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康斯坦丁的咒語越來越激烈,下面被惡魔附身的女孩兒,掙扎的越來越強,聽着女孩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聲,站在季末對面的女孩的父親,忍不住將緊緊閉着的眼掙開了一條縫隙,看了過去。
下一瞬,男人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般,黑色的鬍子和頭髮以極快的速度變成雪白色,整個人一邊在自己身前揮舞着,一邊驚恐的向後退去,而由他撐着的鏡子的那一角,也開始傾斜起來。
“艹!”康斯坦丁怒罵一聲,一隻手按着女孩的同時,就想要伸出一隻手去擡即將傾斜的鏡子。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的手掌,卻搶先一步,按在了鏡子的邊角上,讓鏡子恢復了平衡。
見鏡子已經恢復平衡,康斯坦丁只是略微意外的看了眼季末,便再次將全部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被惡魔附身的女孩身上,開始繼續默唸起了咒語。
“現身吧!混蛋!”
終於,唸完咒語的康斯坦丁低罵一聲,身子一閃,鬆開了一直按着女孩兒眼睛的手,同時身子一側,讓開了背後的鏡子。
“嘿……”
女孩兒看着鏡子,像是被裡面的東西迷住了一般,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季末看了一眼,頓時覺得無語之極。
沒有大腦、沒有眼睛,上半個腦殼像是被人削掉了一般,裡面黑乎乎的一片,看起來極其噁心,細長的四肢,長在已經變形的乾枯如材的人類身體上,看起來十分怪異。
這是地獄清道夫,是用來清理地獄的大門外徘徊着的靈魂的惡魔。
有些靈魂,他們既被天堂摒棄也不被地獄接受,這些靈魂就會被地獄清道夫給清理乾淨。
有意思的是,這惡魔雖然相貌極其醜陋,卻有嚴重的自戀傾向,所以,在看到鏡子時,就會鑽進去。
本來季末以爲這傢伙的自戀傾向,也就是說說而已,現在看來,這簡直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在這種關鍵時刻,還能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入了迷,被康斯坦丁暫時封進了鏡子裡……
看了眼鏡子裡的惡魔,康斯坦丁對其說了一句以F開頭的話後,對其豎了下中指,對着一直在牀頭拉着繩子的漢納西神父喊道:“快!拉!”。
漢納西神父胖胖的身子用力一拉,卻發現鏡子的邊框抵在了窗戶邊上,怎麼也將鏡子拉不出去。
“砰!”
被封在鏡子裡的惡魔用力的砸了下鏡子,將鏡子砸出了一道道裂痕。
康斯坦丁低罵一聲,身子一翻,從牀上下來後,代替了漢納西神父,雙腿蹬住牀,雙手抓着電線,用力的拉了起來。
“砰,砰!”
似乎是明白只要自己被拉出去就會再次滾回地獄,地獄清道夫不斷的砸着鏡子,讓鏡子上的裂痕越來越大。
康斯坦丁越加的用力了,終於,在鏡子徹底碎裂之前,將鏡子從窗戶拉了出去。
“嘩啦!”
鏡子碎裂,就在季末以爲會和原劇情一樣,那惡魔會和鏡子一起摔出去時,那從鏡子裡掙脫的地獄清道夫,竟然用力一躍,從窗戶中再次撲了進來。
圍觀的吃瓜羣衆們,臉色一白,尖叫着向後退去,而康斯坦丁也是眼眸一縮,心中大叫一聲完了。
距離太近,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做出相應的反應。
就在這時,一隻手卻擋在了那惡魔的躍擊路線上,在惡魔的嘶吼聲中,手指輕輕點出,一道細碎的光芒飛出,砰的一聲,落在了惡魔的頭顱上。
頓時,惡魔像是被什麼恐怖的力量擊中了般,整個身體碎成了細碎的沙子,飛出了窗外。
見狀,吃瓜羣衆們鬆了口氣,女孩兒清醒了過來,在‘哇’的一聲哭出來後,她的父母奔了過去,抱着女孩兒,安慰起來。
而康斯坦丁和漢納西神父卻看向了出手將惡魔幹掉的季末,一臉驚訝之色。
“你是?”康斯坦丁皺着眉頭看着季末,他並不記得有這麼強的一個驅魔人,可以一擊幹掉惡魔。
反倒是漢納西神父看了看季末後,眼睛一瞪,認出了季末的身份,隨即走到康斯坦丁身邊,再其耳邊小聲的道:“約翰,他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在午夜酒吧破壞了規矩,卻一點沒事,反而受到米耐恭敬對待的那個人。”。
聽到這話,康斯坦丁眼睛一瞪,卻是突然想起,在剛剛季末出手幹掉那惡魔時,那惡魔根本不是回了地獄,而是直接消散了!
“你……咳咳!”康斯坦丁想要說什麼時,卻劇烈的咳嗽起來。
見狀,季末開口道:“有什麼說的出來說吧,不要打擾這家人了。”。
話音落下,季末向外走去,而康斯坦丁和漢納西神父也急忙追了出來。
等三人走到樓下後,季末停住腳步,轉過身子,伸出手,對兩人道:“你好,季末。”。
“你好!”康斯坦丁和季末握了下,道:“康斯坦丁。”。
漢納西神父對季末笑了笑,道:“漢納西。”。
“剛剛謝謝你出手了,否則就出亂子了。”漢納西神父對季末道了聲謝,一臉慶幸的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不客氣,應該的。”季末淡淡的說了一聲,道:“兩位這是要回去嗎?”。
“是的。”漢納西神父點了點頭,道:“我要回教堂了。”。
康斯坦丁看了眼季末,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沒忍住,開口道:“那個,季先生?”。
“嗯?”季末想要邁出去的步子停了下來,道:“什麼?”。
“你可以徹底的消滅惡魔,甚至直接消滅掉他們靈魂,那麼……人的呢?”
說道最後,康斯坦丁像是爲自己找到了新出路般,看着季末的目光變得期待灼熱起來。
本來人死後只有兩條路,天堂或者地獄,現在見到季末滅殺惡魔靈魂的手段,康斯坦丁覺得自己找到了第三條路。
季末頓了頓,含糊的道:“人和惡魔是不一樣的。”。
話音落下,季末向外走去。
而康斯坦丁卻微微一呆,覺得季末說了句廢話,但是再看季末時,卻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