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找了個藉口說去廁所,然後我把馬玲優拉了出來,一點一點開始數落:“馬玲優啊,我說你今天怎麼了?剛剛那話你也說得出來?我的天啊,親愛的你沒發燒吧。”
馬玲優很無辜地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說完那句話之後我就有種想要挖地洞的衝動。我都不知道今天到底怎麼了,好像真的傻了。”
“那好吧,建議你先去溜達一下,我讓徐茫和你去。不知道家長們又要說什麼了,到時候我再跟你通風報信吧。”我無奈地看了看她。
“嗯,但是你不許佔我的便宜!”馬玲優擡起頭看着我,俏皮的臉上滿是淘氣。她比較矮,矮我大概一個頭差不多,看我總是要擡起頭,而我便俯視她。
“好好好。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不是啦,我只是估計鑰濱的家長要說我什麼的了”她低下了頭,顯得有些委屈。
“我會幫你挽留面子的哈,你的節操不會碎的,放心吧!”我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朝她笑了笑,就轉過身回房了。
只是我沒有注意到,在我轉身的時候,馬玲優那副因憤怒而扭曲的表情。
回到去大家也只是粗略問了一下徐茫一些關於他自己的問題。而他的回答,以及禮儀上,博得了不少人的讚賞。而母親的眼裡,散發着異樣的光。
問完了問題,房間又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畢竟有一些事情,徐茫還是屬於外人,不適宜參與。
我用手輕輕地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他立刻就會意,找了一個藉口識趣的走開了。
等他走後,家長們那嘮嘮叨叨的問題終於像水龍頭一樣“刷啦”的流了出來。
毋庸置疑,首先被審問的肯定是藍鑰濱。
“那個馬玲優到底是什麼來歷?這麼沒教養,沒禮貌。你怎麼認識她的?她在哪裡上學?家裡在哪?生活怎麼樣”一大堆的問題如洪水一般涌來,我驚訝於藍鑰濱的沉着應對,但同時心裡也明白一個問題,鑰濱對她是真心的,絕非玩一下而已。
我真的好想甩自己兩巴掌,怎麼就這麼對他死心塌地?徐茫不好嗎?徐茫可比他好上一百倍了啊!
藍鑰濱一個一個問題從頭到尾都回答了。他還說讓大家不要誤會,馬玲優平時不是這樣的。
可她的媽媽絲毫不讓他有退路,“什麼叫她平時不是這樣?你跟她住一起了?什麼時候的事?”威嚴的話語中有着讓人感到壓迫的感覺,嚴刑逼供。
他擡起頭,非常認真地回答,是的,她和他一起住了,那又怎麼樣?一定要什麼事都向你彙報?
我笑了,沒想到他還會還擊了。
有時候我真的有點相信馬玲優的話,因爲我發現我也傻了。我居然無意識地隨聲附和:“就是,我還不一樣和徐茫一起。”
說完這句話,我當時就愣住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幹嘛了,估計真的是瘋了。
“他和你不一樣。”鑰濱的媽媽看了我一下。
“怎麼的就不一樣了?”藍鑰濱來勁了,今天他可能真的憤怒了。
“我說不一樣就不一樣!人家徐茫多優秀!哪像那個什麼馬什麼的,要學問沒學問,要地位沒地位!人家徐茫好歹也是個校董兒子啊!而且還是博士!”
“校董兒子又怎麼樣?博士又怎麼樣?地位又怎麼樣?你不會嫁人都看這些吧!那我還有自由嗎?東又不行西又不行,我有我自己的選擇權!不需要你來控制!我知道,你就是想讓我和顧唯一在一起罷了!對,我承認,顧唯一很優秀,真的。但是我喜歡的人不是她,你沒有可能來逼我喜歡她吧?這對我們雙方都不好。媽媽,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是不會和顧唯一在一起的!”藍鑰濱一拍桌子,摔門而去。
我紅了眼睛,“我是不會和顧唯一在一起的!”腦袋裡全部都是這句話,滿滿的塞着腦袋,脹脹的,難受極了。
好,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做可憐蟲?
“我也不會和藍鑰濱在一起的!我只喜歡徐茫!”我站起來,拿起袋子,不管他們什麼表情,直接離去。
一走出去,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我蹲在餐廳的門口,哭了起來。
門口沒有人,也不知道藍鑰濱去了哪裡。
外面突然下起大雨來。
我突然站起來,衝了出去。我沒有傘,就任由雨打在我的臉上,打溼我的衣裳。
頭髮溼了,臉上也全是水,都不知道是雨還是淚。
突然好想找一個人,撲在他的懷裡狠狠地哭。然後,腦海裡就浮現出兩個字:“徐茫”。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徐茫,可是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像個瘋子似的站在雨裡大喊着“徐茫你在哪”。這麼大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可能都不在這附近,可是我依舊不要命地喊着。
那一切都是下意識的行爲。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因爲我已經有些恍惚了。
突然,一個人抱住了我,用外套遮住我的頭。
我撲倒在他懷裡,狠狠地哭着,漸漸睡着了。
只是我不知道,那個人一直都站在雨中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