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天。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上人潮如織。時值盛夏,美女素來都是這個季節最華麗的一道風景。
此時,三個年輕靚麗的女孩子正有說有笑匯在人羣裡。但凡她們所經之處,都牢牢吸引着兩側那些打扮時髦的男青年,又或是西服筆挺的中年成功男士的打望目光。甚至連垂垂老翁也忍不住會投來一瞥,昏花的眼珠透出對美好的追憶。
三個小美女正是剛下車的顧妍和姚菲菲,還有化身“李娟”的李泉。他們都不知道,另一個李泉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附近,寸步未離。
李泉看到“李娟”正一臉鬱悶的不斷朝周圍男淫們翻着白眼,他回想起當時周圍男淫們那一副副如同餓狼一般的目光,李泉站在這裡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即便到了現在,他每次變成李娟後還是無法忍受來自同性的愛慕眼神。
顧妍像只歡快的小喜鵲興高采烈一會兒拉住“自己”和姚菲菲東張西望,一會又嘰嘰喳喳與兩人笑鬧。三人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樣子,讓跟在他們後面的李泉也嘴角微微上挑了幾分。
一路上,他跟着三人不斷輾轉各大女裝賣場,不時還要補充一下隱身藥水。他記得當時的他是樂在其中的,可是現在,被顧妍拿小手牽住的不是他,是另一個自己。這樣逛街就顯得有些遭罪了,沒多大工夫他就不住地開始打起了哈欠。
當看見“自己”跟顧妍和姚菲菲一起擠進女更衣室換衣服時,李泉站在外面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
三個女孩的笑鬧聲從更衣室裡面傳了出來。“哇,娟娟,你身材好好耶,這皮膚,嘖嘖,真白……呦呦呦,還害羞了呀!”
李泉聽見顧妍在裡面哈哈大笑着調笑“自己”,他腦海裡自動回想起了當時的情形,那次旖旎的經歷,倒是令他分外懷念。他也是那時才發現兩個妮子的身材原來那麼好。
李泉像幽靈一樣,一直跟在三人身後,一直到了中午,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女孩這才大包小包走出了服裝城。
顧妍噘着小嘴,摸着肚子說:“餓死本小姐了。走,吃麥當勞,我請客。我要兩個蛋撻,一個牛肉漢堡。我感覺我能吃下一個巨無霸!”三人立刻殺到了麥當勞。
中午,麥當勞里人很多,又趕上週末,三女很晚才點上餐。
望着三女嘰嘰喳喳說笑個不停,李泉隱身在一旁看着也覺得有點餓了。
在鄰座,有兩個男青年一直都在不斷打望這邊,朝三女偷瞄。顯然是被這難得的美女齊聚場面吸引住了。李泉趁這兩人不注意,從他們桌上順走了一隻沒開封的雞腿堡。那青年卻只顧欣賞秀色,全然不知自己餐盤裡的漢堡已經不翼而飛。
吃飽喝足休息中,顧妍給二人講起了鬼故事。
“你們聽說沒,去年咱們學校,有個學姐三更半夜裡被鬼抓走了。那學姐正好趕上學校放假,她一個人住在寢室裡。結果到第二天,寢室裡所有東西還在,可人卻不知蹤跡……據說,在更早以前,咱們學校有個學長因爲高考落榜,加上感情上受挫,在主教樓那裡跳樓了。這位學長陰魂不散,後來只要一遇到女生宿舍裡有和他喜歡的那個女生長得相像的,就會鬼上身,到了夜晚就把那個女生給帶走……”
“噫~好冷,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姚菲菲聽完,叼着吸管打了個寒戰,嗔怪地白了顧妍一眼。
“嘻嘻,這當然是假的啦。這世上怎麼會有鬼呢?你說是吧?娟娟。”顧妍嘻嘻哈哈看向了“自己”。
“應該沒有的吧。”“自己”點了點頭說。
“對了娟娟,你覺得,你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顧妍把話題一轉,笑着問。
“嗯,這個問題嘛……他是我哥,當然是宇宙無敵第一帥的人啦!”
