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瓜瑤的反應來判斷,她大概已經忘記了今天發生的兩件事情,對張磊的態度,還停留在有好感的階段。
至於周庸所說的丟手機一事,他雖然不得而知,不過應該也是在最近發生的一段時間之內的。如此說來,嫌疑最大的,就是早晨出現在周庸身邊那位小麥‘色’皮膚的美‘女’。
或許周庸的記憶便是停留在那個時間點,根本不記得後來的事情,所以才以爲張磊一早鬼鬼祟祟的舉動是爲了行竊。但想來也不大合理,所以他就用了“希望”兩個字。
手機這種純粹‘私’人的東西,誰丟了都會覺得心中忐忑。況且在這種隱‘私’公開化的時代,保不準就被某個人拿去解密,然後搞一些道德淪喪的事情出來。
雖然張磊不喜歡周庸,但還是要對這一節外生枝的事情表示同情。畢竟丟了東西,腦袋裡面又少了一段記憶,換了誰都會不舒服。
想到這裡,他‘露’出一副懇切的面容,認真道:“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會做那種苟且的事情。”
周庸嘆了口氣,也覺得自己的無端猜測有些過分,便拍了拍張磊的肩膀,道:“對不起,最近腦子有些‘混’沌。”
“應該是‘精’神太過緊張的緣故吧,晚上回來我給你做些養生的湯。”
“不必了,晚上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到時候劉姨會過來。”周庸對着梳妝鏡整理了一番儀表,並回自己的臥室中取回了另外一隻金裝手機。雖說丟東西值不了幾個錢,但心中難免煩悶。所以即便瓜瑤同他道別的時候,他依然表現的悶悶不樂。
被父親冷臉的瓜瑤心中有些不愉悅,作別了父親後便是撇着小嘴窩在了大廳的沙發上。她耷拉着小臉兒的樣子,就像一隻軟綿綿的白兔,眼睛裡一汪水兒在打轉,別提多讓人愛憐了。
“爸爸怎麼悶悶不樂的……”瓜瑤搓着doge的耳朵,鼓着小小的腮幫,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一樣忽閃着。
“他手機丟了。”張磊回答。
“手機?什麼是手機?”
透過瓜瑤澄澈的大眼睛,張磊方纔想起她並不知道手機這種設備。然後他又將手機同隱‘私’聯繫了起來,手機,隱‘私’和秘密?
如此,將自己的手機拿給她把玩的話……
“對呀,如果能夠順利取到瓜瑤的指紋,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周庸的合法‘女’兒了!”
靈機一閃,他悄悄的撕去了手機屏幕上面的保護膜,將光潔的表面‘裸’‘露’了出來。
“喏,這就是手機!”
張磊小心翼翼的握着手機的兩側,將它遞到了瓜瑤的面前。不過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她並沒有將手機直接‘交’到瓜瑤的手中,致使自己犯下引-‘誘’的嫌疑。而是調動着瓜瑤的好奇心,使她自主的去抓取手機,然後待的其的手印完好的留存在屏幕上之後,便將手機撤了回來。
“叔叔給瑤兒看一眼嘛!”瓜瑤急切道,她非常想知道這個讓周庸鬧心頭痛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來頭。
“不行,既然你爸爸不主動給你看,那就證明這設備對少‘女’是有害的。如果你不想惹爸爸生氣的話,就不許再搶了。”
“好吧,令爸爸不開心的東西都是壞東西,瑤兒不碰了……”
只要將周庸搬出來,制服小魔鬼一準好使。不過慶幸的同時,張磊的心中也是閃過一絲悲慼。
路漫漫其修遠兮……
成功取到瓜瑤的指紋之後,張磊便再沒碰過自己的手機。準備晚餐的過程中,他就將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在塑料袋當中,並用膠紙封住了出口。
爲了能夠順利轉移這份指紋的採樣,張磊速速準備完了瓜瑤和doge的晚餐便是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家中。
離約定好去看電影的時間還早得很,所以張磊到家的時候,雪嬌還在化妝鏡前梳妝。
百年難得不見張磊回家回的這麼痛快,今天太陽倒是打西邊出來了。
只是一進房間,張磊就神‘色’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似乎已經忽略了下午同自己的約定。
“哥?”
雪嬌隨意的將頭髮挽在一起,便是後腳跟進了張磊的臥室。他一坐下來就點開了電腦,開始在瀏覽器中不停的尋找有關“指紋鑑定”的信息。
她走到了張磊身後,‘摸’了一下他的腦‘門’兒,道:“你沒事兒吧?換新工作,變成專查婚外情的‘私’家偵探了?”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呢,我會那麼閒?”張磊沒理會雪嬌,而是繼續尋找指紋鑑定的方法。他既不認識什麼身邊朋友,對刑偵和司法也是一慨不知。除了有事兒沒事問佰度,他也實在找不到別的好辦法了。
“你丟東西了?要不我幫你問問我高中同學張琪,他現在正好在公安局工作。”
“公安局,說真的?”
聽到有熟人相助,張磊的心情立刻就高昂了起來。雪嬌這個妹妹看似有些刁蠻,但在人際‘交’往上卻是要勝過自己一籌。不僅可以勾-搭上權貴,還可以釣得到富二代。
“當然真的!明天一早我就幫你問問,不過今天你要陪我一起去看電影!”
