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歪理啊,笑死人了,過去的他與現在的他,都是同一個人不是嗎?他這白癡居然自己吃自己的乾醋?!
他高達一百八十的智商是用來幹嘛的?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活脫脫的杞人憂天,自尋煩惱!
“哈哈,太好笑了!”
“不行了,我肚子好痛……”兩人又是捶沙發又是跺腳,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我現在都替閻娃娃可憐了,嫁給這白癡,真是太辛苦了!”
“是啊,辛苦她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兩人愣是沒辦法止住滿腔的爆笑。
“你們笑夠了沒!”一句蘊含滔天怒火的冰冷嗓音刺了過來,閻傲憤怒地瞪着眼前這兩個笑得像被點了笑穴的好兄弟,他可是很認真的把自己的煩惱說出來的,他們居然當笑話看?找死是吧!
一陣寒氣襲來,宮洛珣與尊星刻身體猛然抖了抖,滿腔的爆笑被凍住,糟了,妖孽傲火大了。
“咳咳,我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兩人強忍住笑意,正襟危坐着互相使了個眼色後站了起來。
“只不過呢,我們覺得你這個問題很無謂,所以,我們建議你,現在馬上回房找你心愛的娃娃‘深入交流’一番,你就發現自己的煩惱是多麼的可笑了,晚安,好兄弟!”
兩人非常有默契的閃出了房間,隱約的有大笑聲繼續從走廊傳了進來。
“……”
閻傲冷靜了下來,薄脣扯出一絲涼薄的苦澀與黯然,鳳眸幽幽的閉起,暗殤的低語逸出齒間:“不懂的人是你們啊……”
他比他們還要懂她。
所以,才一敗塗地。
夜深人靜。
“……”
很晚了,再不回房她該擔心了吧?閻傲坐到腰痠,放空的盯着天花板的狹長鳳眸驀然一動,焦點終於幽幽聚集,脣邊扯出一絲自嘲的苦澀,半是灑脫半是黯然地伸了個懶腰之後站了起來。
離開了酒廳,他靜靜的走在毫無燈光的長廊上,清冷的月光從巨大的玻璃窗外投射進來,將黑暗切割成一塊又一塊的格子。
他就如暗夜裡孤獨的狼王,慢慢的穿梭在光與影之中。
孤傲、悲傷,卻又倨傲的帶着一往無前的堅決。
突然,他停了下來——閻夜殤站在最後的光明格子裡,面對着窗外,雙手懶洋洋的插在褲兜裡,一身的白衣,月光落在他身上猶如落了一層薄雪。
見他走過來,那完美的側臉微微轉了過來,很明顯是在等他。
“不要讓娃娃不安。”夜殤淡淡的說,轉身就走,“以後,早點回到她身邊,廚房裡我吩咐女傭給她熱了牛奶,你去拿給她,我先抱她回房。”本來他還打算,再看三分鐘的月光他還沒從房間出來的話,就會親自去抓人了。
俊臉沉了下來,心臟在這麼一瞬間如蟲子啃咬般跳跳的刺痛起來,閻傲喉嚨裡像梗了一塊發燙卻
又冰冷的鐵塊,冰涼的挫敗感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讓他窒息!
用力的捏緊雙手,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之內,泛出滾燙的刺痛赤潮,煞白的骨節青筋盡綻!
在她與他之間,唯一讓他感到最大的危險不穩定因子就是這個男人!
從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他就屢屢在這個男人身上嚐到挫敗的滋味,並且,無可否認,更加無法消除這個男人在他的娃娃心中留下的特別印記!
閻夜殤,這個與他一樣被稱爲近乎妖孽的天才,總是一臉超脫而淡然的站在局外,淡漠的嘲弄地注視着他的掙扎,淡淡的奪走她更多的注意力。
他知道過去的他,也知道過去的她,更甚至,傳聞陪伴着她成長的人不是他閻傲而是他,他擁有現在的他所無法擁有的一切優勢——記憶,以及,娃娃對他那介於情//人與家人之間的感情!
甚至他覺得,只要這個男人想,那麼他的娃娃甚至是一切都將被他奪走!
他痛恨這一點,更加痛恨失去了記憶的自己!
痛恨無法把握自己幸福的挫敗感!
