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天仙界的道觀林立,但寺院卻少之又少,但幾乎是唯一的一座寺院金光寺,卻屹立不倒近萬年,即便偶有天仙前去尋幽探秘,甚至挑釁鬥法,依舊巍然不動,往往是天仙們鎩羽而歸,狼狽離去。
金光寺底蘊之深厚,寺院內的高僧法力之強,由此可見一斑。
但每逢佛祖祭奠之日,金光寺便會寺門大開,讓凡人供奉燒香拜祭,甚至仙人也能被允許進入金光寺內一睹佛祖金身,傳說道心再如何通明的仙人看了佛祖金身後,都會皈依佛門,然後奔赴那神秘莫測的西方極樂世界。
這一日,又逢佛祖誕辰,金光寺寺門大開,廣迎四海信徒,其中不乏修道者,修爲最高的兩位赫然便是方魁與小喬。
這一少男少女並肩而立,沒有直接跨入這金光寺內,而是同時看着寺院門前的那一個小亭子,亭內端坐着一位身披錦衣袈裟的白眉老僧與一身着紫衣長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對弈,二者身旁一個小沙彌,給兩人斟茶倒水,而偶有凡人慾進入這小亭內卻都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彈開,只能遠看着那三人在亭內逍遙,最後只能泱泱而去。
隨着打擾的凡人越來越多,最後那小沙彌則輕輕的撞擊了小亭後的那一金鐘,鐘聲悠揚,在山谷中迴盪,沐浴身心,隨後凡人們便彷彿睜眼瞎,再看不到寺院門前有一小亭,亭內有三人。
小喬與方魁對視了一眼,均看出那分持黑白子搏弈的兩人法力不俗,甚至凌駕於等閒的大羅金仙之上,不可小覷。
“去瞅瞅?”方魁小聲問道。
“瞅瞅沒問題,但我們是什麼身份去瞅瞅?路過的仙人?”小喬微微皺眉道。
“同門師兄妹,或者是雲遊四海的仙人眷侶,你選擇哪一種。”方魁笑道。
“廢話,當然是師兄妹,想想仙葫洞天內唯一一道有傷靈氣的風景線就是你的那後宮妻妾羣了,雖然靚麗,但是對我來說,實在有些扎眼,若是你在洞天內與她們纏綿,想想都爲仙葫王不值,玷污褻瀆了這一先天洞天法寶,實在是不堪入目。”小喬冷哼道。
“你不是仙葫王,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看這等雲雨之事?說不定他還樂此不彼。”方魁想起那三頭六臂魔與那芭蕉仙子在仙葫樹下夜夜顛鸞倒鳳,於是反問了一句。
“這怎麼可能,仙靈之氣如此清新,會喜歡看這等污穢之事,你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小喬是不信。”小喬撇了撇嘴,冷哼道。
“好吧,算你對,師妹,還等什麼,走吧,一探虛實,這金光寺怎麼看都有些詭異,只怕不僅僅是那西方極樂世界的前哨站那麼簡單。”方魁丟下這句話,徑直朝那小亭走去,而小喬則輕移蓮步,腳下不沾塵土,緊緊跟在方魁的身後。
“兩位施主止步!”似乎知道那道無形的法力之牆無法攔阻方魁與小喬的前進步伐,小沙彌走了出來,攔在了方魁與小喬的前方。
“止步?爲何我要止步?”方魁一臉納悶的問道。
小沙彌也一時氣結,不知如何答話,目光落在小喬身上,頓時覺得一陣眩暈,一股淡淡的魅惑之意讓小沙彌忘乎所以,不知不覺的讓開了去路。
“走吧,這小沙彌還在回味那一縷魅惑之光。”小喬微笑着道。
“這是什麼法術?似曾相識。”方魁迷惑的道。
“能是什麼法術,狐媚之術,小道而已,你的妻妾相好中不是有一位狐妖,叫做易秋水嗎?難怪似曾相識,怎麼樣,這狐妖的功夫,讓你欲仙欲死吧?”小喬一臉鄙夷的問道。