“哈哈——你這個樣子,和你哥有時候還真像!”顧妍捧腹笑道。
“你哥哥籃球打得很好呢。他是我們班主力隊員,聽說還被專業隊伍的教練相中了。”姚菲菲抿嘴道。
“哦?有多好?”“自己”一臉嘚瑟地問。
“嗯,也就一般一般吧。”顧妍嘻嘻一笑說,忽然伸手偷襲:“原來你是兄控!哼哼……”
“他在我們班數一數二,除了體育委員就屬他打得最好。不過起初,我們大家誰都沒看出來他還有這本事,是後來學校打比賽才突然展現出來的,藏得很深呢。”姚菲菲笑着說。
“就是就是!那傢伙就是扮豬吃老虎……對了,說起姜超,姜超已經好幾天沒來學校了吧?”顧妍說。
“是呢。”姚菲菲低頭拿吸管轉動着果汁。
“姜超……是誰?”“自己”假作不認識姜超問。
“他就是菲菲說的我們班體育委員,球打得還不錯,就是人品不怎麼樣。姜超有一次晚自習和別班女生在操場亂搞,結果被我們學校副校長給撞見了。原本據說是要開除學籍,不過,似乎有人求情,最後給了姜超留校察看,記大過處分。”顧妍湊近二人小聲說。
“哈?亂搞?”
“聽說那女生也好些天沒來上學了,估計是沒臉見人了吧……”
李泉看着這一幕,心裡有些感慨。他現在已經知道姜超在哪了。姜超已經死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待會兒去哪兒?”顧妍笑道。
聽到待會還要繼續戰鬥,“自己”立即說要去趟洗手間。姚菲菲也說:“我陪你。妍妍看包吧。等我們回來你再去。”
“嗯,好。”顧妍點頭說。
李泉看着“自己”和姚菲菲去了洗手間,他沒有跟過去。他知道自己當時其實是用這作爲藉口,去補了轉化酊劑。
顧妍一個人坐在窗邊。李泉看見她從桌上拿起了一部手機,李泉發現那手機是自己的,哦不對,是“自己”的。
他看見顧妍拿着這部手機,和她自己的手機時不時替換着,臉上笑吟吟的,不知在幹什麼。他便好奇的來到了顧妍身後。
站在顧妍身後,李泉稍稍湊近一看,發現顧妍原來是在給他手機裡上傳音樂。當他看清音樂名字後,頓時無語了,《小蘋果》。原來這首曲子是顧妍當時給他存的。
這時,姚菲菲和“自己”已經洗了手回來了,顧妍起身後對二人說:“剛纔我好像感覺有人站在我後面吹熱氣。”
姚菲菲嗔怪地說:“還胡說,我都看着呢,哪有人。就知道嚇唬人。”
“嘻嘻。我去洗手間。”顧妍笑嘻嘻的走了。
李泉在旁邊不禁汗了一下,心說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
李泉寸步不離跟着三人一直到了傍晚。
離別前,顧妍邀約有機會大家再一起出來玩。李泉仍處於隱形之中,他跟着姚菲菲上了一輛公交車,下車後又跟在姚菲菲後面,來到了姚菲菲的家。
姚菲菲家住的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小別墅,建築帶有歐洲風格。
他目送姚菲菲掏出鑰匙走進家門,並隨之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暗道:“好了。那今晚就住在這裡,一直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行。”
在街對面小巷裡,李泉給自己搭了一頂野營帳篷。這還是當初頭幾回穿越艾澤拉斯用來在艾爾文森林露宿時買的。現在雖是夏天,可到了夜晚卻很涼。李泉席地而居,條件十分簡陋,好在以他現如今的身體素質,這點晝夜溫差對他幾乎不構成影響。他專注地望着姚菲菲家裡,不知道情況的人會以爲他要麼是流浪漢,要麼就是個偷窺狂。
從他這裡剛好可以望見姚菲菲臥室窗口。那個窗口一直亮着燈,姚菲菲的剪影偶爾會出現在窗簾上。
李泉枕着胳膊躺在帳篷裡,給自己找個舒服的姿勢,看着看着漸漸就感覺到一絲睏意。他決定睡覺,因爲今晚是不會有情況出現的,按照時間線,姚菲菲明天仍會照常出現在學校。而在明天的晚自習後,姚菲菲和顧妍會受到自己牽連,被老薛連同他一起留堂。事情就是那天晚上他們回來後發生的。
他需要充足的體能來應對明晚。
第二天,早晨的陽光剛一透進小巷,李泉立刻就睜開了眼睛。他迅速從帳篷裡坐起來,望向姚菲菲家門口方向。
不一會,他就看見姚菲菲揹着她的女生書包出門來,走到路邊的公共汽車站後上了車。看見這一幕後,李泉又重新躺下去。他已經睡意全無,接下來他要在這裡繼續一直等到晚上。
