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Meine Frau
不知道是那個誰保佑,總之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現我還能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線刺得我雙眼生疼,不得不再度閉上。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眼睛的刺痛告訴我,我應該還活着!
嘗試着活動了一下子,還好,力氣還有,雖然有點無力感,但是至少不疼。試着自己慢慢坐起來,不料剛坐起來一半的時候手臂一酸,整個人又倒了下去,因爲向頭挪動了一下的緣故,我後腦一疼,再度失去了知覺。
這次我總算是看到了很多,但是除了火,還是火,我的上並沒出現惡靈騎士那樣帥氣的火焰骷髏頭,而四周無盡的火焰卻將我燒得面目全非,讓我變得和再生俠一樣的醜陋。
伴隨着火勢越來越大,我一下子蹦了起來,沒錯,是在上蹦了起來,可見這個夢對我的刺激有多大。可是真當我醒來,除了火,還有我被燒,夢中的事我卻又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算了,反正是噩夢,忘記了也好。
平緩了急促的呼吸,我正準備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忽然左手邊一聲開門的聲音,接着就是一陣特有的女高音高頻尖叫,刺得我頭一暈,一個不穩跌坐下來。
緊接着就在我頭還暈乎乎的時候,伴隨着一陣急促且雜亂的腳步聲,一大堆穿白大褂的傢伙出現在了我的周圍。他們一進來就對我摸東摸西,士可忍淑不可忍!
“全部給我停下來!”伴隨着我的“怒吼”,這些人雖然有些茫然,但終究還是停了下來。“你們一大羣人對着我摸來摸去,究竟想幹什麼?”
“檢查啊。”一個白大褂的傢伙順口就答到。
“一羣人沒頭蒼蠅似的摸來摸去,你們想檢查什麼?你們檢查出來了什麼?”我忍耐着,不能生氣,不能生氣……這些人是醫生,是白薯,是白薯……
“我們想檢查一下你的體狀況怎麼樣,現在來看,體機能一切正常。”站得離我最近的白大褂開口道。
“FUCK,全部給我滾出去!”一不小心,我出口成髒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一羣男人摸來摸去。待人都出去之後,清冷的房間才使我得以冷靜地分析自己目前的處境。
我記得,自己好像是遭到了恐怖分子的人炸彈襲擊……對了!克里絲汀娜哪裡去了?當時她離我不遠,肯定也在爆炸中心!
“來人啊,來人啊!”才把人趕出去,我立馬又準備將人召回來。
這時,只進來了一個護士,我分明看到門縫外擠滿了腦袋。
“請問,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大概是爲了不刺激作爲病患的我,這個小護士顯得非常的小心翼翼。
“克里絲汀娜在哪裡?就是我的朋友,紅頭髮的。”我急切地想知道,克里絲汀娜的下落。
“那個……這個……”小護士吞吞吐吐的,急得我嘴上都快長水泡了,火大啊。
“你倒是快說啊!”我急得吼了起來。
“她……她……”小護士不停地回頭,似乎在向門外求助。
“她到底怎麼了,你別吞吞吐吐的,乾淨利落地說出來!”我用力的拍打着沿。
“她死了……”小護士一邊說,一邊朝門邊退。
“死了……”聽到這個答案,我腦子“嗡”的一下就懵了。
從與克里絲汀娜的相遇,到陪她最後一次在巴黎市街頭購物,點點滴滴都瞬間在我腦子裡閃過,她的一顰一笑,她那瘋狂的舞蹈,她……咦?爲什麼臉上癢癢的呢?爲什麼眼前的景物會變模糊呢?是眼淚?爲什麼?爲什麼我會流淚呢?我不是一直把她當成一名女僕來培養的嗎?爲什麼我會對一名僕人流淚呢?我不是自認絕不會對任何人動的嗎?爲什麼,爲什麼現在心那麼痛,爲什麼這種痛與心臟病發作時的痛完全不一樣?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縱使我能謄寫出十萬個爲什麼,但是此刻,我卻無法回答這麼多爲什麼,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終於想到了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也許是自己上的斯拉夫血統作祟,因爲斯拉夫女孩在我印象中,就是美麗的代名詞,更是最容易動的生物。
雖然是自欺欺人,但是至少,我穩定住了自己得緒……媽的!你們別拉我!讓我跳下去,讓我跳下去!這個克麗絲都在了的世界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你們讓開!讓開,讓開……嗚嗚嗚……我不要,憑什麼克麗絲會死,嗚嗚嗚……爲什麼就只有我活了下來,嗚嗚嗚……我不要,我不要這樣,我只要克麗絲,嗚嗚嗚……我只要克麗絲活着,嗚嗚嗚……
