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有一夥兒恐-怖-分-子要在境內實施恐-怖-活-動,運進來一批毒氣。但不小心被我方察覺了,在追捕的過程中,這夥兒人逃到了一所小學校,劫持了一百多名小學生和六位教師。雖然武警已經將他們包圍了,可要救出這些小學生和老師,卻不是容易的事,而這種事正是夜狼的活兒。
聽周岱宗這麼說,簡明月更加疑惑了。要是這次任務是假的的話,沒必要用一百多位小學生來做樣子吧?畢竟這種事讓小孩子參與進來很不好。而且在救人質的時候,對那夥兒恐-怖-分-子肯定要下死手,就不怕將扮演恐-怖-分-子的人弄死?可要說是真的,讓一幫新兵參與這麼重要的任務,就不怕關鍵時刻出岔子,害了人質的性命?尤其是人質還是一幫小孩子,出了問題可就是大問題。
可惜周岱宗沒給簡明月仔細思考的時間,情況通報完畢後,就立即出發去了現場。到了現場之後,簡明月跟着她的分隊長黃海平來到學校西側的圍牆下,等候突擊命令。這個時候簡明月終於忍不住問道:“砍刀,這次任務到底是真的還是演習?要是真的,讓我們這些新手上來,不會出問題嗎?”
黃海平的代號叫“砍刀”,在任務當中,所有人都只能以代號相互稱呼。聽了簡明月的話,他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你說什麼呢?這次任務當然是真的!你可別當這是演習,你這個‘武神’在子彈面前可不好使,到時候丟了小命後悔都來不及。”
簡明月的代號就叫“武神”,算是衆人對她的認可。既然黃海平都這麼說了,簡明月也只好當這是真的了,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可就不留手了。練了這麼久殺人之術,現在終於可以開開葷了!”
黃海平輕笑道:“沒看出來,你個小丫頭還有這麼大殺性。行,當兵的就得有點殺性,不然還當什麼兵?”
這話讓簡明月沉默了,看來這次任務是真的了。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大開殺戒吧!
拯救人質的行動,向來是要求雷霆一擊,一擊必中的。恐-怖-分-子共有八人,分佈的位置已經全部用紅外裝置偵查出來,在簡明月他們的戰術電腦上標示出來。周岱宗通過通話器給各組佈置任務,每組負責一個人,只等一聲令下就一起動手,不讓恐-怖-分-子有反應的機會。
簡明月所在的組被分配到的是躲在窗邊的一個人,這傢伙看樣子是個老手,將自己躲藏的非常嚴實。偶爾看一眼窗外,也是一探頭就收回去,不給狙擊手任何機會。但躲在牆後也不是徹底安全了,簡明月這個組的四個人當中,就有兩個手持反器材狙擊槍,使用專用的大口徑穿甲彈。這種槍配上這樣的子彈,連坦克的薄弱部位都可能一槍穿透,何況是一面磚牆。
只是這樣一來,就沒有簡明月出手的機會了,只能在旁邊看着。不過這也解釋了爲什麼讓新手也參與任務,因爲他們只有打醬油的份兒,想正式上手,根本就沒機會。
各組都準備好之後,穿着一身服務員制服的白慕清推着一個小推車走了進去。那個小推車上印着某飯店的標識,一副給裡面的人送食物的樣子。而白慕清此時也是臉色煞白,雙腿哆嗦,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緊張。來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用顫抖的聲音道:“吃的送來了,我……我回去了!”
白慕清當然不是真的害怕,只是在演戲而已。但她的演技卻讓簡明月相當佩服,真是太像一個害怕的普通人了,簡直是天衣無縫。怪不得校長說讓簡明月去當臥底,卻先來了夜狼,原來這裡也能學到演技。
白慕清這個送飯的人,越是着急要走,恐-怖-分-子就越不讓她走,喝令她進去,先毛手毛腳的搜了她的身,見沒有武器,又讓她將小推車裡的食物都拿出來,一一打開,再試吃了一份。白慕清戰戰兢兢的全都照做,一邊吃還一邊流眼淚,將眼淚合着飯菜一起吃了。等吃完之後,幾個恐-怖-分-子見沒有問題,才放心了一點,剛想伸手去拿盒飯,白慕清卻突然抱着頭蹲在了地上,大叫:“別殺我!”