“知道還問,狐妖可是嫵媚天成,全身有一股淡淡的chu女幽香,身體柔若無骨,千嬌百媚,纏綿悱惻時,十分的粘人,甚至把我的全身都tian遍,想一想都過癮。”見小喬一臉鄙夷,方魁反而說起與那易秋水的房事更是津津有味,一臉唏噓,顯得回味無窮。
“無恥,下流!”小喬雖然有三十三種大道神通護體,但聽了方魁這番言語入耳,也不禁有些惱火,似乎心中某處被觸動甚至是被傷害了一般,回首一生,鑽研大道神通,似乎對那男女情事一竅不通,縱然偶有涉獵那雙修功法,也故意掠過不作鑽研,此番被方魁故意拿來說事,想反駁都不知道從何反駁起,因爲小喬的確是茫然不知。
“這麼說就不對了,那些神仙眷侶,天仙道侶,就算不是每天每夜都雲雨纏綿,但七日之內必定要結合一次,猶如小雪初晴,日落西山,此乃雙修之道中的定數,有跡可循,雖然更如修行,而非肉體愉悅之歡,但畢竟是靈慾結合,提升法力,洗滌肉身的一種途徑,排毒養顏,仙容永駐,也是其中一種功效。”方魁笑眯眯的繼續打趣道。
小喬索性不再理會方魁,快步走入那亭子中,氣鼓鼓的站在那棋盤旁,眼珠子骨碌骨碌轉悠着,彷彿是一個被氣跑的小媳婦。
方魁則快步跟入了亭子內,但卻不敢靠小喬太近,更加不敢去拉小喬的手,否則小喬萬一發作,那一頓狂暴的大道神通聯袂接踵衝殺而來,方魁只怕不死也得刮層皮,下場無比悽慘,這等險,方魁自然不會冒,言語中調
侃一番與動手鬥法可是兩碼事。
“方丈,這兩位小小的天仙好沒禮貌,縱然是道侶之間的小打小鬧,卻也影響了我們之間的搏弈,你若不方便出手,我幫你打法他們走吧。”那中年大漢頭都沒擡,看方魁與小喬一眼,但卻從口中迸出了這麼一番話。
“不妨不妨,邪帝你自詡在鬧市中也能贏老衲我,所以纔將棋局設在了大道之旁,金鐘之側,顯示你的掌控之力及無上法力,怎麼纔來了這麼一點小小的cha曲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動了殺心,這可讓貧僧有些失望,失望啊!”金光寺方丈雙手合什,淡淡的答道。
“出手捻我們走,好大的口氣,我們天仙界可沒有邪帝這一號人物!”方魁見小喬對自己使了眼色,當下便冷哼了一句。
自稱爲邪帝的中年紫袍大漢倏的擡頭,死死盯着方魁,那眼眸赫然是死灰色,彷彿沒有絲毫生機一般,但轉瞬間又化作了血紅色,奇異的一股張力將方魁給網住,讓將修爲僞裝至天仙境的方魁如誤墜蛛網的小蟲,任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放了我的師兄吧,他初出茅廬,有眼不識邪帝,不知者不罪啊!”小喬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對着那邪帝乞求道。
“放過你的師兄可以,不過你這小妮子要陪我三天,如何?”邪帝一臉*邪的笑意,上下打量着小喬,目光盡落在那私密之處,喉結一陣顫動,顯然在猛咽口水。
“邪帝,這可是金光寺,你別亂來,放了這位施主,也不許爲難這位女施主。”金光寺方丈低聲宣了一佛號,沉聲喝道。
“老禿驢,我今日會與你來下盤這生死棋,便沒打算回去,大不了你將我擒殺,送我去那極樂世界,反正我是六根不淨的邪魔外道,滅了我一個,等於拯救了萬千生靈,不是嗎?”邪帝一陣癲狂般的大小,彷彿瞬間入魔。
“阿彌陀佛,佛有慈悲之心,即便是魔,也可皈依佛門,再度爲善,以你的修爲,只要在極樂世界閉關百年,便是一位得道高僧,佛力無邊,比老衲我還要高深。”方丈一臉虔誠的道。
“皈依佛門,你在說笑話吧?我造下了無邊殺劫,以童男童女千名祭煉血池,爲了這一法寶已經傷了天和,被大道所不容,莫非你那西方極樂世界可以不被天道左右,任我逍遙?”邪帝冷哼道。
