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動他們十方烈焰最尊貴的公主殿下?
統統碎屍萬段!
“娃娃,等我。”夜殤噙着溫潤如玉的笑,寵溺低語,滿身都是毀滅的黑暗冰冷氣息,一手拿着刀鞘,一手拖着刀身折射着猙獰嗜血寒光的鋒利居合刀,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的走出書房,雪亮的尖銳刀尖,在堅硬的地板上拉出長長的滲人的劃痕,令人牙酸的指甲刮黑板般的尖銳“吱——”聲在空氣中迴盪——……
……
冷宿發動車子往閻家狂飆,直覺告訴他,如果要找到傲少爺,一定是在閻家,娃娃小姐原來的故居或者龍隱院裡!
“停下,前方重地你沒有權限驅車直入!禁止通行!”
飆到閻家宗室核心成員聚集的居住地外圍,大老遠的就有精悍的保鏢放下金屬攔路杆,拿着擴音器凌厲的大喝!
“是我!我有急事要馬上彙報傲少爺!”他急得滿頭是汗,伸出頭一通大喊,負責守衛警備的閻傢俬人保鏢們立即嚇了一跳,趕緊起了金屬攔路橫杆讓冷宿衝過去。
冷宿還沒得及鬆一口氣,前方十幾米的地方竟然有一隊七八人的肩扛着重型機關炮的陌生私人保鏢魚貫而出,冷冷的蹲下,黑漆漆的碗大的槍口對準了他——
“冷宿,下車!”
一聲暴喝,左銳與銀一起快步走出!
夜殤少爺身邊的心腹大將!?糟糕,難道是消息已經走漏了?冷宿瞳孔急劇收縮,心中驚駭得差點握不住手中的方向盤,但是腳下卻不敢遲疑,狠狠的踩下了剎車!
“嘎吱——!”尖銳的剎車聲劃破空間,冷宿險之又險的堪堪在撞到人之前將車子停在了那一列面無表情的肩扛着重型機關炮對着自己的保鏢們身前十公分處。
可更讓冷宿渾身冷汗,亡魂俱冒的是,那個陰霾的天空下,渾身佈滿冰冷殺機,緩緩的拖着一把雪亮的鋒利長長居合刀,步伐緩慢而優雅從旁邊走出來的俊美男人——閻夜殤!
輕輕的側臉,那雙冰冷而嗜血黑暗的鋒利眸子,頓時冷冷的穿透車頭的玻璃,猶如利刃一樣狠狠的插在冷宿身上!
偏偏那張白玉般的如同月下神子一樣的俊美臉龐上,還揚着慵懶而無害的,透着幾分邪異的迷人微笑!
但是這落在冷宿眼裡,卻跟地獄裡血腥修羅前來索命一樣恐怖可怕。
“下來。”眸子如雪如魔,夜殤淡淡的對渾身冰冷僵在車子裡的冷宿勾了勾手指,“告訴我,娃娃在哪裡?”
娃、娃娃小姐……冷宿臉色慘白,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冷汗在瞬間溼透了內裡的衣服,他該實話實說麼?
“冷宿,我時間跟耐心都有限。”夜殤溫潤的一笑,握着居合刀刀柄的手輕輕的轉了一下,鋒利的刀身霎時折射了一道刺眼的寒光晃過冷宿的眼睛。
殺機,凜冽的無以倫比的恐怖殺機!冷宿呼吸一窒,感覺自己差點被這衝
過來的無形殺機所撕裂,一種深深的無力絕望感從他內心深處翻涌而出——來不及了,其實他知道,從他被夜殤少爺攔截下來的那一刻開始,這件事就已經註定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我說……”冷宿閉了閉眼,絕望無奈的頹然打開車門,彷彿蒼老了幾歲的踉蹌着腳步,單膝跪在夜殤腳下……
五分鐘後。
“……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緊緊的閉着眼眸,脖頸額頭上青筋盡冒,夜殤渾身激盪着黑暗的彷彿毀天滅地般的寒冷殺機,似有無盡的痛楚與憤怒恨意的艱澀低啞又冰冷的嗓音從他齒間一字一頓的擠出!
“在沒有見到娃娃的屍體之前,我絕不會相信她已經死了,絕不!”
字字泣血,字字錐心之痛,夜殤霍然睜開眼,冰冷俊臉如雪蒼白,冰冷黑暗的眸子中閃動着妖異的水光與暴戾的赤紅!
那是即將發狂的徵兆。
銀與左銳沉默不語,但是眼底跳躍的嗜血瘋狂殺機與臉容上的冰冷,足以說明兩人對即將到來的殺戮,充滿了無情的決心——軒轅梟,閻若溪,葉阡陌。這三人傷害他們十方烈焰的公主的罪,必須血債血償!
