儘量減少失誤了。
“晤，這個我有辦法解決，可能花不了幾個錢。接着說，還有什麼？”唐少哲很想知道所謂500萬克朗盾的最低拍攝成本都需要花在什麼地方。
“……好吧，接下來是演員片酬。不同等級演員片酬差距極大，一線演員的片酬是……”
唐少哲急忙伸手暫停，道：“很抱歉打斷一下，我們不需要一線演員，直接來三線演員！”
“晤……”伊格爾停頓一下，改口道：“三線演員中女星片酬較高，通常每部光影在20萬克朗盾到50萬克朗盾不等，男星片酬則在10萬克朗盾到30萬克朗盾之間。”
“……好吧，這個我們也請不起，還有更便宜的嗎？”唐少哲不得不說自己太天真了。
“當然，藝術學院還沒有畢業學生也可以邀請他們參演。不但演藝水準可以保證，而且價格也比正式演員更便宜一些。平均價格大約在每人每部光影5萬克朗盾左右。”
“呃……咳咳，好吧！藝術學院學生我們也請不起，還有什麼可供選擇的對象？”
“是的，其餘沒有經過正式培訓的臨時藝人也可以選擇。價格不高是他們的優勢，但相反全軌投射能量卡的消耗可能會增多。您知道，他們在表演方面的失誤率很高！”伊格爾說的都是事實，然而唐少哲卻無言以對。
“……呃，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我還是要說有沒有其他選擇？”
“總裁先生，您的要求是什麼？”
唐少哲有點恬不知恥的要求道：“晤，當然是片酬很低，又很會演戲的藝人了！”
“……這樣的好事只能碰運氣，刻意追求根本不會發生。何況總裁您的本次預算只有350克朗盾，就算是臨時藝人都請不起。”
“那我們內部挖潛好了，難道公司的光影基地也沒有隸屬本公司的演員？”
“之前隸屬公司的一些有名藝人合約全部轉手套現了，留下來的都是一些無名之輩。可就是這些人，也在今早提請辭職了！”
“哈？藝人合約不到期也可以提出辭職？費沙還有這規定？”唐少哲簡直不敢相信，在他印象當中地球藝人與經紀公司簽約都相當於賣身契。
“演藝界是沒有類似的前科，但是《帝國勞動法》當中卻有相關條款：凡工作人員超過30天以上沒能領到薪水就可以隨時將用人單位告上法庭，並且擁有單方面終止合同的權利。今天辭職的藝人都是以此理由爲準，公司已經拖欠他們37天薪水了。”
“……真實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呀！好吧，略過演員先不談，還有什麼其他花費？”唐少哲哀嘆一聲，繼續諮詢專家。
“再就是相關工作人員的薪水支出，您知道拍攝過程中的部門分工繁瑣至極的。僅以出外景爲例，至少需要工作人員96人……”
“我們肯定不出外景，你其實不用算這麼多人的。”
“好吧，那也至少需要導演、劇務、配樂、服裝、道具、音響、攝像、場記、後期效果合成、監製、顧問、美術……”
唐少哲再次打斷，道：“停，你不用繼續唸了，直接告訴我需要多少人吧？”
“最少最少也要30人——40人吧？平均日薪、伙食、住宿、補助、交通等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全部疊加起來，每人每天至少需要50克朗盾。劇組每天此方面的支出就是1500——2000，而每部光影的最少拍攝時間也在70天左右。”
“……所以這又需要最少10萬克朗盾——14萬克朗盾？神啊，殺了我吧！”
“這還都是日常花銷，其餘服裝製作、道具採購、配樂版權、後期效果合成等等額外開銷還都要根據每部光影的不同情況區別對待，也很耗錢。”
“我明白了，你不用再算了。我們暫停休會，讓我的腦子休息一陣。等等我們再繼續，現在散會休息30分鐘。”
隨着衆人離開會議室，唐少哲的身邊總算清淨了下來。可是他的心中卻越發鬧騰起來，剛纔所說的種種支出都是他聞所未聞的項目。現在想想，雖然有地球劇本在手可以照貓畫虎複製整個影片，但拍一部光影似乎依舊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薇薇安有些焦急的走到唐少哲身邊陪他坐下，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而愛彌爾的眼珠轉轉來轉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有卡迪婭走到他身邊，躊躇片刻後終於開口，道：“組織在費沙留有一筆錢作爲接應任務的後續費用，大約有1萬克朗頓左右。實在爲難的話，我就去就動用這筆錢吧。”
唐少哲猛然回頭，卻見卡迪婭慘然一笑，道：“別怪我一直瞞着沒說，實在是我不想再和組織發生任何牽連了。”
“假如去取錢的話，你會不會有危險？”唐少哲記得上次卡迪婭曾說過，她的體內藏有特殊製作的炸彈。
如果被發現她沒有在任務中死去的話，會不會帶來巨大的麻煩呢？
卡迪婭低下頭去，小聲道：“我……我不能肯定，或許不會……但是，誰知道呢？你知道情報部門總是很謹慎，因此說不定還會連累你們。”
“不，我不能冒這個險。不用這筆錢，我同樣可以拍出一部精彩的光影來！薇薇，通知大家，會議重新開始！”唐少哲忽然充滿了信心，聲音中滿是肯定。
（特別鳴謝：書友“朱旺山老虎”捧場支持！PS：王寫意今天坐車回家，今明兩天連夜趕路，後天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