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園。
晚飯後,喬伊沫以爲慕卿窨會去書房忙一陣,畢竟近段時間他是真的很忙。
所以,當慕卿窨提議去花園走走時,喬伊沫還有些詫異。
花園。
喬伊沫挽着慕卿窨的胳膊,沿着花園的青石小徑漫步,傍晚的風微有些涼,但她貼近慕卿窨身畔的半個身子卻是暖的。
感覺到喬伊沫靠到胳膊上的腦袋,慕卿窨眉峰清揚,垂眸看她,聲音輕緩低柔,“冷麼?”
喬伊沫搖頭,伸出另一隻手,從前抱住慕卿窨的腹部,仰頭笑盈盈看着他,“抱着你就不冷了。”
慕卿窨低頭吻了下她的眉心,擡手撫了撫她橫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兩人在花園裡慢走了四十多分鐘,才悠閒的往回走。
剛走到別墅門口,便看到了佇立在別墅門前臺階上的幾道出類拔萃的修長身姿。
喬伊沫輕愣,頭隨之從慕卿窨胳膊退開,擡頭狐疑的看慕卿窨。
看到幾人,慕卿窨眸色平平,大手緊握着喬伊沫的手走了過去,“來很久了?”
“剛到。”戰廷深衝喬伊沫點了下頭,淡淡回。
慕卿窨笑了笑,望了望徐長洋聞青城三人,恬淡說,“進去吧。”
徐長洋幾人輕點了下頭。
……
客廳。
慕卿窨讓傭人去酒窖取了只珍藏的紅酒,幾人便坐在客廳沙發,看似閒聚的喝了起來。
喬伊沫手裡捧着一杯鮮榨的果汁,偷偷看幾人。
“小嫂子,咱不是外人,要看大大方方看,啊?”翟司默吊兒郎當的夾着杯紅酒在之間晃晃蕩蕩的睨着喬伊沫說。
喬伊沫,“……”默默把眼珠子轉到手裡的果汁上。
“噱~~”翟司默戲謔的笑。
喬伊沫白皙的小臉紅了一層,偷撅了下下脣,拿着手裡的果汁從沙發裡站起,看了圈戰廷深等人,盯着慕卿窨說,“你們難得聚在一起,我就不賴在這裡打擾你們了,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徐長洋幾人聽到喬伊沫的話,都沒說什麼,安靜的看着慕卿窨。
慕卿窨擡手捏了下喬伊沫的手,嘴角清柔捲了點,“小五說了,你不是外人,說什麼打擾?”
喬伊沫皺了皺鼻子,心哼,別以爲她沒看出來,他們幾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之所以坐着幹喝酒不說話,還不是因爲顧及她在。
她倒真想厚着臉皮留下來,看他們怎麼好意思開口讓她迴避?
慕卿窨將喬伊沫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無聲笑了下,鬆開了喬伊沫的手。
喬伊沫便端着沒喝完的果汁去了二樓書房,把客廳的空間留着慕卿窨扥人。
喬伊沫的身影沒入二樓書房。
翟司默壞笑的瞥慕卿窨,“小嫂子真貼心,真是羨煞我也!”
慕卿窨輕覷翟司默,眉宇間嵌了抹若有似無的驕傲。
“嘖嘖嘖。”翟司默嘴角溜出一縷笑,佯作受不了的搖頭道。
“什麼時候出發?”戰廷深看着慕卿窨。
慕卿窨擡眸,“你們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麼?”
“是啊,你現在才知道?”徐長洋回以玩笑。
“呵。”慕卿窨低醇笑,一一看過戰廷深四人。
戰廷深擡手看了眼腕錶,菲薄的脣習慣性的冷酷抿着,“思思在家等我,十點前得回。”
言下之意,大傢伙就別耽誤時間,言歸正傳,步入正題!
慕卿窨幾人互相對看了眼,皆緩緩頷了頷首。
……
聽到別墅外傳來汽車發動的引擎聲已經是近十點了。
而引擎聲遠去沒一會兒,書房的門便被從外推開了。
喬伊沫視線一下從書籍移開,望向門口。
慕卿窨站在門口,沒關門,也沒進來,“來。”
喬伊沫笑,放下書,起身,身姿清靈的走到慕卿窨面前。
慕卿窨伸手捉住她的胳膊將她帶進懷裡摟着,走出書房,去主臥。
兩人前後腳剛走進主臥,喬伊沫的雙肩便被一雙有力不容掙脫的手掌摁住,背部隨即緊貼到身後沁涼的門板。
他的脣立刻從上而下覆了下來,激烈而有些粗魯的吻着她。
喬伊沫一顆心猛然上提再上提,呼吸也變得凌亂而怯怯。
更讓喬伊沫心慌意亂的是,他竟然就在這裡便緊逼了進來。
喬伊沫眸子驚顫,深喘口氣,雙瞳霧濛濛的,惶然看着慕卿窨薄紅的面容,“慕哥哥,疼。”
慕卿窨抱起她,幾步轉到牀邊,小心且急躁的糾纏着她,覆到牀上。
喬伊沫抽氣,眉頭擰得死死的,指尖緊揪着慕卿窨的手臂,麋鹿般純淨無辜的大眼裡,夾着抹嗔怨的望着慕卿窨。
慕卿窨一隻手捧上喬伊沫暈着不正常紅暈的小臉,黑眸炙烈深沉的盯着她,“我明天出發去德國。”
他盯視着她的眼睛,像裹着兩團濃豔的烈火,焦烤着她。
在喬伊沫腦子熱得快暈過去時,卻聽他忽然這麼說。
喬伊沫睫毛一顫,驀地擡眼,驚愕不解的看着他。
慕卿窨雙臂如玄鐵將喬伊沫的身子緊緊捆縛,大汗淋漓的額頭重重抵着她的,“這次去,恐怕要在德國待一段時間。你乖乖留在封園等我,嗯?”
