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猛然一沉,我根本沒料到阿豹會來這招,原以爲莎莎會出什麼事,可沒想到眨眼間,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就看到爸爸的手一閃,噹啷一聲,刀掉落在了地上,接着爸爸很快再用手在阿豹的腋下按了一下,阿豹徹底的倒在了地上,打起滾來了。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爸爸太牛逼了,我用仰視的眼光看着爸爸,對爸爸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爸,牛逼。”。我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爸爸說過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突然飆出了這句話,說出來後,才感覺用詞有些不對,有些忐忑,沒想到爸爸微微一笑,說:“你們到樓下去等我們,等下送你們去醫院看看。”
爸爸的語氣很淡,但是我們聽來,像是神聖的指令一樣,就連莎莎也很溫順的說了聲謝謝叔叔,然後很積極的轉過身,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我們幾個人也都趕緊往門口走,除了我稍微好些之外,他們幾個人,幾乎都有些一瘸一拐的,本來看上去是有些悽慘的,但是此刻,我看上去,卻感覺他們有些搞笑,一個一個像鴨子一樣。
我們走出賓館的時候,賓館大廳裡面的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着我們,因爲我們走路的姿態,我們也沒在乎,走出門口他們都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一個一個都非常驚訝,我很少在他們面前提我爸爸的,他們沒想到,我爸爸竟然這麼厲害,不要說他們沒想到,我自己都沒想到,而且在這關鍵的時候,救了我們,我不知道我爸爸爲什麼要說被執行死刑了,讓我痛苦了這麼久,如果我知道我爸爸還沒有被執行死刑的話,我可能也不會變的這麼壞的,現在我真的不想再混了,我真心希望我爸爸能把我後媽找來,我們一家三口,過個平靜的日子,我再回學校好好的讀書。
我心情大好,很想和陳璇打個電話,告訴陳璇我爸爸沒有死,但是我手機還在賓館,沒辦法,我只好跑回賓館拿手機,跑回賓館房間的時候,那些人已經一個個都被爸爸和另外那個中年男人收拾得鼻青臉腫一個了,尤其是齙牙和阿豹兩個人,我進去的時候,爸爸是用一個竹籤似的東西插進阿豹的腋下,一插進去,阿豹就好像智障兒童一樣眼睛翻白,嘴巴歪斜,往外流着誕水。另外那個中年男人拿出繩子,把那些人正一個一個的綁起,我也沒多看,拿過手機就出去了。
我一邊往賓館門口走,一邊把手機開機,給陳璇打起了電話,可電話是他們寢室的女孩子接的,陳璇不在,出去買東西去了。
我們在門口吹了一會牛,爸爸和那個中年男人就走出來了,他們兩個人穿着都很樸素,不要說樸素,甚至有些古板,我不知道爸爸爲什麼穿成這樣,以前爸爸還是有些喜歡打扮的,現在卻穿得有些像農民工一樣。
那個中年男人一直不怎麼說話,我們很快上了一輛麪包車,麪包車上面居然還有很多菜,青菜肉之類的,好像開飯店的人用的麪包車一樣,把我們送到一個診所門口後,我們下了車,那個中年男人說了聲:“老吳,我倒工地上等你。”
爸爸點了點頭,那個中年男人就開着車走了,我有些奇怪,對爸爸說:“爸,他怎麼到工地上等你,他是工地上的啊?”
爸爸笑了起來,說:“我們兩個人都是工地上的,好了,去看看醫生吧,別問太多,以後你會知道的。”
“嗯。”我知道爸爸這些事情,肯定都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問那麼多,爸爸該告訴我的時候,會告訴我的。
我們在診所裡面簡單的都用藥水擦了一下,只有莎莎細皮嫩肉的傷得最兇,腳腕已經流了很多血了,大夫就給她包紮了一下。在診所裡面一出來,莎莎就輕聲問我們:“有錢嘛?誰有幾十塊錢,給我。”
“怎麼了?”爸爸掏出一百塊錢塞給莎莎。
“嘿嘿,衣服爛了,我去買件衣服穿。”莎莎紅着臉笑着說道。
猴子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這纔想起來,在賓館房間的時候,莎莎的內褲和絲襪都被拔爛掉了,下面一覽無疑,她這是要去買底褲呢。
莎莎拿着錢就走,爸爸帶着我們也跟了上去,在一個小衣服店,莎莎進去買底褲,我們在門口等了幾分鐘,莎莎就穿好底褲出來了,爸爸帶着我們去了賣衣服店旁邊的一個小飯店,點了幾個菜讓我們吃飯。
點完菜後,趁着菜還沒上的功夫,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跟他出去一趟。
我跟着爸爸來到飯店對面的一個綠化帶裡面的一個亭子裡面,在亭子裡面坐了下來,爸爸掏出一包紅河的煙,抽出一隻發給我。
“你怎麼知道我會抽菸?”我有些驚訝,以前我可從來不抽菸的。
“看你的手指就知道,有煙痕,以後少抽點菸。”爸爸自己點上煙,淡淡的說道。
“可你,你。”我看着爸爸還拿在手上轉着的煙盒子,想問爸爸怎麼抽五塊錢一包的煙,但是還是沒敢問。
“我怎麼?嘿嘿,你是想問爸怎麼抽這麼便宜的煙了對吧?哈哈,以前我都抽好煙,現在沒辦法,不是爸沒錢,是爸現在必須得抽這些便宜的煙。”爸爸神秘兮兮的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必須抽便宜的煙?”我有些驚訝,怎麼還有這種事情,有錢還不能用?
“這麼說吧,我現在不太自由,明白麼天養?”爸爸微笑着說道。
“不太明白?”我搖搖頭。
“呵呵,這些不說也罷,你很想知道我爲什麼沒有死吧?”爸爸再次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個話題,太對我的胃口了,我太想知道了。
“我當然想知道了,我一直都以爲你死了,我,我現在走社會這條路,也,也是因爲你死了,我覺得無依無靠了,才,才混的。”我低下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