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一切早已註定,相遇相愛,相知相守都是宿命。
“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明明已經知道,我愛的人是他。”凌芸突然望向辦公桌上的男人,滿臉淚痕的質問,臉上的妝容已無一處完整。
靜默了一下,瞿景起身走到她面前,一隻手放在她肩頭,給她莫大的安慰:“因爲,我還知道另一個秘密,冷皓喜歡了她十年,你以爲,他會放棄。”凌芸猛然擡起頭,像是靜止般的凝神看着他,想要斟酌他話語裡的可信度;最後,她失望了,他無比認真的臉龐告訴她是真的。
時不我待啊!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偷偷愛了十幾年的人,也在奮力愛着另一個人,一如漫長,一如深情。
心又空,又痛,所有的都是想象,那個男人一分一秒都沒有屬於過自己,是她一直固執的自欺欺人。終於,掙扎着在夢中驚醒,該有多麼痛徹。可是以前,冷皓至少還是她心中的一個夢,如今也徹底消亡,走進別人的生命,連最後一點念想也不留存。
“可是,她愛的人不是蔣正言嗎?當初他們的戀情可是滿城皆知,蔣正言離婚,他們正好可以重新在一起了,爲什麼會和冷皓結婚。”凌芸的目光落在報紙唐雅茹的婚紗上,向他探求答案。
他像是輕微的嘆了一口氣“人活在世界上,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要珍惜;更何況,他們的愛情早就被消磨殆盡了。”隱隱有深意,洛溪剛到入耳的就是這句話。
“瞿景,原來在愛情裡猶豫多一秒,錯過的可能就是一個世紀,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是失去他太痛苦,我還不想放棄,至少不是現在。”凌芸做了決定,起身抱住他,這一幕毫無遺落的落進洛溪的眼裡。
沒有衝進去質問他;沒有慌然失措的灑掉手中的東西;將東西親手交給他的秘書,洛溪選擇轉身默然的離開,這一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和上一次完全不同的心境。
“凌芸,千萬不要傷害她,不僅因爲冷皓;她也是洛溪的閨蜜,所以我也不會置身事外。”凌芸離開的腳步聽到這句,猛然停下,這算什麼雙向警告嗎?去動唐雅茹,她何其聰慧的人,是絕計不會做這般愚蠢的事。
關於唐雅茹這個人,她當真是越來越好奇。
“瞿少,這是林小姐讓我交給你的。”何婷等凌芸離開後,才敲門進去彙報。
眉頭緊鎖,他拿起送來的物品,端倪了下問道:“她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親自給我。”
“淩小姐在你辦公室的時候,林小姐說不方便打擾就讓我交給你。”何婷解釋道,事實上,洛溪將東西交給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如往常一樣,她看不出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她親自上來過”依舊緊鎖的眉頭。
“是的。”
今天,瞿景回去的格外早,一到下班的時間就準時離開,回
去時,她正窩在沙發上看最近很火的綜藝節目,節目其實很搞笑,洛溪很少笑出來;桌上擺放的是剛做好不久的飯菜,算起來有7道菜,非常豐盛,都是他們愛吃的。
“回來了。”看到他推開門走進來,她起身親自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整理好掛上。
“可以吃飯了。”洛溪笑着爲他端出碗筷,然後坐在餐桌上,他坐在對面。
席間,洛溪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的,劇情的最終是,她沒有主動問他今天的擁抱是何意;他也沒有解釋。他吃完飯,扔下碗說了一句:“晚上還要加班。”就匆匆的離開,留下洛溪一人在燈的照耀下。
他,一夜未歸;她,一夜未眠。
再然後,洛溪住在他的房子裡,他連續一週都沒有回來,前兩天他還會電話或短信告訴她要加班或應酬諸如此類的藉口,其實彼此心知肚明他會在哪裡,在幹什麼。後來,他連表面的藉口也不需要了,沒有任何音訊和通知,再也沒有回過家裡。洛溪也知趣,他如果告訴她一聲,她就回復一下;他不告訴她,她也不會去打擾或質問他。