喬伊沫對德國的印象並不好,因爲她第一次去德國,就遇到了兇險萬分的一幕。
因此,聽他提到“德國”兩個字,第一時間浮現在喬伊沫腦海裡的,便是“危險”!
喬伊沫心尖發冷,放在他手臂上的雙手便要用力推他。
慕卿窨察覺到她的意圖,猛地將所有重量都沉了下來。
喬伊沫哼出聲,有種心臟都快被他擠出來的惶迫感!
而還沒等她從這種煎熬中緩過神來,身子驀然被翻轉。
緊跟着,後背一重,喬伊沫便連“意識”是什麼都不知道了,任由他操控,在巨浪中沉沉浮浮!
……
喬伊沫第二天醒來,身邊已經沒了慕卿窨的蹤影。
喬伊沫怔怔盯着身邊空蕩蕩的牀位,待昨晚的記憶徹底在腦海裡恢復,剛睡醒有些慵懶鬆散的臉色,登時被慌張鋪上。
喬伊沫飛快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雙腳落到地面的一刻,狠狠晃了下。
喬伊沫吸氣,趕緊伸手扶住牀頭櫃,纔沒讓自己摔到地板上。
喘息着穩了穩心神,喬伊沫低頭看了眼自己,見自己此刻寸縷未着,且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看着尤其驚心。
想到昨晚的放縱,喬伊沫面頰微紅,握緊手心去了衣帽間。
在衣帽間隨手挑了套一副穿在身上,喬伊沫便奔了出來,離開主臥,直奔書房。
到了書房,一室的空蕩讓喬伊沫心頭驀然一沉,漫無邊際的慌亂隨即侵襲而來。
雙腿像是在地板上生了根,喬伊沫僵站着,小臉雪白,瞪着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書桌後的大班椅。
他,已經去德國了麼?!
“喬小姐。”雄渾的男聲自一旁響起。
喬伊沫綿密的睫毛顫動,挑起眼皮看過去,當鬼影魁梧的身軀出現在眼前時,喬伊沫眼底飛快一抹光亮,期待的看着鬼影,“他還沒動身是麼?”
鬼影微怔,盯着喬伊沫茫然的臉,抿脣道,“老大已經出發了。”
喬伊沫心口彷彿被什麼冰涼的東西猛然凍住了。
……
書房,鬼影曲腿粗獷坐在窗臺上,眯着眼睛看着已經不知道在沙發裡呆坐了多久的喬伊沫,說,“這也不是老大第一次出差,更不是老大第一次去德國,你就別自己嚇自己,瞎擔心了。”
喬伊沫抿緊嘴脣,兩隻手捏得很緊,低垂着眼皮也不說話。
鬼影抹了把脖子,從窗臺上拿下一條腿,“放心,老大神通廣大,運籌帷幄,就算有什麼,也是虛驚一場!再加上,這次戰先生他們也隨老大一塊去了德國,有他們在,就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戰先生?
喬伊沫睫毛動了下,這才捨得把眼皮擡起,看鬼影,小聲說,“你是說,戰先生他們現在跟慕哥哥在一起?也去了德國?”
“嗯哼!”鬼影點頭。
“連他們都出面了,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喬伊沫聲線輕戰,喃聲道。
鬼影,“……”
他本意是想讓她放寬心所以才告訴她戰廷深他們跟同慕卿窨一起去了德國,哪知道反而起了反效果。
而且,一般人聽到這個,難道不應該鬆一口氣麼?是不是正常人啊?!
“不行。”
喬伊沫驀地搖頭,從沙發站起,眸光晶亮堅定看着鬼影,“鬼影大哥,你現在立刻訂機票去德國吧。你不是慕哥哥的貼身保鏢麼?你這會兒理應陪在慕哥哥身邊纔對,而不是留在這裡保護我。”
“雖然我也很想陪在老大身邊,但是老大有命,我必須留下來看着你。我要是這會兒出發去德國,飛機剛着地,準得被趕回來!而且等老大辦好事回來,不剝了我一身皮纔怪!”鬼影瞥着喬伊沫說。
“不會的!是我讓你去的,如果慕哥哥回來怪罪你,我頂着就是。”喬伊沫急道。
鬼影頭靠在牆壁上,渾身也透着些許懶散無力,許是留下來保護喬伊沫,而沒能跟隨慕卿窨去德國也讓他有些提不起勁兒吧,“得了吧,你當封園是什麼地兒?我們是有規矩的!就算老大心疼你,捨不得苛責你,當着你的面兒不會跟我計較,可你要不在,老大還是會跟我算總賬的,我瞭解老大!”
鬼影眨眨眼,看着喬伊沫揪心的模樣,嘆了口氣說,“我們啊,就把心踹肚子裡,安安靜靜等着老大回來吧,別折騰了,省得老大在德國還要掛記着封園。嗯,主要是掛記你!畢竟,老大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一個你!”
喬伊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