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而裝潢優雅華麗糅合了西式與中國風的室內。
空氣中流竄着危險的氣息。
室內光線並不是那麼明亮,落地式方形宮燈般的檯燈只開了一盞,幽幽白光映照得閻娃娃精緻的五官如紙蒼白,一向狡黠略帶邪氣的猶如晶瑩剔透的水晶琉璃般的黑瞳,閃耀着如雪寒光與不甘的妥協!
她直直的站在那裡,身上一襲如夢似幻的貼身露肩婚紗,小巧合度的完美比例身材顯露無遺,長長的白色lei絲婚紗裙襬拖曳在棕紅色的冰涼地板上,猶如薄雪一層,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裙襬在微微的顫慄着。
娃娃輕咬着潔白的貝齒,忍住背部那彷彿被火燒一樣的火辣疼痛,溼黏的冰涼感覺盤踞着背部,淡淡的血腥氣漂浮在她周身空氣裡。
背後的婚紗也差不多全被染紅了吧?她扯了扯粉脣。
“過來!”檯燈照不到的昏暗中,男人慵懶卻蘊含了矛盾的怒火與無窮無盡的冰冷,仿若地獄閻王般的森冷嗓音命令着,讓室內空氣溫度瞬間急轉直下達到零度!
娃娃全身泛涼,僵硬地站在那裡,水晶琉璃般的狡黠黑瞳在這道命令下,瞳孔深處跳躍着森然的冷恨怒火,一雙包裹在精緻蕾絲白手套裡的纖手死死的捏緊身側的婚紗,簌簌的抖動着!
可以的話,她多想馬上轉身就走,離他可以多遠就走多
遠!
“過來,閻娃娃!”慵懶而森冷的嗓音再一次響起,這一次,語氣裡帶了濃濃的怒火與扭曲的恨意,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迫切欣喜!
怒火?恨意?娃娃緋紅如桃花的嬌嫩粉脣忽然浮現一絲嘲弄而譏諷的笑意,伴隨着背部的火辣痛楚,本以爲不會再感覺到疼痛的心房猝然一陣尖銳刺痛,嬌小的身子不由晃了晃。
他到底還有什麼資格發火?還有什麼資格再恨她?欠他的她不是已經還清了麼?他親手索討回去的他忘了麼!
“閻娃娃!”這一次森冷而憎恨的聲音裡帶了陰森森的警告!她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勉強定住身體,娃娃無聲的悲哀的輕輕笑了笑,可是除了服從他的命令,她別無選擇!爲了夜殤,她無路可退無路可逃。
她脣上悲哀的認命笑容,好像利刃一樣狠狠刺傷了昏暗中的狹長冷怒鳳眸,瞳孔微微的縮了縮,充斥着扭曲恨意與隱晦情緒的狹長鳳眸迸射出深不見底的森寒,閻傲內心深處的怒火卻越燒越烈,烈得他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他繃緊了優美的下頜,心頭那股因爲她平安回來的複雜喜悅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暗暗的咬着牙,努力壓抑住心底那股極欲傷害她的複雜暴躁與憤怒恨意!
嫁給他,她就那麼的不願意嗎?她以前最希望的不就是成爲他的新娘麼?她之前
不是愛他愛到連死都不怕嗎,爲什麼現在卻這麼輕易的就迷戀上那個男人!
在爺爺與家族大老們面前,甜甜的笑着喚他“哥哥”,放棄愛他,絕然的拒絕長輩們婚禮的提議決絕的轉身就走,他只是說了一句“你不想救閻夜殤嗎”她就停下了腳步,所有的決絕爲那個男人改變,乖乖的爲他穿上婚紗!
修長優美白皙如藝術品的長指一分一分的攥緊,青筋凸起,曲起的骨節泛出鐵青的煞白,黑暗中,有輕微的“咯咯”聲響起!
閻娃娃,既然你願意爲了他付出任何代價,我又何必對你客氣,更可況,你本來就欠了我,即使是要你的命,也無法償還你所欠我的!
刻意忽略心底深處因爲這個惡毒決定涌起的一絲不忍與複雜的愧疚,黑暗中,閻傲那美麗邪肆的薄脣緩緩向上翹起,帶着絕對的惡毒冷酷,狹長鳳眸裡墨色風暴凝結成形,閃耀着令人膽戰心驚的來自地獄深處的毀滅戾絕冷芒!
閻娃娃,是你逼我的!
不給你足夠的懲罰,你絕對不會學乖,你是我的,包括你的心,你膽敢讓那個男人進駐就要承受足夠的懲罰!我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逼你將那個男人從你心臟裡抹殺掉,不敢愛上除我以外的人!
“需要我親自請你過來麼?”殘忍地笑着,他向着亮處踏出了一步,也代表着娃娃離地獄近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