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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確定他是中國的留學生？這麼小？”一個捲髮的男人開口了，混雜着美式發音的普通話，聽起來真的不是一般的彆扭。墨軒擡起頭，看到那個人一副不屑的樣子，根本就是看不起自己，好像不屑於打劫自己似的。
又是這種眼神……墨軒皺眉。那多年以前的感覺又回來了，那種無論如何都逃不開的、如影隨形的夢魘。
多想反抗多想證明自己，卻總是這樣無能爲力。這就是那個從前的他，有心無力。
“反正不會是窮人就行了，你看他。”另一個男人伸手捏住墨軒的下巴，“一臉富家弟子的溫儒嬌寵，還那麼娘。而且，他小不是挺好的嗎，難道你喜歡那種人高馬大一身肌肉的嗎？去打劫那些人？諒你是看見都趕緊跑了吧！笨蛋！”這個男人的普通話很明顯標準的多去了，也是亞洲人的面孔。
墨軒的眼角頓時抽了抽，什麼叫那麼娘，他就是沒那麼兇看起來沒那麼有氣勢這就叫娘了嗎？
“噢噢，老大，我懂了。”捲髮的男人連忙點頭，那種狗腿的模樣墨軒看了除了想笑就是想吐了。“那麼……”他擡起手搭在墨軒的肩膀上，重重一拍。那個力道，墨軒差點給跪了，膝蓋曲了一下，他也勉爲其難就這樣保持着吧——捲髮男人還沒有另一個男人高，確切的說是比墨軒還要矮一點。
男人踮起腳湊了過來，要不是他那兇狠的語氣，墨軒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人壁咚了。
“你是個聰明的人，我看得出來。識相的，趕緊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墨軒張了張嘴，猶豫着自己可以可以說自己不是個聰明人，但當他看到面前的男人被一腳踹過腦袋的時候，瞬間改了口。
“小心……”多麼愚蠢，對着打劫的人說出這樣的話。
墨軒一動不動地站着，大氣都不敢喘。剛纔面前的那一腳雖然一點都沒有碰到他，但是也就是差那麼一點就到他臉上了。那種迎面而來的凌厲的氣息，還有伴隨的一陣香水味。墨軒的額頭滾落了一滴汗，他微微轉過頭，看見了那個和黑暗融成一片的人，霎時間愣住了。
“喲。”黑暗中走出來一個少女。
那是墨軒第一次看見她。
“這不是對面大街的那位大叔麼？”少女挑了挑眉，“怎麼，難道是今天夜色太美，讓您一個迷神跑錯地盤了？”她輕輕地笑了一下，看起來好像人畜無害，卻是讓墨軒感到了一種無法言語的陰險。
“啊……”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同夥，那個所謂的老大愣了一下，隨即就憤怒了：“哪裡來的小毛孩！你知道我是誰麼？找死是吧！”
少女皺了皺眉：“這話總覺得應該是我問你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男人大吼着，“找死吧！”說完就馬上衝了上去。
一瞬間，一道白光閃過，墨軒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男人就已經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少女嘴角那無論如何都抹不掉的不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