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雲見鐵暢一下子落至下風,卻仍然不敢大意,而是一道土靈符召喚出一些沙石,牢牢地把鐵暢給埋了起來。
對,埋了起來。他整個人都陷在了土裡,處於人道主義和便於交流的想法,秦孤雲還很好心的讓他露個腦袋和脖子。
“勝負已分,秦公子何苦如此羞辱在下!”鐵暢的話語中明顯帶着不甘心和無可奈何的憤怒之色。
“我羞辱你?我羞辱你算是輕的了!難道你也希望我斬斷你一隻手以儆效尤?我可沒你們倆那麼惡毒!”
“對了,古涯呢?古涯怎麼不在了?”鐵暢有些緊張的問道。
“那是你的人,我怎麼會知道。”秦孤雲懶得理他,“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吧,我不像你那麼惡毒動不動要打要殺,但是,還請你遵守諾言,連人帶鋪子,滾出京城。”秦孤雲對他們兄弟倆毫無好感,如今他獲勝了,那麼就依照先前約定的事宜來處理他倆吧。
鐵暢的神色有些異常:“秦公子,我知道你討厭我們兄弟倆,我鐵暢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對於承諾過的事情,絕對是一言九鼎的,這個請你放心。但是,我擔心古涯,我怕他會自己上西華山!”
“你不是說官府封了路嗎?他難道還能長了翅膀飛上去?”
“今天下了那麼大的雨,再加上西華山佔地遼闊,別說古涯了,就是沒有修行過法術的人,也能找到官府的空隙溜上山去。只不過,那裡命案連連,沒人敢去而已!”鐵暢的神色越來越焦急,看樣子不像是假裝的。“古涯一心要進沖霄門,但是降妖除魔並非那麼容易,他知道西華山上有妖魔,所以他一定會去那裡碰碰運氣的,就算沒有官府的許可,他也會去!但是那裡現在有多危險,我也不是很清楚。”鐵暢解釋着古涯執着於西華山的原因,令秦孤雲感慨萬分。
說到底,雖然秦孤雲特別討厭那個古涯,但他罪不至死,秦孤雲也不想莫名其妙地背上見死不救的罵名,於是解除了禁錮他的法術。
“多謝秦公子信任。在下心服口服,待我從西華山上尋回古涯,我們哥倆就即刻搬出京城,絕不食言。”他不等秦孤雲回答,徑自朝着西華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遺憾的是,京城中,從今夜起再也沒有人見到這兩人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秦孤雲就迎來了他在京城中的第一筆生意。
“請問,調和師,到底是做什麼的?是不是跟道士類似?”一個文縐縐的年輕人很有禮貌地詢問着。
“差不多吧,公子怎麼稱呼?”
“鄙人姓陳,是府尹大人的侍從,大人手上有一樁極爲怪異的案件無法解決,連皇上都驚動了。”陳公子依然是彬彬有禮的模樣。
一見有了生意,秦孤雲馬上請來客在店裡坐下,耐心的解答着他的問題。
簡單聊了幾句後,年輕人抱着試試看的心態說出了他的委託:“秦公子你可能不知道,京城西邊的有一座西華山,山上野物衆多,很多獵戶前去捕獵都是收穫頗豐,甚至有些人捕獲到很多珍稀野獸發家致富。但是近年來,卻出了不少問題。”
西華山!居然是西華山!他一下子就來了勁,昨晚才聽鐵暢提及西華山上的重重迷霧,沒想到,今天就能接觸到事情的真相了。
古涯和他一樣,都是一心想進沖霄門成爲其門下弟子,從古涯對西華山的執着來看,在這座山上降妖除魔,應該是進入沖霄門的一大捷徑纔對!
“什麼問題?難不成那座山還會吃人不成?”秦孤雲故意滿不在乎的問道,他不想讓顧客知道自己另有想法——即使不給錢,他也要爲了湊足一百隻妖魔的數目,而踏上西華山的探險之旅!
“呃,差不多吧……尤其是今年,凡是上山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在上個月,府尹大人坐不住了,派了手下最精銳的捕快去上山搜捕,結果只有那個領頭的捕頭大人勉強活了逃下了山。”年輕人嘆了一口氣,“秦公子你可能也聽說過,咱們京城的捕頭大人馬三本來是個龍精虎猛的漢子,平日裡都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可誰也沒想到,就連他從山上回來後就被嚇出了病,整日裡精神恍惚不說,那時候受的傷也一直沒痊癒,現在還離不開藥罐子呢。”
平白無故失蹤那麼多人?恐怕這次的妖怪不像鐵鼠那麼好對付了。那個鐵鼠畢竟不是一隻嗜殺成性的妖畜,但從這次失蹤的人數來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正是這妖魔多的地方,才正是他進入沖霄門的敲門磚!想到這裡,秦孤雲已經決定了要接這個案子。
他和之前的古涯一樣,爲了進沖霄門達成心願,不惜拿性命去妖魔遍地的西華山去冒險!因爲他們覺得,這樣的是值得的!
“那個,我能見一見馬捕頭麼?”秦孤雲想多瞭解下現場的情況。
“好,如果秦公子有信心解決此案,他一定很想盡快見到你。說起來這也是捕頭大人的心病,那麼多兄弟死在自己面前,他心裡肯定很不好受。”姓陳的年輕人嘆了口氣後,帶着秦孤雲和月玲瓏去拜訪了病中的馬捕頭。
馬捕頭的住所和一般平民無異,推開簡陋的柴門後穿過小小的院子就是廳堂,另一側就是他的病榻。儘管房間空蕩蕩的,但一股揮之不去的藥味始終瀰漫在空氣之中。
這個曾經力大無窮的漢子如今瘦的不像樣子,眼窩深陷面色蠟黃,很難把面前這個馬三和人人稱道的捕頭大人相提並論。
“貴客來訪,請恕在下抱恙無法款待各位。”他半臥在牀上虛弱地說着。
“無妨無妨,馬捕頭您客氣了。想必您也知道秦某今天的來意,請您把西華山上的遭遇告訴在下,說不定,在下的微薄之力可以平定一方災禍。”秦孤雲客客氣氣地開了口。
馬捕頭沉默了半天,艱難地開口說道:“這些事,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荒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