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尼克接起了手機,嗯嗯了兩聲後,鄭重其事的放回了兜。
他將白手套甩給陳易,又丟了一隻重劍過去,道:“我向你出正式的挑戰。不管你找誰來說項,都沒有用。”
陳易自然而然的接住了那柄重劍。這是擊劍比賽常能看到的武器,雖然號稱“重”,但實際上僅有7oo餘克,全長釐米左右,不讓孩非常輕鬆的拿起和抖動。
平舉重劍,稍晃兩下,陳易衝着劉歆瑜笑笑,站在當地道:“你會用的越來越多了,剛纔誰在‘說項’?”
斯坦尼克並不掩飾的道:“我的老師。”。
看來馬爾克選擇了曲線救國。
陳易笑笑,揮舞了兩下重劍道:“我從來沒學過擊劍,你不覺得有失公平嗎?”
斯坦尼克固執的搖頭,道:“決鬥就是決鬥,今天我們兩個人,只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
聽衆們出興奮的吸氣聲。
血濺五步,屍橫遍野,聽起來多麼武俠,多麼浪漫啊
少男少女們,最喜歡這樣的場景了。
衣着清涼的漂亮女學生,整日裡幻想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大俠,放着漫山遍野的野花不理,只懷抱着自己,在衆花叢旋轉,飛舞。
她們捧着心,用心感受兩個男人的對決。
空氣彷彿都帶着**的作用,讓她們面紅耳赤,激動的渾身顫。
斯坦尼克金帥哥的洋人形象,陳易世家風範的國貴族的形象,都能令人浮想連天。
爲了在特殊的場合,有限的時間內吸引到美女的注意力,在場的某位男生不得不飲鴆止渴的道:“那位是陳易,我們院的學生,金融學院的。知道他嗎?在軍訓的時候,臥推了27o公斤,不明白什麼意思?根本就不是人,那些美國裝的像熊一樣的胖,都沒他推的多。”
女生們紛紛出讚歎的呼聲。
多的人圍在飲鴆止渴的男生身邊。
其他男生一看,這不行啊,於是也儘量找有吸引力的事件出來,另起爐竈的道:“你們不知道吧,陳易是陳氏集團的繼承人,半個江寧都是他們家的……”
“你們不知道吧,這男生在學校的時候,曾經一個人打十幾個老外,最後屁事沒有……”
所謂劣幣驅逐良幣,正是如此。
最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在了陳易身上。
只見他既沒有進攻,也沒有防守,卻將重劍倒插在地面上,道:“你們意大利人是真不害臊。要不我們用武術吧,只能用腿腳,不能用拳頭和武器。”
斯坦尼克渾身戾氣的平舉起重劍,道:“給你1o秒鐘,然後決鬥開始。”
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在幾個時前,他就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到巔峰狀態,後來因爲等待時間過長,又重新調整,但是,陳易的跑動完全打散了他的計劃,手機鈴聲和現在的拖延,一方面讓他氣勢漸低,一方面則讓他更加的憤怒……
借用各種間接的刺激手段,雖然能夠提高練功的效率,但對於修心而言,是有負面效果的。
現在的斯坦尼克,已經完全不是那個溫爾雅的神父了。
他心,無比的渴望戰鬥和血液。
似乎只有這些,才能澆熄**,澆熄希望。
陳易看看錶,依舊微笑着道:“我總可以問問爲什麼吧?”
“你是我的障礙。”斯坦尼克說的理所當然,就像是他宣稱上帝的存在那樣,道:“既然你用各種方式影響了我,那你就要承擔影響的後果。”
“我影響了你?”陳易十分不明白的道。
“就是這種表情,就是這種表情就是這種毫不在乎。”斯坦尼克重複了一遍,喃喃自語道:“馬爾克在華爾街站穩了腳跟,洛德薩成爲了巴西的大地主,克倫姆爾已是美國參議員的重要助手,只有我,沒有完成既定的目標,一點都沒有。”
想到數天前,自己對韓婕的表白,斯坦尼克一股悔恨涌上心頭。他心裡明白,是自己太焦急了,失去了平常心,自然難得獲得美人的青睞。
若是在幾個月前的話,斯坦尼克有信心再來一次。但現實是,他眼的情敵的展度越來越快,他甚至在葬送了整整一隊的執行者後,又與馬爾克化敵爲友。
如果不能奪回韓婕,那他在梵蒂岡的地位將一落千丈。
若是不能奪回韓婕,若是失去了梵蒂岡的地位,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斯坦尼克近似重複的道:“拿起你的武器來,讓大家看看,究竟誰是懦夫,誰是真男人。”
“你傻了吧。”陳易皺眉,又看了一次時間。
他懶得和斯坦尼克來一場決鬥。
這種事情雖然痛快,但實在是缺乏技術含量。
贏了又如何。
失敗了卻很容易被人拿出來大肆宣揚。
“就算你叫了幫手,也晚了。”斯坦尼克渾身戾氣,立刻向前斜跨兩步,刺向陳易的腰椎。
他在心安慰自己:只要殺掉陳易,總能找到辦法,重新安撫韓婕,然後再奪芳心。我已落後一步,不能始終落後。
陳易嘆口氣,不得不拔出地上的劍,意興索然的格擋了兩下,道:“斯坦尼克神父,何必呢?”
