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所有人都睡了,只有陳易和衛兵在聖彼得廣場上逛。
身爲世界上最小的國家,梵蒂岡的面積和規模,也就相當於一個普通村子的大小,建築亦是老建築,想來除非中國人當教皇,否則斷沒有拆遷的空間。如此看來,以中國目前的發展狀況來講,終有一天,華西村都會建的比它好
。
瑞士人組成的衛隊很像是中[***]隊,漂亮的儀式一絲不苟,站在廣場的長廊上紋絲不動。白天的時候,總會有遊客近乎摟抱他們似的拍照,衛兵也不會有所稍動。凡是來過梵蒂岡的外國人,絕對不會對香港迴歸後的中國士兵表示驚訝,都是宗教士兵,習慣大約也是一樣的。
陳易以鬥技九級的形象出現在黑暗中的梵蒂岡,簡直如同武林高手在小村,不管是上竄下跳仰或匍匐前進,耍盡花式都沒有被鸚鵡裝城管發現的可能。
倒是在西斯廷教堂後的教皇小倉庫中,遇到了一點點的麻煩。
外觀彷彿磚混結構的小樓,裡面竟是用全鋼包裹的保險庫,防禦等級遠超地方銀行的水平。它也值得此等保護,光是一個薩摩圓柱就能賣到上千萬美金——不是每個羅馬圓柱都這麼值錢,但教皇收藏的東西豈是凡品,稍差一點的,除了放在外面的大庫中之外,還能存在世界其他地方的銀行內,何必留在小小的西斯廷。
斯坦尼克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在耳機中小聲說:“我告訴過你情況了,現在就靠你自己了。”
他舒舒服服的坐在車裡,倒不是很在乎陳易是否能達成目標。
在中亞的屢屢碰壁讓斯坦尼克懷念權力的好處,陳易是一個能夠幫他的人——就此點而言,與其說是陳易的身份打動了他,不如說是陳易的巴掌打醒了他。這顆星球上有權力的人很多,但陳易卻是少數能夠打敗他,並讓他佩服的人。斯坦尼克希望借重陳易的能力,因而才願意幫忙,至於結果如何卻無所謂了。
陳易稍稍思考了一下,先用2級詛咒墨水嘗試:打開西斯廷小教堂的倉庫大門。
沒有發揮作用。
2級詛咒墨水只能驅動2公斤的物體,數噸重的重鐵門是毫無辦法。
“只能純暴力了。”陳易活動了幾下筋骨,又重新清理了一番儲物戒指內的空間,如果能將薩摩圓柱放在戒指內最好,如果不行的話,就要有一番奔跑了。
他看好了方向,方纔後退了幾十米步,同時渾身加載超過一米厚的鬥氣,並在面前形成一個三米寬的錐形,帶上助跑,涌動能量,向前飛奔。
錐形的鬥氣尖銳如長槍一般,同時向前延伸、
鬥技級的人類,基本上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肌肉範疇,可以稱之爲另一種進化方向,就像是科幻影視作品中常常猜測的那樣,未來的科技人類是頭大身子小,四肢短小的,而聖奇奧王國和西大陸的人們,則是在自然的威脅下不斷的拓展人體的力量。
陳易全速撞擊,並在倉庫外牆破開的一瞬間再次催發鬥氣,使之隨着自己產生迸發的力量,彷彿抵着保險庫射出的炮彈,“轟隆隆”的爆響聲,有點像是近地的炸雷,聲音很低沉,迴應很沉重。
各種車輛的鳴叫和保險庫的警鈴混合在一起,響徹梵蒂岡王國,並一路傳到了意大利去……老舊的石板上空滿是煙塵,幾個世紀前的建築散發着幾百萬年前的塵土味道,像是被推到的舊廁所。
說不定有1米厚的鋼板猶如被骨頭刺穿的爛肉,炸開的鋼塊像是被拉絲了一般,醜陋的向兩邊裂開。
一發艦炮打中保險庫,大約也就是這樣的結果吧。
陳易自己驚訝的停下了步子,他估計自己的速度很快,但具體有多少並未測試過,現在看來,雖然錐形的鬥氣非常鋒利,但自己拼盡全力的話,每秒也該有好幾百米的初速了
。據說人類肌肉的完美速度在20米每秒左右,幾百米的初速是該速度的10倍以上,甚至有些超脫陳易的想象。
怪不得王國騎士能夠決定一個王國,戰場上的王國騎士對付普通農民軍,千人斬萬人斬都太容易了。
沒等灰塵消散,陳易就罩着亮閃閃的鬥氣跑了進去。他實驗過,鬥氣只要夠厚,什麼攝像頭都是白搭。
教皇的小倉庫裡,什麼好東西沒有。
但陳易卻是看都不想看,直奔薩摩圓柱而去。這東西放在西側的落地櫃中,能看到外皮已經被剝去,露出裡面的灰黃的顏色。
外面是2300年前的,裡面是1700年前的,也不知當年的羅馬人,是如何做到這樣的製作工藝。想來教廷是知道一些的,否則他們不會將之送去中國展覽,然後又拿回來收藏在最重要的保險庫中。