說罷,她旋即將張磊的胳膊從鍵盤上扯下來,然後攬到了自己的手中。這個一心只知道做飯和哥哥,已經冷落了自己好久。
……
如果說上海是東方不夜城,那麼帝都便是北方的不夜城。越是到了晚上,華燈初上的時候,纔是帝都最‘浪’漫和時尚的時候。若能有過硬的經濟實力,在後海吹吹小風,喝喝小酒,再點幾首藍調和爵士,那生活就可以用美哉來形容了。
但那樣的生活畢竟只屬於活在金字塔上端的少數人羣,像張磊和雪嬌這種爲房子打拼的奮鬥族,就只能將享受的檔次再降一級。
雖說週五晚的影院大多是人滿爲患,但能享受一下大熒幕的氣氛,也算不錯。
應雪嬌的要求,兄妹兩人選擇了一部名叫《重返二十歲》的電影。故事大概講述了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太太不可思議的化身爲二十歲的‘花’季少‘女’後,以新身份重新追逐夢想,愛情和親情的故事。雪嬌是經由朋友的安利才決定來看這一部片子,但沒想到看完之後自己竟被這段看似荒誕的故事莫名其妙的感染了。
匆匆過客只愛倩影,或許因爲年輕,貌美,所以纔有了追尋愛情和夢想的權利。這過程中雖然有失意有傷痛,卻無可厚非是每個人生命中最美的一段。
“只可惜每個人都會變老,重返20歲嘛……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雪嬌是個現實派,就和這個城市裡衆多光鮮亮麗的年輕美‘女’一樣,她們只將最迎合世界的那一副面孔展‘露’了出來,而將少‘女’心悄悄的掩埋在了心裡。
電影散場,雪嬌突然提議去大街上走走。昏黃的燈光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好長,遠遠望去,就像兩張剪影。
曾幾何時,她就是這樣同哥哥無憂無慮的漫步在上學路上,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靜下來談談心都成了奢侈的事情。
雪嬌像個小孩兒一樣踢着街道上的石子,時而望向張磊的側臉,時而望向天邊的明月。
她眨了眨眼睛,問張磊道:“哥,你覺得時光真的可以停止或是倒流嗎?”
“啊?”
“我說,時光。”她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望着張磊的眼睛,讓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你覺得時光是一條‘射’線還是一條直線?”
“應該是……直線吧。”張磊佯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傻樣子,頭痛的‘揉’了‘揉’腦袋。他有種直覺,如果把自己正在經歷的事情告訴雪嬌,後果一定會極其慘重。
“那你知道‘時空穿越’宴會嗎?據說霍金在2009年6月舉辦了一次‘時間旅行者聚會’,但他在宴會舉辦前沒有向任何人發出邀請。宴會結束後,他才發出請帖,邀請有“穿越”能力的人士赴宴。請帖上寫着:“誠摯邀請你參加時間旅行者的宴會。宴會由斯蒂芬·霍金教授舉辦。”請帖上不但寫明宴會的舉辦地點,還貼心地標明瞭經緯度。”
“這能說明什麼?”張磊不解。
“你想想看,如果有時光可以倒流,那麼來自未來的人看到這份請柬之後就會穿越而來,那麼在這次宴會上,霍金就會看到貨真價實的‘時間旅行者’。但遺憾的是,他等了很久,都沒能等到。”
看着雪嬌苦惱的樣子,張磊輕輕的攬過了她的肩膀,指着她的腦瓜道:“你這小東西,腦子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生命很短暫,我們要給時光以生命,而不是生命以時間。”
“給時間以生命……聽起來好像蠻‘浪’漫的樣子,如果能用到我的設計當中的話,一定可以出彩的!”雪嬌仰起頭,蹭了蹭張磊的側臉。
可她還沒撒夠嬌,張磊卻突然將手掌按在了她的頭上,強迫自己蹲了下去,嚇的她打了一個冷戰。
兄妹二人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金典‘花’園和影院的中間點,離這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家遠近聞名的溫泉酒店。每到晚上,這家酒店就像明珠一樣散發着耀眼的光輝,而停靠在其‘門’前的豪車名車,實乃多不勝數。
而張磊之所以按着雪嬌蹲下來,正是因爲他看到了一輛似成相識豪車。
果不其然,還未過五秒鐘,兩個衣着體面的男人便從車的兩側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便是周庸。
鑑於雪嬌還沒有看過他的樣子,張磊引導着她的目光道:“看到沒有,左邊那個身材高挑的瘦子,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周庸。”
“什麼我呀?明明就是你心口一塊硃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好不好?”
看着周庸和右邊的男子調侃着走進溫泉會所,雪嬌嫌棄的撇了一下嘴,懟着張磊腰上的癢‘肉’道:“看到沒有,霖傑說的話不是騙你的!那傢伙男‘女’通吃,你可別上了他的道兒了啊。”
閃躲着雪嬌的進攻,張磊打保票道:“放心吧不會的,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他的背後究竟藏着怎樣的秘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