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熱烈’討論一番後,對於制訂怎樣的訓練計劃還是沒有一個統一的頭緒,在楊遠寧的提議下,三人索性先不談公事,而是在帳內吹起牛逼來了。
秦明和金魁一見如故,兩人皆都大吹特吹誰幹的窯姐多,哪裡的窯姐最有味,一來二去倒也熟絡起來。金魁這廝竟然還小露了一手活血化瘀的推拿絕活,幫秦明狠狠消了腫。
吃過午飯後,三人又一同來到了校場裡,佐宗堂手下的將士已經開始訓練。楊遠寧正是來找佐宗堂討面子的。
佐宗堂濃眉大臉,穿上軍裝整個人猶如一尊煞神。此時佐宗堂正手執長槍在隊伍最前面帶領將士們訓練。他長槍舞得虎虎生風,看來也跟秦明一樣是個舞槍高手。
其實天朝將士的作戰武器就是長槍。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長槍這種武器跟女真胡刀比起來確實有距離上的優勢。但是因爲女真騎兵都是馬背上作戰,因此如此一來,長槍反而沒有用武之地。
這也是二十年前盧成義爲何會輸給女真騎兵的一大原因。
佐宗堂見到三人一起過來,臉上表情登時大爲疑惑。他搞不懂秦明爲何會跟楊遠寧在一起。按道理說秦明應該是不屑跟楊遠寧爲伍纔對,怎麼現在他們反倒走到一塊去了?
“佐千戶,你好啊!”楊遠寧隔老遠就打招呼道:“沒想到你跟秦千戶一樣,在訓練將士上也是個身體力行的千戶。我天朝有你們這種武將,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佐宗堂還沒了解楊遠寧來的目的以及秦明是何意,所以倒也算客氣。停下手道:“楊軍師嚴重了!訓練將士乃是我等義不容辭的任務,當然要以身作則才行!”
“所以我才說天朝有千戶這樣的武將是件好事嘛!”楊遠寧嘻嘻笑道:“有千戶這樣盡忠職守的武將,我天朝將士也必定不會是怯弱無能之輩。”
“就算沒有我,天朝將士也不是無能之輩!”佐宗堂嚴肅道:“我們天朝兒郎個個都是錚錚男兒,佐宗堂豈能把功勞攬到自己一人肩上?”
楊遠寧一陣惡寒,心道你丫還是個‘清官’啊!
“佐千戶所言甚是,看來是我失言了。”楊遠寧拱手道:“還往千戶莫要計較。”
佐宗堂冷哼一聲:“楊軍師,難道你便是來跟我說這番話的麼?既然如此,那就請回吧,我佐宗堂時間有限,只怕沒有功夫陪你閒扯。”
佐宗堂見楊遠寧只是扯些無聊事,認爲他是來拉關係的,登時就下起逐客令。對楊遠寧這樣的懦弱之人,他是不會浪費時間的。
楊遠寧笑道:“佐千戶,本軍師來跟你商議事情,怎能說是閒扯呢?千戶連本軍師親自找上門來都沒時間作陪,不知你又有何重要事情要做?”
“你要找我商議什麼事情?”佐宗堂皺眉道:“有事你便快快道來,我還要訓練手下四萬將士。”
擦!拿你四萬將士來敷衍老子,老子就是這麼好糊弄的?楊遠寧大感不爽:“佐千戶,實不相瞞,我來找你便是爲了四萬將士的訓練方法而來。”
見佐宗堂臉色疑惑,楊遠寧道:“經過本軍師仔細觀察,認爲現在的訓練方式對將士們場上作戰極其不利,所以,本軍師認爲有必要跟你好好商議一下,以便研究出更適合應付女真騎兵的訓練方式。”
“軍師口氣倒是好大!”一聽這話,佐宗堂登時就怒道:“這一套訓練方法我天朝沿用了幾百年,這長槍也不知打敗了多少對手。軍師今日纔剛剛入營便對這訓練方法有異議,我佐宗堂倒想問問,你從未上過戰場,有何資格評論現在的訓練方法?”
“沒上過戰場不見得就不能評論訓練方法的不足。”楊遠寧笑道:“口述無憑,佐千戶若是不相信,我們博弈一番便知。”
“好!”佐宗堂道:“不知軍師要怎麼博弈?”
“這個簡單!”楊遠寧道:“你我二人隨意在這四萬將士中選出一人來。我選的人騎馬持刀進攻、你選的人執槍防守,我們就瞧一瞧到底是誰勝誰負如何?”
“何須這麼麻煩!”佐宗堂道:“軍師的意思就是說長槍不能防守住女真騎兵對吧?那就你騎上戰馬持刀進攻,本千戶執槍防守好了。”
嘿嘿!楊遠寧狡黠一笑:“佐千戶有所不知,本軍師不會騎馬!你要是讓我騎上馬背進攻,我斷然是不能取勝的。更何況千戶槍法精湛,一般騎兵自然不能夠從你手下逃脫。”
“你知道便好!”佐宗堂冷道:“只要我手下將士皆將槍法練到我這般地步,又如何會懼女真騎兵?”
操!楊遠寧狂汗!要是每個人將士都能練到你這樣的本事,那還要你來做千戶幹什麼?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千戶了?
楊遠寧嘻嘻笑道:“千戶有這樣的想法是好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並不是每個將士都能練到你這種本事的?”
“那隻能怪他們沒有下苦功夫!”佐宗堂道:“我能練到這般地步,他們又怎會練不出來?”
“千戶難道沒聽說過天賦這種東西麼?”楊遠寧道:“有的人有耍槍的天賦,訓練起來自然比別人要得心應手。如若不然的話,爲何十萬大軍裡只有三個千戶?”
這話一出口,佐宗堂也不知怎麼反駁。楊遠寧接着道:“所以我說在你手下將士裡挑選兩人出來,意思便是挑選體型還有身手都差不多的人,讓他們交手。這樣一來千戶就能看出問題關鍵了。而且我們跟女真騎兵交戰,在體型上早已輸給了他們,因此若是今日騎馬進攻的將士勝出,女真騎兵就更要勝出無疑。”
“那就按你說的辦!”佐宗堂大手一揮,場內將士馬上迅速集合,一會兒功夫就集結完畢。佐宗堂在人羣裡隨意挑選兩名看上去差不多的將士,又差了一名兵士去牽來戰馬,然後便示意兩人在場內對抗起來。
拿槍防守的將士還未比試眼中就流露出了一絲懼意。這也難怪,叫一個人跟一匹馬對陣,除非有高強的身手,否則不管是誰都會有種恐懼心理。
楊遠寧和金魁秦明三人在理一旁默默注視着。
秦明謹慎道:“楊軍師,你真的有把握騎馬的將士一定能勝?萬一兩人身手差距太大,被持槍將士勝出了,你豈不是無法說動佐千戶?”
“對呀!”金魁也附和道:“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準,雖然從大形勢來說我們天朝將士以槍防守女真騎兵沒有優勢,但是不能就此一概而論認爲我們天朝將士個個都要敗在女真騎兵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