斯坦尼克只是哇啦哇啦的叫,意大利語,完全聽不明白。
劉歆瑜在陳易身後不遠處,低聲道:“別殺他,否則梵蒂岡一定會派調查團的。”
陳易像是用騎槍一樣,平舉着重劍,在移動回刺和防守。
他沒有回答劉歆瑜的話。
不遠處,無數人盯着這場難得一見的決鬥。
學生們纔不管會不會有人死。
雖然他的一些人報告了老師,通知了警察。但江寧大學這麼大,光是趕來就要用不少時間。
足夠重劍把失敗者的心臟刺成馬蜂。
在人羣,一個人影的觀察尤其敏銳。
他沒有看熱鬧似的與人討論,更沒有空欣賞總是與肌膚相差數釐米的劍尖,他的眼神,都放在陳易揮舞的步伐上了。
步伐,是騎士戰法的精髓,更是騎士步戰法的根本所在。
當灌注着能量的肢體,不斷的感覺到窺探感的時候,陳易不禁轉過頭,盯住了人羣的矮瘦的身軀。
他改爲格擋斯坦尼克的攻擊,同時回頭問劉歆瑜道:“你認識左邊人羣,穿灰色夾克,長頭的人嗎?”
劉歆瑜的敏銳程度,只相當於體術四五級,也就是斯坦尼克現在的狀態,哪裡能感受到這種若有若無的注視。
她很快回頭看了看,然後答道:“沒有這樣的人。”
陳易扭頭,果然不見人了。
他想了想,問道:“宋願會儀容僞裝,那他認識你嗎?”
“組織不將照片當作主要的身份證明,因爲隨時都能整容,不過,宋願也許認識我。”
“爲什麼?”
“我沒整容過。”
陳易“哦”了一聲,再次架開斯坦尼克憤怒的攻擊。
後者大聲吼道:“陳易,認真一點,我會殺了你的。”
“做到了再笑吧。”陳易回了一件,笑問劉歆瑜道:“我們可以當作金斗娜整容成你的樣,你整容成金斗娜的模樣。不過,你還是通知一下祝光樑吧,讓他來江寧大學抓宋願。”
劉歆瑜一邊拿出手機,一邊道:“祝光樑就像是你的人了一樣。”
“陳家的人,自然是我的人。”陳易說着,擊劍的度更快了。
斯坦尼克原先大約是在體術四五級的水準,現在有所提高,至多是一兩級的程度,若論戰鬥能力,肯定沒有鬥技級的陳易來的強悍。
不過,他的優勢在於熟悉擊劍,若是按照規則來比賽的話,能佔不的便宜。
可惜,這點提高,並不能彌合他與陳易的差距,就像是騎士扈從再努力的鍛鍊,也不能越正騎士。
兩三分鐘後,陳易就開始逐漸佔據主動。
他的力道非常大,是斯坦尼克的數倍;他的敏捷指數也非常的高;是斯坦尼克的數倍;若非這位變態的神父,總用以命搏命的打法,戰鬥早就結束了。
不同於市井社會出身,敢打敢拼的年輕人。
陳家教育的孩,向來都是講究惜命的。
只要有命在,未來永遠是光明的。
這個世界上,也許有許多東西是值得用生命去守護,去犧牲的,但絕對沒有另一個人的生命,值得世家弟這樣做——也許從慢慢歷史長河考察,總有一些世家弟,做出了換命的決定,但那既不是常態,更意味着一種時代的激盪。
陳易猛的向後退去,然後手臂回,隨着兩個大踏步,迅捷無倫的擊向斯坦尼克的胸脯。
洋帥哥的重劍剛剛擊空,現在連搏命的機會都失去了。
他也是相當果斷之人,幾乎瞬間就棄劍向下,揮手向下,要抓住陳易的劍。
這,自然已是擊劍之外的功夫了。
衆人出齊齊的驚呼聲。
不知是在驚呼陳易獲勝,還是斯坦尼克的血性。
陳易略微猶豫了一下,沒有將鬥氣導入重劍去,否則斯坦尼克的手掌,一定會被切下來的。
血,霎時間從長滿了細細的金色絨毛的手掌上噴涌而出。
陳易停頓了一下,彷彿重劍真的被斯坦尼克抓住了似的。
三秒鐘後,停頓終止。
陳易使勁向前一捅,只見重劍帶着流淌的血液,向斯塔尼克的心臟部位衝去。
劉歆瑜瞪大了眼睛,幾乎忍不住要阻止陳易。
然而,在劍箭頭即將碰到斯坦尼克胸部的時候,灰色夾克的男人忽然出現,並將目光集在了受傷的人身上。
陳易立刻抽回重劍,再次從斯坦尼克手上,戴起一片紅血。
他大聲喊道:“裸熊,逮住他。”
早就等的耐不住性的裸熊一躍而起,就奔着灰夾克的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