恐-怖-分-子先是一愣,接着是失笑,看來這個女人是被嚇壞了,他只是伸手去拿盒飯而已,就把她嚇成這樣。卻沒想到這聲叫嚷就是信號,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槍聲,八個恐-怖-分-子全部中槍,無一倖免。
但中槍不代表就全都打死了,其中一個坐在孩子羣裡,始終非常小心的用孩子們的身體擋住自己的傢伙,因爲暴露出來的部分非常少,所以夜狼隊員的這一槍只撕掉了他的半個肩膀,血流的滿地都是,就算馬上送到醫院,只怕也死定了。可暫時他還有口氣,沒有馬上斃命。幸好還有個白慕清,在發出信號之後就立即將小推車掀翻,從車底掏出一把槍來,發現有人沒死,立即一槍打在那人的腦門上,確保不會有遺漏。
恐-怖-分-子全部擊斃了,但事情還不算完。這些傢伙帶來的毒氣和炸-彈綁在一起,每過三十秒就要檢驗一次恐-怖-分-子頭目的聲紋。如果五秒鐘之內檢驗不到正確的聲紋就會引爆,到時候毒氣散發出來,不但這間屋子裡的人都要死,就連方圓百米之內,以及下風的幾公里之內,所有的活物也都活不了。因此,白慕清還要在三十五秒之內拆除炸彈。
三十五秒拆除炸-彈,這可是個難度相當高的活兒,而且炸-彈是什麼樣式的根本就不知道。但白慕清此時卻和剛纔戰戰兢兢的樣子完全不同,非常冷靜的來到炸-彈前,異常熟練的拆開了外殼,準備拆彈。
在狙擊手開槍之後,簡明月這些一直看熱鬧的隊員立即衝了上去,將老師和孩子全都弄出去。有的人走不動,就揹着、抱着、拎着甚至是拖着,不管怎麼樣,先離開這裡是真的。萬一白慕清拆彈不成功,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傷亡。
一百多個孩子擠在一間教室裡,想要短時間內都弄出來,談何容易?在其他人努力疏散孩子的時候,簡明月卻來到了白慕清身邊,低聲問道:“怎麼樣?有把握嗎?”
白慕清腦門上的細汗漸漸凝成了汗滴,咬牙道:“壞了!這是最難拆解的炸-彈之一,三十秒之內拆除,基本不可能!”
簡明月一皺眉,說道:“那還是我來吧。”
白慕清一愣,說道:“別搗亂了,你才學了幾天拆彈……”
不等她說完,簡明月就動手了。她拔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凝神運氣,然後一刀斬下,竟然將綁着炸-彈和毒氣罐的鐵鏈斬斷了一條。
炸-彈和毒氣罐是兩個部分,恐-怖-分-子用了十幾條拇指粗的鐵鏈將兩者綁在一起,且綁的錯綜複雜,反覆纏繞了不知多少圈,一眼看上去根本理不清。而只要有一條鐵鏈沒斷,兩者就無法分開。也正因爲如此,周岱宗他們纔沒準備切割鐵鏈的設備,因爲三十秒內根本切不開,還不如直接排除炸彈。
可現在簡明月卻只用一柄小巧的匕首,就一下砍斷一條,這是何等腕力?要是砍人的話,估計砍掉腦袋也是輕輕鬆鬆的。
斬斷一根鐵鏈,簡明月還沒什麼,但她的匕首卻受不了了,雖然這柄匕首的鋼材是高硬度的特種鋼材,可也不是削鐵如泥的寶刀,一下子就崩開了一道大口子,不能再用了。幸好正在疏散孩子的其他特種兵也都用眼角的餘光關注着這邊,見簡明月的匕首不能用了,距離最近的高峰立即拔出自己的匕首扔了過去,說道:“接着!”
簡明月手一鬆放開自己的匕首,擡起來剛好接到高峰扔過來的匕首,然後順勢向下一揮,再次斬斷一根鐵鏈。然後再鬆手,擡手時剛好又有一柄匕首扔到,接住後繼續砍下。
雖然從沒訓練過這個項目,但此時的夜狼特種兵們卻配合的異常默契,其他人扔,簡明月接住、砍下,一點時間都不耽誤。屋裡的特種兵沒幾個人,他們的匕首用完了,外面的特種兵也將匕首送進來了,讓簡明月砍鐵鏈的動作一直沒停。
十幾秒鐘之後,十幾根鐵鏈全部砍斷,但實際上簡明月卻砍了三十多刀,纔將礙事的鐵鏈全都清理乾淨。白慕清一把將炸-彈扯下來,衝出屋子,揚手扔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裡,然後大叫:“臥倒!”
幾秒鐘後,炸-彈轟然爆炸,但威力並不算大,只將圍牆炸塌了三米多長的一段,無人受傷。
解除了炸-彈的威脅,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再看簡明月時,發現她此時已經癱軟在地,渾身被汗水溼透。
用普通的匕首砍斷鐵鏈,靠的不是匕首的鋒利,而是簡明月手上的力量。雖然對她來說這不算太難,但對普通人來說卻是難以想象的。爲了不顯得太特殊,她也不能不裝裝樣子。剛纔看了白慕清的演技,現在輪到她了,只不過白慕清騙的是敵人,簡明月騙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