但是,整整一週,那個空蕩的房子裡她都在等他,靜靜地等待。
故事的結局早已註定,是她一直在欺騙自己試圖改變。洛溪想她或許已經徹底死心,她只是在等待他開口,他還沒有挑明,她便可以說服自己在他的世界多停留一秒;這一次的結束不想由她開口,她在等,等他開口,如此,便再也沒有籍口說服自己挽留了,就徹底的離開,徹底的放棄。
週六接近下班的時候,洛溪收到了他的電話,她看着手機鈴聲不斷的響起,一時忘了接起,直到潘瑤提醒:“洛溪姐,你電話。”她才緩過神,接起:“喂!”突然陌生的稱謂。
“晚上一起吃飯,地址發你手機上。”他的聲音傳來,熟悉而想念。
“好。”她應答。
最後的晚餐了,早已料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她還來不及收拾好所有的心情。
晚宴的地點是C市頂級的豪華餐廳,奢華、富貴、沉醉他穩然的坐如王子,英俊,儒雅。桌上的菜式都是洛溪之前從未見過的,非常新穎有創意。
“很好吃,謝謝你找了這麼好的地方。”富有情調而浪漫的餐廳,在這樣的地方分手,也不失優雅。
“那多吃點。”他像是初遇她時,溫柔體貼的爲她佈菜,洛溪努力的眨了眼睛,好酸澀。
再漫長的晚宴都有結束的時候,她知道他是爲何而來,所以不會傻傻地再開口詢問。
“我們分手吧!”他的聲音無比清晰,一字一字傳入。
“好。”她答,妥然接受。
後來,是誰先離開的呢?“瞿少,今晚不是約好了嗎?你可別遲到。”有人在電話裡叫起,聲音異常大,背景是嘈雜的,洛溪當然知道他們
約定的地點。在某個酒吧,那裡一定有最標準的美女,或許如他們初遇般,他會在那裡遇到另外的人,然後,他們很快開始另一段戀情。這一切,清晰的可以預見所有。
電話的聲音依舊此起彼伏,他還在坐在她對面。心裡在給自己找理由:“瞿景,如果她開口挽留,只要她開口,你就一切都既往不咎,和她一起走下去;因爲,你是如此的害怕失去他。”
他的想象落空,五分鐘,十分鐘,她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瞿少,是時候出發了。”“瞿少,走了。”已經有人過來催他,狠下心,在他們的簇擁下他離開餐廳。直到此時,洛溪聽到他說“分手”後就拿着筷子停頓的手,才放鬆頹然落下,狠狠地吐了一口氣。
洛溪是連夜回家收拾好了所有行李,他送予的禮物,她一連未拿,唯獨帶走了他白色襯衣上的一枚鈕釦,後來的日子隨身安放。
那件白色襯衣印象深刻,是她親自挑選送他的第一個禮物,也是沾染上其他女人痕跡的衣物,縱然不美好,也是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個默默留念。她以這種方式,和他作別。
行李收拾完畢後,將已經準備好的辭職郵件定時發給江軒,洛溪幾乎是立馬拉着行李離開了,房間的鑰匙放在茶几上最顯眼的地方。連夜離開,夜已經黑的發濃,天上開始飄下細小的雨點,很快雨點變大,頭髮上、衣服上都是溼漉漉的。
到火車站時,洛溪看了看時間,剛過12點轉入凌晨,真契合,新的一天,新的開始。回家的火車票都已售完,最近的是在凌晨四點,她等着,時針一指,火車開動,都消失在朦朧明亮的軌道里。
另一邊,瞿景一直和他們在酒吧裡直到早上6點纔回到家,準備換洗後去公司上班。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已經連夜悄無聲息的離開,什麼都沒有帶走也什麼都沒有留下。自嘲的笑:“離開的如此之快,果然迫不及待。”
十點的時候,洛溪收到唐雅茹的短信,離開的時候,她給她發過短信:“雅茹,你答應和冷皓結婚的真實原因是什麼。”
“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如你所想,他願意出力挽救唐家,挽救我爸一生的心血。所以,一切就順理成章了。”她多麼害怕的答案,還是來臨。
去參加馮悅悅的婚禮前,蔣正言的確找過她:“洛溪,唐家的危機相信你已經知道了,我承認這裡有蔣家的責任,爲了彌補我所作的,我希望你能請求瞿少出面挽救唐家。”
“蔣公子說笑了,既然當初都已經做了,現在又在背後當好人想要拯救唐家,喬家和唐家你都想討好,世間哪有兩全法。”洛溪有多氣憤,就有多不屑一顧。
洛溪說的這些蔣睜眼無法反駁,當然也沒有忘記今天來的目的。
“你說的那些我無力辯解,你是雅茹的閨蜜,我不相信你會袖手旁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