也許女人真的是水做的,我就這麼抱緊雙膝,縮在牆角輕聲嗚咽着哭了一整天,默默地,默默地……
當天明的時候,老爸老媽老哥嫂子都出現了。這些親人們的出現令我很意外,但是也很感動,原來,原來自克里絲汀娜離去以後,我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我還有這些親人。
爲了不讓他們擔心,哭了一晚不覺得,可是現在安靜下來,我卻發現自己餓得慌,於是我撲到母親的懷裡,用哭得沙啞的嗓子輕聲說了句:“我餓。”其他人或許沒聽清楚,但母親肯定聽見了,所以在她的指揮下,父親又趕緊去叫護士。結果護士最終只給我找來了燕麥粥,說什麼我現在只能吃這個,其它的食物對我體沒好處。我也不管它有沒有好處,現在我只是餓,只要能填肚子就行。我不希望把自己的痛苦帶給家人,我必須在他們面前堅強。
正當我底力爆發,奇蹟般地在喝第三碗的時候,從親人們的口中,我瞭解到了爆炸當時的況。原來當初遇襲的時候,正是克里絲汀娜在千鈞一髮之際拼死護住了我,由她自己承受大部分爆炸的能量,從而使得我免於去見上帝。雖然我不信那老傢伙。
而這次遇襲事件,在國際上也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因爲誰都知道,我手底下養了不少的私兵,連英國皇家海軍地中海艦隊都被我連根端掉了,如果我突然一死,這筆巨大的戰爭資本到底會落到誰的手上?或者說,我背後如果存在的更加龐大的勢力,如果他們展開報復的行動,那麼倒黴的,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會有法國的一份,但到底是誰幕後策劃了這次襲擊事件,由誰來背這個黑鍋,就更是衆說紛紜了。不過人們普遍的看法無非兩個,英國,或者阿拉伯國家。否則誰會無緣無故來襲擊我這個因爲《泰坦尼克號》而風頭正勁的好萊塢公主(這個綽號主要是說長得不錯錢也很多)。
現在法國政府也正面臨國內經濟崩潰的境地,價值五億法郎的馬其諾防線完工了,可那是面對德國修建的,如今又窮又武力貧乏之際,如果遭到我的武裝集團和我背後的經濟集團雙重打擊,那麼法國至少十年至二十年之內,是別想再恢復過來,所以他們雖然和我有矛盾,但是還是對我進行了最高規格的醫療待遇,爲了幫我度過危險期,和黃金一個價位的盤尼西林不要錢似的用在了我的上。所以我的小命是保住了,可是克里絲汀娜卻……
不一會兒,父親從醫院取來了克里絲汀娜骨灰盒,當我看到那個黑色的檀木小盒子時,眼睛不爭氣地又模糊了起來。不過最終我還是忍住了,因爲我是男人,我不能在家人前掉眼淚。可是母親一把將我攬入環中,這種溫馨的感覺,卻使我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母親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說,僅僅是輕輕地撫着我的背,但是這種安撫非但沒使我安靜下來,血脈間那種讓人安心的聯繫反而讓我由痛哭升級爲嚎啕大哭。父親和哥哥都拿我沒轍,於是他們拉着嫂子自覺地退到了門外,只留下我和母親。
當母親的衣襟完全被我浸溼的時候,我也哭累了,嗓子也是又酸又疼,疲憊的雙眼不自閉了起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母親正在邊吃着東西,雖然不清楚是哪一餐,但是,可以肯定一點,自我睡着了以後,母親一直守護在我的旁……看着母親憔悴的面容,我感覺自己眼中又開始溼潤了……奇怪?怎麼這次遇襲之後,我變得那麼容易哭呢?
生活,終究還是要過的,我不可能永遠沉浸在失去克麗絲汀娜的悲傷中,雖然我從未從那悲傷中爬起來。而大家也都非常的關心我,還儘可能不讓我去照鏡子,但是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我還是在鏡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全80%以上的表皮組織大面積燒傷,面目全非得跟再生俠有得一比,基本上,青靚麗這一詞和我是絕緣了。不過也好,這樣我可以徹底忘記自己還是一個女孩子的事實,反正就我這樣子,出門不被人當美國時下流行的科學怪人傑作那就奇怪了。只是……爲什麼看着自己現在的模樣心中堵得慌?
出院之後,我沒有回美國,也沒有呆在法國,而是去了西班牙,我沒有爲克里絲汀娜立碑,只是在船上將她的骨灰撒在了塞維利亞港灣之外,算是,送她回家吧……
看着伴隨海風輕舞飄揚的骨灰,彷彿又看到翩翩起舞的克麗絲汀娜,爲了不讓邊防止我跳海的船員聽懂,我使用了德語做最後的道別:“AuchistdasvielleichtnichteigentlichLiebe,wennichsage,dassDumirdasLiebstebist;Liebeist,dassDumirdasMesserbist,mitdemichinmirwuehle。MeineFr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