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手榴彈炸傷
安全屋外傳來了槍聲。
爆炸聲也接連傳來。
激烈的戰鬥開始了。
但還好,並沒有人直接攻擊安全屋,只有少數流彈激飛過來,打得牆壁噼啪作響。
不過戰鬥沒能持續太長時間,十分鐘不到就結束了。
很快,有人來敲安全屋的門:“大衛,開門!”
大衛急忙把門打開。
一個德國特戰隊員衝了進來、
對方跟大衛和卡爾是熟人了,三個人相見,激動地擁抱在了一起。
“勞爾,今天能再見到你,真的很高興!”大衛激動地抱着那個名字叫做勞爾的特戰隊員。
“是啊,咱們三個差點就永遠也見不到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差點就死掉了,要不是中國的蘇救了我,你現在看到的,只能是我的屍體了!。”卡爾說。
“我也一樣!勞爾,要不是你們來得及時,我們肯定也死定了,雖然我們藏在了安全屋,可是面對方程式傭兵團,安全屋也沒用的,灰兔爲了得到我們,把方程式都派出來了,抓不到我們他們是不會罷休的,而我們又不可能活着被他們抓走,所以,我們只能一死了之,和敵人同歸於盡!”大衛嘆了一聲道。
“不過,死也值得了,能被灰兔如此看中,能讓灰兔派出方程式傭兵團,我們就是死,也值了!”卡爾道。
“......”大衛張開嘴正要說話。
勞爾急忙阻止;“等等!兩位!等等!我想有一件事你們可能弄錯了。”
“嗯?”大衛和卡爾都是一怔,不明所以。
“灰兔之所以派出方程式傭兵團,並不是因爲你們兩個!”
什麼?
不是因爲我們兩個?
那是因爲誰?
不會是他吧?
卡爾和大衛都唰地一下扭過頭看着蘇楊。
勞爾點了點頭:“是的,灰兔之所以派出方程式傭兵團,爲的就是抓到他!”
這?
這!
這......
大衛和卡爾瞪大了眼睛對視着,不會說話了!
此時。
蘇楊走出了安全屋。
“手術刀,快,有人受傷了!”一箇中國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
蘇楊心中咯噔一下。
林小刀不會出事吧?
他急忙衝了下去。
但首先迎上來的就是林小刀。
蘇楊看了他一眼,還好,他並沒有受傷。
“誰受傷了?”蘇楊問。
“德方的隊長,這一邊,快!”
蘇楊急忙小碎步跟上。
他心中懸着的石頭終於是落了地。
只要不是林小刀就好,只要不是中方人員就好,雖然他也不希望有人受傷,但如果真的必須有人受傷,他寧願是德方人員。
蘇楊快步跟着林小刀。
十五秒後,他看到傷者了,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德國特戰隊員。
傷者被手榴彈的彈片炸傷頭部,鮮血直流,非常危急。
此時,大衛也跑了過來。
看到那個傷者,大衛一聲驚呼:“麻雀?”
“你認識他?”蘇楊問。
“他是我以前的戰友,我們一起肩並肩作戰了很多年,我受傷後我們才分開的!”大衛說。
他一邊說一邊蹲了下來檢查傷者的傷情。
看了五六秒鐘,他就痛苦地捂住了臉盤。
蘇楊也看着傷者。
他迅速進入了系統空間,開始了嘗試性治療。
患者面部被炸得稀爛,所以,蘇楊首先給患者進行了面部清創。
檢查發現,傷員鼻腔和口腔黏膜缺損嚴重。
傷者右鼻翼下緣缺損 0.2 cm ×0.3 cm ,右鼻腔、右上頜竇和口腔相通;
鼻中隔中後部穿孔,硬齶與軟齶黏膜撕裂,右上 1 、2 、3 牙根部黏膜缺損,骨質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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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前齶上部有 2 cm ×2 cm 創面(彈片入口);舌中部有1 cm ×1 cm 擦傷。
蘇楊首先清理口、鼻腔中的大量分泌物,保持呼吸道暢通。
隨後纔開張緊急搶救。
爲防止嚴重感染,肌內注射青黴素、鏈黴素,靜脈點滴四環素加強抗感染和支持療法。
傷後 5 天,傷員神志清醒,但精神不佳。
但這一天晚上19 時 35 分出血停止,但患者的心跳與呼吸亦同時停止,蘇楊立即進行緊急搶救。
20 時 30 分,口腔繼續出血,蘇楊即予凡士林紗條填塞鼻腔及口腔出血創面,止血效果不明顯。
20 時 57 分做頸外動脈結紮術,出血亦未止住,心內多次注射三聯針,大量快速動脈輸血和心臟起搏等措施,均告無效,傷員於 22 時 30 分死亡。
第一次治療失敗。
蘇楊站在手術檯前,面無表情地看着患者。
想了一會兒,他決定對實驗體進行屍檢。
手榴彈炸傷是重傷,哪怕是富有經驗的軍醫,也不一定有辦法,而且每一個傷員的傷情都不同,救治方案也會不同,對這一個傷員有效的方案到了另外一個傷員身上,也許就會失敗。
所以,瞭解傷情是治療成功的關鍵。
也因此,屍檢是最好的辦法。