……
“娃娃,醒醒,他就快回房了。”
將娃娃抱回她與閻傲兩人臨時住的客房,憐惜地放到牀|上後,夜殤淡笑着拍了拍她的臉頰,口吻寵溺地喚醒她。
“嗯……”娃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臉的睏意。
“我睡着了?”見是他,狡黠黑瞳之中閃過一絲失望,她嘟嚷着,雪白的纖手揉着酸澀的眼睛,一手撐着柔軟的牀墊坐了起來。
“其實你可以先睡,不用等他的。”瞥了她因爲剛醒而粉嫩嫩的緋紅臉頰一眼,夜殤忍住想要捏捏的衝動,略帶不滿地輕哼了聲。
“不行啊,那樣他會不安的,他太敏感了。”眼底流光百轉,娃娃微微翹起了美麗的桃花粉脣。那個笨惡魔,總是愛走極端鑽牛角尖的。
“……好吧,那現在,就把你還給他好了。”靜靜地睇着她,夜殤眼角餘光忽然撇到某道修長身軀出現在門口,不由聳了聳肩,瀟灑無比的轉身就走。
只要她覺得幸福就好了,他這個哥哥能做的就是守護着她獲得幸福而已。
閻傲沉默的站在門邊,任由他與自己擦身而過,鳳眸深處掠過一絲雪色與絕然,反手帶上了門,乾淨利落的落了鎖。
“老婆,我回來了。”他露齒一笑,手端着熱牛奶快步走向她,笑容如盛世煙火般耀眼。
沒錯,她是他老婆,他摯愛的妻,任何男人都無發否認他對她的合法擁有權!
她是他的,他獨佔她是天經地義的!他發誓,任何敢覬覦她的男人,他都會要他付出血的代價,任何男人,都無法從他手上將她奪走!
老婆!?
一聲“老婆”,讓娃娃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她怪異無比的瞪着他,活像他頭上突然長了角又或者長多了一隻眼睛似的。但心
髒卻倏然發熱狂跳了起來。內心深處某個懸空的不知名角落也突然落回了原地,滿足無比。彷彿什麼東西被認可了,烙印了。
老婆,他居然叫她老婆?!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喊過她,感覺好奇怪,但是又覺得天經地義的理所當然……感覺,好開心,整個人都快要飛起來了……
娃娃臉頰一陣陣的發燙,黑瞳閃耀着異彩,緊緊地盯着這個妖孽的男人來到自己身邊,看着他淺笑着將暖暖的牛奶杯子放進自己的手心,粉脣不自覺向上揚起。
“對不起啊,老婆,我回來晚了。”他坐在牀邊,張開手將她攬入懷裡,微涼的俊臉像撒嬌一樣擱到她溫暖的香噴噴的頸窩,輕輕的蹭蹭,嗓音帶了魅惑的暗啞,“我好冷……”
她髮絲上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她身上的沐浴乳香氣一起躥進他的鼻端,引起他滿足的一聲嘆息,而她溫暖的體溫,更是溫暖着他泛涼的身體,讓他滿足得想一直這麼抱下去不放手,更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閻娃娃,你真是個妖精!魔女!
熱流驀然在小腹下升起,閻傲輕吸了口氣,狹長鳳眸閃過壓抑的欲|念之色,眸色漸深,他想要她,好想要……他忍得好辛苦,要不,今晚就按照洛跟星刻說的那樣要了她?
不,不行!不可以,現在的他只是殘缺品!喉嚨艱澀的滾了滾,閻傲眼中閃過痛苦的掙扎,隱忍的閉上了雙眼,忍忍,閻傲,再忍忍,現在還不是時候,忍耐到找回記憶的那一刻!
他滾燙的逐漸濃重的混合着淡淡的酒氣的氣息噴在她柔嫩的頸子上,引得娃娃一陣顫慄似的顫抖,身子莫名其妙的開始發熱。而他的輕輕磨蹭,更是讓娃娃心神劇震,心絃緊繃得像觸電的瞬間,手上的牛奶杯差點都拿不住,灑到身上去。
他今晚好反常!
但是卻反常得很有致命魅力……嗚嗚,她都有種想轉身將他撲倒的衝動了!
不行不行,冷靜冷靜,閻娃娃,你要冷靜!!
心臟被壓迫到受不了,娃娃仿若驚弓之鳥一樣喘了口氣,壓驚一樣猛然將牛奶杯湊到脣邊,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然後狠狠的一擦脣邊沾上的牛奶,將牛奶杯擱到牀邊的櫃子上就欲轉頭,但是下一秒她就被兇猛的壓倒在牀|上!
娃娃狼狽的驚呼一聲,眼簾所有的視角都被一張逼近的妖孽俊臉所佔據!
“老婆,你嘴角有牛奶。”他嘴角弧度的溫度烈得像燒刀子般的高濃度酒精白酒,狹長鳳眸裡眸色更深沉熾烈得娃娃渾身發軟!
“閻傲,你……你怎麼了?”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他身體的變化,娃娃精緻的俏臉上燒起了緋紅的桃花,桃花粉脣吐出的問句怎麼聽就怎麼微弱,還帶着明顯無比的顫抖——娃娃可不是什麼純潔的善男信女,對於男人的生理需要以及目前接下來會發生的的狀況,她再清楚不過,有此一問不過是鴕鳥的想逃避裝傻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