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他們那輛麪包車停的位置來回找了一段路,都沒有發現那輛麪包車的影子,我又帶着他們來到火車站出口處,我一眼看到那個騙我們去坐車那個中年男人,他正像哈巴狗一樣貼着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妹紙說話,妹紙不理他,他還一直跟着,我用手指着那個中年男人和光頭說就是他帶我們去那輛車那裡,然後搶了我的錢的。
光頭很霸氣的走到中年男人身邊,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用手指着我說:“兄弟,話也不多說,我兄弟的錢,還給他吧。”
那個中年男人回頭看了看我,很淡定的微笑着和光頭說:“兄弟,你混哪路的?”
中年男人用手箍住了中年男人的肩膀低着頭說:“我龍華光頭,這兄弟是我兄弟,剛剛從老家過來,一下車,這錢就被你們搶光了,這錢人家是有用的,給個面子,你們留幾百塊錢就當我這兄弟請你們吃飯的,其餘的都還給他吧。”
“龍華光頭,好像聽過,聽說是龍華攔路虎啊,路上一霸啊,呵呵。”中年男人用很是怪異的表情說道,話語聽上去也輕飄飄的,似乎帶些譏諷的意思。
光頭直接給了那個中年男人一拳,噠的一下打在了中年男人的後腦勺上:“ 艹你媽,攔路虎是你叫的啊,你們這些吃蝦(在火車站搶劫,搶那些剛剛來深圳的外地人的,統稱爲吃蝦飯,有個俗語叫做小魚吃小蝦,)飯的小魚越來越狂了,好點給你說話,你他瑪德還翹起 幾把來了。”
中年男人狠狠得瞪着光頭,用手指着光頭的鼻尖說:“ 艹你瑪德,還到我們湖南幫地盤來打人來了,你他孃的是不是活膩歪了,你給老子等着。”
中年男人說完就想走,被光頭男人一腳踹趴在了地上,光頭又走上前去,用腳踩着中年男人的背說:“你們湖南幫的鴿子以前和老子一起混的,你以爲老子會作息(怕的意思)你?快把錢給老子拿出來,不然老子把你手剁下來餵豬。”
這時候一旁的治安崽舉着警棍衝了過來,一邊衝一邊高喊着 幹嘛 幹嘛,這些治安仔我後來才知道,都是黑心的,他們過來不是爲了維護治安,而是看到他們的人被打了,那些治安仔是和那些混混一夥的,甚至很多治安仔 乾脆就是混混跳槽過去,幫派派人去輪流當治安仔的。
“不關你們事,這些人吃蝦吃到我兄弟頭上了,你們識相的別他媽過來湊熱鬧。”光頭昂着頭,用手指着那些治安仔大聲喝道,一身的霸氣。
那幾個治安仔似乎被光頭的霸氣給震懾到了,舉着棍子並沒有靠近了,只是站在離我們十來米遠的地方大聲和那個被踩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說:“矮子,什麼事,有事沒?”
那個叫矮子的中年男人爬了起來,拍着 屁股上面的灰塵和光頭說:“你認識鴿子?鴿子真是你兄弟?鴿子可不會和你們搞車子生意的人混在一起吧,你可別吹牛。”
光頭拿出手機,把手機拿給矮子看,說:“我這還有鴿子的手機號碼,如果你不信,我馬上可以打個電話給他,不過鴿子那個人你也知道,我叫他過來了,光吃頓飯,可是打發不了他的,如果你願意安排的話,我倒是可以叫鴿子過來玩玩。”
“好吧,光頭,我馬上去給你拿錢,就當交個朋友吧,以後我在龍華遇事了,還請照應照應啊。”矮子笑着說道。
“成,我這個人向來都是禮尚往來的,先禮後兵的,你去拿錢就快點,最好是不要給我玩什麼花樣,我大頭也飄了這麼多年,玩花樣的,我會讓他死得很慘的。”大頭點上一根菸,就在火車站下去的那個高高的階梯上面坐了下來。
“嘿嘿,光頭哥,你這成語用得不對,你不是個先禮後兵的人,剛剛一見面,話還沒說清楚,就和我動氣了手,用先禮後兵形容不對,應該說是一介莽夫,哈哈。”矮子一邊笑着說着,一邊往樓梯 下面走去。
“你說什麼都行,記住,快去快回,別跑沒影了,跑沒影了,我可要去找鴿子要人了。”光頭也笑了起來,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
矮子走後,我們也都在階梯上面坐了下來,黑子一直和我說着湖南幫的事情,說深圳市市區有很多幫派,有中國的,還有外國的,目前來說,算臺灣的三聯幫在深圳勢力最大,不過,三聯幫一般都不會參與那些打架鬥毆之類的小事情,都是搞大事,要弄人都是直接用槍的,不動刀的,現在湖南幫和四川幫發展迅猛,以前這個火車站是東北幫的地盤,在經歷過幾次大規模的約戰後,湖南幫把東北幫打贏了,把火車站的地皮搶了下來,說完這些事情,又說起了那個鴿子的事情,說鴿子之所以叫鴿子,是因爲他腿腳利索,跑步特別快,拳腳功夫也很牛,以前是廠裡上班的工人,後來買馬,是東北幫的人開的馬莊,買中了東北幫的人不給他錢,他就和東北幫的人打起來了,一個人打五個,赤手空拳把五個人都送進醫院了,之後東北幫的人報復,最後鴿子被 逼得沒辦法,加入了湖南幫,現在在湖南幫的地位不錯,打架喜歡衝前面,雖然不是帶隊的,但是湖南幫的幾大當家都很給面子給鴿子。
我們正說着,矮子帶着今天搶我錢的那幾個人就走了過來,矮子一直笑嘻嘻的,但是我看那個瘦高個倒是一臉的不高興,用不屑的樣子看着我們,很快走到了我們面前。光頭站起身,往樓梯 下面走去,
“錢拿來了?”光頭也發現了瘦高個的表情不對,看了瘦高個一眼,然後又看着矮子說道。
矮子擡起頭,看了看瘦高個,然後又看着光頭說:“錢倒是沒問題,只是,剛剛你那個兄弟打了我兄弟,這個賬,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