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窨言出必行,當晚,出去辦事的鬼影找到豪宅,與兩人會和後,慕卿窨便讓鬼影調動私人飛機,將喬伊沫送回了潼市。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
眨眼便到了八月九號,也就是說,明天,就是喬伊沫和莫霄蘭的結婚典禮。
喬岸是在三天前趕回了潼市,也用了三天將家裡裝飾了一翻,營造出了大紅喜字隨處可見的喜慶場景。
晚上,喬岸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喬伊沫喜歡吃的菜。吃飯時,喬岸不停的給喬伊沫捻菜,但不怎麼說話。
喬伊沫幾次看到喬岸微紅的眼角,也只當什麼都沒看到。
晚飯後,喬伊沫拿着睡衣去洗浴室洗了澡,剛回到臥室,便聽到窗口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喬伊沫心頭登時一緊,明淨的雙瞳瞪圓,直直盯着窗口。
啪——
窗戶被從外退開,跟着一抹高大的身姿從窗口跳了進來。
喬伊沫,“……”
“傻了?”
莫霄蘭得意挑眉,大搖大擺走過來,屈指在喬伊沫鼻尖上彈了下,笑哼。
喬伊沫吞吞喉管,漂亮的眼睛微微閃了下,她還以爲……
“咱爸呢?睡了?”
莫霄蘭沒注意到喬伊沫的異樣,邊伸手反鎖上臥室房門,邊壓低聲音道。
喬伊沫微不可見的吐氣,蹙起秀氣的眉尖,一根白皙柔軟的手指戳上莫霄蘭的胸膛,“莫霄蘭,誰讓你爬窗的?知不知道這是八樓,很危險?!”
莫霄蘭攬過喬伊沫的細腰,俊臉埋進喬伊沫泛着沐浴露淡淡香氣的頸子,脣瓣不時刮過喬伊沫柔嫩的肌膚,哼哼說,“我想見你,今晚特別想特別想。”
“想見也不能爬窗啊!我們家的門又不是擺設,怎麼個個……”都不走尋常路。
最後幾個字,喬伊沫及時止住了,沒說出口,粉潤的脣卻微微抿了起來。
“個個什麼?”
莫霄蘭呼吸有些粗,嘴脣貼到喬伊沫耳畔,喘着氣,啞聲道,“沫沫,你好香,是沐浴露的香氣,還是你的體香?一定是你的體香……”
喬伊沫嘴角抽動,推了推他的肩,“你大晚上爬窗來見我,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渾話?”
“呵。”莫霄蘭笑,抱緊喬伊沫,“沫沫,我的沫沫,你終於要嫁給我了。”
喬伊沫無奈到想笑,伸手抱住他寬闊的背脊,“是啊,我終於要嫁給你了。以後,你莫小爺就徹底告別單身貴族的生活,踏進婚姻這座牢籠了。莫小爺,你現在要想後悔還來得及噢。”
“牢籠?”莫霄蘭掐喬伊沫腰上的軟柔,低哼,“你竟然說跟我的婚姻生活是牢籠!喬伊沫,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這麼早嫁給小爺,你還想多玩玩多看看對不對?”
喬伊沫腰肢輕顫,忙拉住他的大手,靈活的身子從他身前閃避開,快步朝前走了兩步,才扭頭衝莫霄蘭笑道,“莫小爺,你別忘了,你尊敬的母親大人說過,結婚前一天新郎新娘是不能見面的。你現在偷偷跑來見我,要是讓阿姨知道,我就慘了!”
莫霄蘭哼了哼,雙手插進兜裡,邪邪的靠在門板上,眯眸盯着喬伊沫,“是我偷跑來見你,我媽要怪怪我,幹你什麼事?”
“你是阿姨的寶貝兒子,她自然捨不得苛責。但我就不同了。”喬伊沫揹着雙手,歪歪頭說。
莫霄蘭撇嘴,站直身朝喬伊沫走,“只要有我莫霄蘭在一天,誰都別想欺負你,我媽也不行,哪怕是爲了我。”
喬伊沫心口微震,看着他。
莫霄蘭站在她面前,雙瞳如鑲嵌了黑夜中最亮的那顆星辰,定定盯着喬伊沫,聲線醇洌而嚴肅,“沫沫,答應我,明天你一定不會逃婚!”
“……”喬伊沫咋一聽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緩了兩三秒才明白自己根本沒聽錯。
黑線從腦門滑下,喬伊沫無言的望着莫霄蘭嚴峻認真的面龐,低嘆,“莫霄蘭,如果我明天要是逃婚了,那我可能是瘋了,真的,腦子不正常了!除此之外,除非你悔婚,不然我是絕對不會逃婚的!”
“我怎麼可能悔婚?!”
莫霄蘭敲了下喬伊沫的腦門,生氣的吼。
喬伊沫眼皮跳了跳,飛快看了眼房門,“我爸聽到了!”
莫霄蘭皺眉,薄脣抿緊了,但看着喬伊沫的眼神還是生氣的樣子。
喬伊沫好笑又好氣,“莫霄蘭,你先是說我移情別戀,後又說我逃婚,我都沒怎麼,我才說你一次,你就生氣了?要我跟你一樣,估計你都要被我氣死了!”