“兵分兩路,冷宿,你帶着銀出海去搜救娃娃,左銳,你去找凌,給你們一天的時間,給我將閻若溪母女與軒轅梟所有來不及銷燬的蛛絲馬跡給我找出來,推測他們現在的位置!”握着刀柄與刀鞘的手指泛着死灰般的煞白,骨節間“咯咯”作響,夜殤眸若瘋魔,薄脣緊抿成一道比刀鋒還要鋒利的直線,比冰還要寒冷彷彿浸透了血與痛楚的嗓音從蒼白薄脣間吐出——
“至於閻傲,我會親自去找他!”
駭寒的殺機毫不掩飾!
“夜殤少爺!你……”冷宿驚駭欲絕,卻見夜殤冷冷的伸出手掌虛按,逼迫他硬生生的閉上了嘴巴。
“在確認娃娃真的不存在了之前,我不會殺他。我去見他,只是要一個答案。”轉身,夜殤拖着居合刀,一步一步,消失在冷宿的眼前!
……
“砰”!夜殤冷冷的一腳踹開娃娃原來的臥室房門。
犀利的黑暗暴戾眸光,精準的發現了蜷縮在牀頭處的牆角里的修長身影——他就知道他會是在這裡!
渾身冰冷,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時間的閻傲,在他踹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就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直直砍在靈魂上的冰冷殺機!
而且,這一份殺機還很熟悉。
臉上的脆弱與無助,罪惡感瞬間隱藏,閻傲眼神空洞痛楚,如同失卻靈魂的木偶一樣麻木的,面無表情的緩緩扶着牆站了起來。
他蒼白的優美薄脣扯出一絲無意義的虛弱笑意,果然不愧是閻夜殤,這麼快就已經接到她流產的消息,來興師問罪了……
“刷——”
閃着猙獰的冰冷雪色寒光的居合刀,霍然揮起直指閻傲,夜殤眸子如魔,脣角冷冽如冰
,字字如刀的刺向閻傲:“閻傲,回答我,爲什麼?”
“你明知道葉阡陌跟娃娃之間的恩怨,爲什麼還要將娃娃交給她?爲什麼要置娃娃於死地?爲什麼要親口下令殺了你們的孩子?你明知道娃娃有多麼愛多麼期待這個孩子出生不是麼!”又怨又怒又恨,夜殤一聲暴喝,殺機盡綻!
“……除了這樣做,我沒有別的辦法,那是最好的保護娃娃不崩潰的方法。”心臟一陣接一陣的抽痛,閻傲俊顏慘白枯槁,卻出奇的平靜,幽幽沉沉的彷彿滲透了鮮血的絕望沙啞嗓音,從他乾枯泛白的薄脣中溢出。
她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除了那樣做,他還有什麼辦法?
“閻夜殤,你什麼都不明白。”
他慘然的笑,臉頰上的淚痕仍然沒有乾透,鳳眸空洞絕望得令人心悸,一種生命凋零般的悽絕苦澀氣息從他的身軀內瀰漫而出。
他以爲,他做這樣的決定,心裡不就痛麼?他的心在流血!那種痛到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感覺,他閻夜殤知道麼!他寧願成爲魔鬼,也只爲守護她的笑顏的絕望苦澀,他又知道麼!
“保護?你這是保護娃娃?哈哈……哈哈哈!”這是他閻夜殤出生至今所聽過的最大最荒唐的笑話!夜殤仰天狂笑,笑得出了眼淚,滿臉都是諷刺的憤怒,恨意,森然入骨!
身體如箭一樣衝向閻傲,夜殤兇狠的揚起居合刀狠狠的一插!
“喀——!”尖銳的刺入物體的摩擦聲在昏暗的室內迴盪,髮絲飄落,一縷殷紅迅速從閻傲的臉頰上滲了出來!
夜殤眼神冰冷暴戾,左手殘酷的掐住閻傲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抵在牆壁上,右手則緊緊的抓住刀尖深深插入牆壁的居合刀刀柄!
“我是不知道,也不明白。”夜殤不緊不慢的緩緩說道,語氣森森,如同惡鬼,如魔的恐怖冰冷眸光,如同一隻猙獰無情的冰冷魔爪,狠狠的攥住了閻傲的心臟——“但是,你知道,葉阡陌叛變了麼?你知道你口中宣告的保護,變成了娃娃的催命符了麼?你知道閻若溪被她用瞞天過海狸貓換太子的方式救出去,你被耍了麼?你又知道,你殺掉的那個軒轅梟是假的麼?”
轟隆,天空中彷彿有巨大的驚雷炸開,將閻傲炸得粉身碎骨!
他的瞳孔在瞬間放大得近乎渙散,霍然倒抽了一口長長的冷氣,本就慘白的俊臉在這一瞬間更是慘白得近乎透明!
“不可能!”身體顫抖,閻傲倉皇的急聲搖頭反駁,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阡陌怎麼會叛變!她怎麼會……!他親手殺掉的男人,怎麼會是假的!
但是,閻夜殤這個男人是不會開玩笑的,那也就是說……他被騙了!?那娃娃……那他最愛的娃娃,會怎麼樣!?
閻傲驚恐的睜大鳳眸,心中那股被夜殤挑起的恐懼與不安,如同冰冷魔爪一樣死死的捏住了他的心,讓他越來越恐懼,恐懼到無法承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