瞭解傷員的傷情,針對性治療,可惜,這在現實里根本無法實現,但現在,蘇楊有系統,他可以做到。
蘇楊沿實驗體下頜骨內緣做弓形切口,自口腔底部打開口腔,檢查創道。
患者右眼周圍皮下有淤血,右鼻孔下至右口角有 3 cm 長的裂口,已縫合;
右側鼻翼有小塊缺損,爲彈片入口。
右側上頜骨粉碎性骨折,右上 4 牙齒已缺,右上 1 、2 、3 齒骨骨折,可見右上頜骨及周圍軟組織分離,右上頜竇內有暗紅色血塊及壞死組織。
硬齶及軟齶黏膜近中線處有不規則裂口,已縫合。
齶垂有水腫,舌背中部有 2 cm ×3 cm ×0.5 cm 潰瘍面,左前弓黏膜有直徑約 2 cm 穿孔,深達第 2 、3 頸椎左側,形成盲管。
第 2 、3 頸椎橫突骨折,頸椎橫突孔破裂,椎動脈外側有破損。
在盲管終端內有大小不等的彈片,小的如米粒,大的 3.1 cm ×0.8 cm ×0.6 cm ,邊緣鋒利。
從左鎖骨下找到椎動脈的起端,結紮椎動脈根部,自椎動脈注入液體,見第 2 、3 頸椎橫突孔處有液體流出,提示椎動脈有損傷破裂。
病理剖檢診斷:
一,右上脣裂傷,右上頜骨粉碎性骨折,硬齶、上齒槽骨粉碎性骨折,鼻中隔硬齶貫通傷。
二,左 2 、3 頸椎橫突粉碎性骨折並椎動脈損傷併發感染。
三,頭頸部傷口內多處性金屬異物存留。
看到這兒,蘇楊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的救治失敗了,原來傷者的情況比預想的要複雜!
所以,他很快就制定出了搶救方案:
首先要實施有效止血。
戰傷常見死亡原因是失血性休克,因此,及時有效的止血非常重要。
蘇楊之前對實驗體的搶救,雖然進行了局部壓迫和頸外動脈結紮術等止血,但未能發現椎動脈出血點,這才造成失血性休克,導致死亡。
椎動脈行於頸椎 6 ~ 1 橫突孔內,緊貼骨性管道,當骨性管道破壞塌陷後,也易引起血管損傷。
其次,清創與控制感染。
感染是加重傷情又一重要原因,特別是這個傷者,鼻、口腔部位傷,造成左前弓黏膜有直徑約 2 cm 的傷道,深達第 2 、3 頸椎左側,並有多塊彈片存留,且傷後口、鼻腔填塞凡士林紗條止血,局部受壓,引流不暢,特別在第 2 、3 頸椎傷處無法引流,造成嚴重感染化膿。
因此,在搶救傷員時,必須及時清創和控制感染。
有了這些經驗,蘇楊開始制定第二次的搶救方案。
第二次方案大獲成功,患者甦醒後沒有再發生休克,而且情況一直在好轉。
但蘇楊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他繼續調整,重新制定了第三次治療方案。
第三次因爲使用了新的抗生素,效果更佳。
至此,蘇楊終於信心滿滿。
他從系統空間裡出來,蹲在傷者身邊,問大衛道:“你來?”
大衛搖了搖頭。
蘇楊道:“那就我來,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他救過來!”
“真的?”大衛一愣。
“真的!”蘇楊認真點頭。
“好,那就拜託你了!”大衛道。
蘇楊點頭:“不過你要搭把手!”
“好!”大衛急忙回答。
兩個人開始合作。
大衛的手術能力非常強,而蘇楊又知道最佳的治療方案是,是以兩個人一起合作,先給傷者清理了呼吸道,保持呼吸暢通,然後迅速止血,之後,兩個人一起把傷者送上了救援直升機,直飛衛勤基地,之後,蘇楊連夜手術。
手術結束,患者各項生命指標開始平穩恢復,後面也沒有出現惡化情況。
手術很成功。
一天後,患者甦醒,恢復了意識。
三天後,患者傷情得到大幅好轉,脫離了ICU。
五天後,患者轉到了普通病房,開始了常規治療。
患者恢復已經不成問題。
蘇楊至此獲得了大衛和他的戰友們的尊敬,再加上這一次,蘇楊在大衛的困境解脫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他得到了大衛最爲真誠的友誼。
因此,在隨後幾天的衛勤演習中,大衛對蘇楊有問必答,而且還主動敞開了很多衛勤裝備讓大家參觀,德方的其他工作人員也對中方人員感激有加,所以他們對中方的很多問題,也是有問必答,最後還送了一些衛勤裝備給大家,而且,雙方一致同意,今後每年都進行這樣的衛勤演習。
蘇楊一時之間成了最爲重要的存在。
不過對於蘇楊而言,他最最開心的,卻還是他獲得了大師級的介入手術和大師級的微創手術。
當然,這只是操作技能,換句話說,他只是操作微創設備和介入設備的手法非常熟練,達到了大師級,但具體到了某一個手術上,微創設備要怎麼用,如何治療,哪兒可以切除哪兒必須保留,他還是一個小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萬里長征邁出了第一步,也就很好了!
衛勤演習的後面部分就沒什麼特別的了,按部就班,正常完成。
在德國呆了差不多半個月後,衛勤分隊終於是啓程回國。
蘇楊又回到了常規的急診生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