莫霄蘭耳根有些紅,嘴脣也抿得更緊了。
喬伊沫見他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樣,正想糗他幾句。
就聽他低沉着嗓音說,“還記得初三的時候,咱們去月老廟玩那次麼?”
她怎麼會忘?
那會兒喬媽去世不久,喬岸剛離開潼市,喬伊沫整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面,咳咳……莫霄蘭爲了帶她走出來,想方設法領她出去玩兒,哄她開心。
觸及到喬伊沫內心最柔軟的位置,喬伊沫看着莫霄蘭的眼眸也變得溫柔動容,她伸手握住莫霄蘭的大手,小聲說,“當然記得。”
莫霄蘭低頭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嘴角抿緊,繼續道,“月老廟被傳得神乎其神,靈驗得很。”
“……所以呢?”喬伊沫不太明白。
莫霄蘭耳根更紅了寸,頓了兩三秒,道,“我當時也求了一支籤,有關你跟我的。”
“你求了?”喬伊沫記得那時她還問過莫霄蘭,結果莫霄蘭一臉的鄙視,說他根本不信鬼神。
她便以爲他根本沒求。
莫霄蘭盯着喬伊沫的眼眸有些抑鬱和一絲難得的赧顏,“嗯。”
喬伊沫瞠大眼。
莫霄蘭低下頭,額頭抵着喬伊沫的,雙瞳直勾勾鎖着喬伊沫的眼睛,嗓音極其鬱悶,“簽上說得不好,它說你跟我不是良配,還說你終有一天會遇到你的良人離我而去。”
喬伊沫,“……”胡說八道!
沒錯,喬伊沫此刻還覺得是在胡說八道!
她怎麼可能離開莫霄蘭?除了莫霄蘭,她從未想過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沫沫,我不能失去你!你必須是我的,必須跟我在一起!”莫霄蘭忽然抱住喬伊沫,面龐緊繃,盯着喬伊沫的眼神帶着狠戾和決絕。
喬伊沫心頭一慄,輕吸氣,另一隻手擡起,從後撫他的背,“你怎麼會失去我呢?我們說過啊,要一輩子在一起,永不分開。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
“嗯!”
莫霄蘭重重道,“沫沫,明天之後你就是我莫霄蘭的妻子了,我再也不用擔心你會離開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喬伊沫把臉靠在莫霄蘭胸前,有些心疼道,“莫霄蘭,你很笨你知道麼?全世界大約只有你這個笨蛋纔會真的去相信,那些毫無根據的上天預言。”
如果莫霄蘭今天不說,喬伊沫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莫霄蘭對她的患得患失和“嚴防死守”的原因。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她卻只覺得心酸和心疼!
莫霄蘭並非草木皆兵的人,她也不覺得他是一個相信鬼神之說的人。
之所以相信那根所謂姻緣簽上的籤語,無非是因爲他在乎她,比誰都在乎她!
喬伊沫將臉更深的埋進莫霄蘭的胸膛,聽着他心臟勃跳的聲音,她的心很平靜,很安寧。
跟他在一起,她不用費盡心思去猜他喜不喜歡她,會不會離開她。因爲他對她的愛重和在意,總是那麼清楚、熱烈。
“沫沫,我愛你,我會一輩子愛你,只愛你一個。”莫霄蘭緊緊抱着喬伊沫,在她耳邊字字清晰、堅定道。
喬伊沫眨了眨眼角感動的淚花,揚脣,“嗯。”
……
莫霄蘭離開後,喬伊沫躺在牀上,看着房間裡掛着的純白婚紗,澄淨的眼眸在昏黃的光線下閃動着憧憬的光芒。
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喬伊沫眼皮慢慢的往下搭,脣角微微上揚,睡了過去。
細碎的聲響從窗口處飄來,像是清風不慎打擾。
黑暗的身影如靈敏的猛獸躍到窗口,再從窗口輕飄的落到地面,只發出很微弱的聲音。
那道身影緩慢的逼近喬伊沫躺着的那張大牀,行至牀畔,他適時停了下來,幽黑精深的眼瞳鉤着喬伊沫從被子裡露出的白皙小臉。
他垂在身體兩側的雙臂似是剋制的貼着身體,兩隻手緩緩的蜷起,緊攥。
他凝視喬伊沫的雙眸由剛開始的幽深,逐漸到隱忍抑制。
高大的身形慢慢俯下,一條長臂從喬伊沫頸後穿過,另一條手臂從前環住喬伊沫的腰。
跟着,他將喬伊沫從牀上連人帶被抱了起來。
喬伊沫在男人懷裡,如燕子般輕盈脆弱,彷彿他的雙臂再用些力,她便會折在他手中般。
男人垂眸,深深盯着喬伊沫嬌憨的睡顏,他的臉不再是平素一貫的清淡涼薄,滿是忍耐克制以及,難以抑制的不甘和洶涌的掠奪……
他也爲自己對她可怕的佔有慾而感到困惑和莫名其妙,但無論他如何迷茫不解,如何壓制,轉移視線,都無法讓這種前所未有的想要佔有一個人,得到一個人的想法消失不見!
他想要她,想要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