一整天的等待既枯燥又漫長。
好在還有系統在,他可以找系統聊天。於是一整天他都在不斷向系統提出各種奇葩問題,系統有時會立即回答,但更多時候置之不聞。對於李泉各種無理要求和沒營養的問題,系統多數時候一概不作迴應。李泉卻樂此不疲,以此打發時間。
一天終於過去,夜幕漸漸降臨。
白天好像螞蟻成羣地從李泉身邊經過去上班的人們,又陸陸續續回來了,他們又一次從李泉身邊走過,有幾個還朝李泉腳下扔了幾枚硬幣。
李泉全當沒看見,爲了他的計劃,這茬他忍了。
直到夜裡十點多鐘,路上行人已經稀稀寥寥,只有那些昏黃的路燈相隔幾步就孤零零地立在路旁。這時,他終於看見自己、顧妍和姚菲菲三個人一起有說有笑地回來了。三人剛剛被老薛放離,其間還是譚校長出面找去了學校,因爲李泉被老薛禁足,沒能去參加晚上進行的大學生籃球賽。
李泉遠遠望着自己和顧妍把姚菲菲送到了家門口,然後三人揮手告別,自己和顧妍一起離開了。姚菲菲也走進家門。不一會,姚菲菲的臥室窗口裡亮起了燈。
李泉知道,接下來最關鍵的時刻就要來了。
他像一隻耐心潛伏的獵豹,繼續在這黑暗的小巷裡守着,等待獵物的最終來臨。
時間過了大約半個小時。
期間,這條路上陸續駛過了幾輛車,其中還有夜裡空載的公交車。但這些車都只是徑直駛過,片刻未做停留。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李泉看見遠處隨着車燈照進來,拐過來一輛黑色轎車。黑色轎車駛來後漸漸減速,最後,停在了姚菲菲家的路邊,車燈熄滅。
李泉目光一寒,他看見一個男人下了車,藉着微弱的路燈可以看出,這人正是譚校長。
只見譚校長走到姚菲菲家門前,按下了門鈴。不一會,穿着可愛的居家服的姚菲菲出現在了門口,她對譚校長到來很是驚訝。
譚校長和姚菲菲站在門口,二人交談着。
因爲隔得有點遠,李泉無法聽清他們具體在說什麼。但不用猜也知道,譚校長此刻肯定在實施着他的詭計,他決不能讓譚校長再得逞。
“就趁現在!”
李泉忽然動了。他的動作猶如黑夜裡的靈貓,快得彷彿融入了夜色,下一刻,他就來到譚校長那輛寶馬車前,僅與門口談話的二人相隔十幾步遠。
他飛起一腳,用力在譚校長的大奔上踹了一腳,就聽車載報警器立刻“滴滴滴滴”尖銳地響了起來!這直接吸引了門口談話中的譚校長目光。
李泉這時聽見譚校長說:“哦,你父母也挺不容易的,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老薛也太不像話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都這麼晚了他還留堂。那就這樣吧,沒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謝謝您校長,您路上慢點開。”又聽姚菲菲說。
“好,好。”
說完,譚校長就快步跑了過來。
譚校長回到自己愛車旁,立刻發現車門上居然深深凹進去一塊,那明顯是個鞋底形狀。
譚校長頓時火不打一處來,他立即擡頭四下望去,想找到是誰幹的,嘴裡一邊罵罵咧咧地說:“臥槽,是哪個小癟三乾的?跑了?媽的,別讓我找到你!”
然而即便是行車記錄儀,也無法記錄到事情發生的過程。即便李泉此刻就站在譚校長身旁僅僅一米的地方,相隔如此之近,譚校長仍對他“視而不見”。
李泉看見譚校長站在那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後,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立刻上車離開。譚校長反而又走回了姚菲菲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姚菲菲走了出來。二人談了兩句後,姚菲菲居然讓開身,把譚校長請進了她家。
見此,李泉心裡頓時暗道不好,事情發展似乎偏離了他的預期。他不知道當天譚校長有沒有走進姚菲菲家裡,但眼前這一幕絕不是個好現象。
略一思索後,李泉一咬牙,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