圓柱的長度超標,陳易嘗試了兩次也不能放在空間儲物戒指中,於是乾脆扛在肩上,撒開奔子就向外跑。梵蒂岡統共0.1平方公里大小,自從70年代解散了除瑞士人以外的衛隊,留在此地的110名衛兵就是全部的武裝力量了。當陳易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起來的時候,身後的汽車竟是越追越遠,千多米過去,邊境上的意大利士兵還在猶豫是否開槍,陳易和羅馬圓柱已經到了他們身後。
從梵蒂岡國到意大利國咫尺之遙,可梵蒂岡的士兵們就不能繼續執行權利了,等到他們向邊境線上的衛兵通報了情況,再一路向上報告的時候,雙方的高層也早就接通了電話,可是又有什麼用。
陳易一路狂奔,跑的興起,竟沒了坐車的念頭,徒步抵達羅馬,也就用了兩個小時不到,期間迷路無數次,躲避人車無數次,卻是比大巴快多了。
劉歆瑜等人住在博洛尼亞女王酒店,它離遊客聚集的酒店相對較遠,公務用途多於旅遊客人,但若是有專車配合的話,到市中心還是很容易的。就陳易而言,扛着顯眼的薩摩圓柱潛入這樣一家僻靜的酒店,顯然要容易不少。
出於很自然的擔心,陳易將薩摩圓柱扛到了劉歆瑜的房間內。
窗戶發出咔吧一聲響,只見劉歆瑜翻身下牀,甩手就抓住了純銅的燈座,好在認出了陳易的臉,方纔沒有丟過去。
“怎麼了?”
“帶了樣好東西回來。”陳易喘着氣將薩摩圓柱立在會客室的正中央。不同的羅馬圓柱價值是不同的,上面的花紋、年代、藝術水平都有着相當的差距,價格自然也是千差萬別。
劉歆瑜一知半解的看了看,問:“很值錢的?”
“嗯。”
“偷來的?”
“新聞有播嗎?”
劉歆瑜立刻將電視打開,調到了羅馬本地頻道。老外的記者相對敬業一些,轉播新聞的電視臺,就算晚間也會有些新鮮東西的。
聽了一會,她笑道:“好像沒有文物盜竊的報道。”
“嗯,那就不是偷的
。”
劉歆瑜搖頭笑笑,轉身去衛生間道:“我要去洗個臉了。”
“不睡了?”
“醒了,還有時差。”
陳易沒心沒肺的去牀上睡覺了,他在遊客們離開後,一個人窩在梵蒂岡守候,緊張的心情相當亢奮,現在放鬆下來,自然瞌睡了。
劉歆瑜收拾好了回來,見到仰躺着打小呼嚕的陳易,無奈的給他蓋上被子,自去看電視了。
翌曰。
陳易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劉歆瑜在那裡研究薩摩圓柱,那是真的研究,小孩腦袋那麼粗的放大鏡,就離圓柱2釐米。
“好看嗎?”
“還不錯,雖然說不出來,但不遜於圖拉真圓柱。”
“你來過羅馬?”昨天回來已是傍晚,肯定沒時間去參觀廣場。
劉歆瑜笑笑,道:“一次。”
“能看得懂?”
“一點點。”
陳易也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他的藝術細胞稀少的驚人,就算在老媽的強迫下去過許多藝術展和畫廊,甚或是接受專業畫家的指導,照樣是知其表而不解其心。倒是方曼怡的藝術水平相當不錯,尤其喜歡油畫和雕塑,只是受限於它們的高昂價格以及陳家媳婦的身份,除了能見到不少國內珍藏的藝術品之外,很難有機會去國外參觀。
其實女士多喜歡國外藝術品是有緣故的,國人之字畫從始至終都是由男人創造的,雖然歷史長河的幾個小水滴也許是女人們的傳遞的,但總的來說,它的創生,它的傳播,它的改造和發展,都是由男人主導,甚至全部由男人所完成了,不考慮古代純同姓戀的因素,國畫就是中國男人的藝術品,加上它引以爲傲的寫意風格,不能受到非國學愛好者的推崇也是理所應當的。
看劉歆瑜似乎真的喜歡,陳易就笑道:“我們在羅馬呆兩天時間,然後去紐約,你今天可以去好好玩玩。”
“我還以爲你會把它送給我呢。”
“這是個麻煩。”陳易半真半假的說,他也不知道地鐵是否願意收容它呢。
“那你呢?”
“處理麻煩。”
外面天色已明,劉歆瑜也不多說,依依不捨的離開圓柱,又莞爾一笑道:“那我回來的時候,要不要帶什麼東西?”
“不用,我叫酒店外賣。”
“空姐呢?”
“啊?”
劉歆瑜已經甩着白生生的小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