“西方極樂世界,乃是佛祖庇佑信徒的無上仙佛之地,便是那天仙界之上一方天地,便是那神通廣大的星辰老祖,都不敢進入我們佛門的極樂之地,至於你擔心的大道,更加不存在,在極樂之地,只有我佛祖一道,只要你邪帝真正的歸順我佛,必然得成正果,他日也許你便是這金山寺的主持方丈,再度回到天仙界,脫胎換骨,受萬人敬仰,如何?”方丈一臉和藹的說道。
“聽起來似乎不錯,不過我還是打算將這個少年天仙斬殺,將他的師妹給蹂躪三天,之後再皈依佛門,方丈你若答應,我這便以邪門毒誓,保證履行這一誓言,如何?”邪帝一臉殘酷笑意的答道。
“正所謂,不信佛祖之人,只是蒼生中的妖魔,你肯皈依,便是佛門中人,方便之門自然對你敞開,你滅殺這等不信我佛的仙人,雖然也算是殺生,但佛祖昔日都有割肉飼鷹之舉,可見殺戮並非不可取。也罷,今日老衲就睜隻眼,閉隻眼,看你如何滅殺這一少年天仙,不過你若要侮辱這位女施主,老衲可不答應,因爲這位女施主,我一看就有佛祖慧根,我要將其收入門牆,親自教導,讓她皈依我佛。”方丈一臉凜然正色的說道。
“我說方丈,你那點名堂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你修得是歡喜禪,要這少女和你一起修嗎?這樣,我拔了頭籌,再便宜你,讓你玩個夠。”邪帝哈哈笑道。
聽到歡喜禪三字,小喬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怒意,對着身旁還在假裝十分痛苦的方魁喝道:“還裝什麼裝,再裝你的師妹都要和這位方丈大師去修歡喜禪了,把他們給殺了。”
方魁聞言一愣,隨後大喜,二話不說,直接搖身一變,化作金剛巨獸,兩隻巨掌狂暴碾壓而下,似乎要將這方丈及邪帝拍成肉泥。
那金光寺的方丈與邪帝哪裡想到方魁這個天仙境的少年有如此神通,可以化作龐然如山的巨獸,一出手就是這等雷霆萬鈞之勢,別說是自己的凡體肉胎,便是一座小山,只怕也會被夷爲平地。
“佛海無邊,力拔山兮化金鐘,罩門不破不死不滅,金鐘罩!”惶恐之下,方丈一聲疾呼,那不遠處的金鐘倏的一閃,到了方丈的頭頂上空,直接化作了一道暗金色的光罩,將方丈與邪帝籠罩其中,護了個嚴實。
“差點忘了,你這和尚還有這一不懼外力入侵及法術攻打的鎮寺之寶!”見金鐘罩將自己守護的滴水不漏,無懈可擊,邪帝咧開大嘴笑道。
“不可小覷這對少男少女,先前他們只怕是隱藏的實力,否則那少年怎麼如此輕易的從你的魔網之中掙脫而出,而變成了這等巨獸,不過任他再如何強橫,肉身力量畢竟有限,怎麼能與我佛門的無邊佛力相提並論,何況我這金鐘還是金光寺的鎮寺法寶,我們以逸待勞,待會便有護寺
法僧前來,將他們讓人包圍,便cha翅難飛了。”方丈依舊是一臉鎮定,面色不變,顯然沒將方魁與小喬當回事。
方魁聽了這番話,也不惱怒,雙掌化爲一拳,金剛之力狂暴砸下,試圖將這一金鐘罩直接碾成碎片。
拳頭砸在金鐘之上,方魁瞬間便覺得有些不對,這金鐘罩不但防力極強,而且與自己的拳勢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赫然將自己的力道完全反震了回來,等於自己與自己硬拼了一拳,雖無大礙,但也是一陣氣血翻騰,好不難受,而那金鐘罩則是明滅閃爍了一陣,依舊固若金湯,毫無破裂之相。
“行不行啊,不行就讓我來吧。”小喬在一旁挖苦道。
被小喬這麼一奚落,一擠兌,方魁覺得面頰上一陣發燒,冷哼道:“我先前這一拳不過是使出了幾分力,怕毀了這件金鐘法寶,既然你急着將這兩個傢伙滅殺,我便出全力就是。”
“這破爛法寶,不過是加持了一些佛門神通在上而已,和鳴共振之神通,你若一拳化作百拳,分別落在這金鐘的其他各處,必然一擊而破。”小喬指點道。
方魁點了點頭,再度出擊時已然是化作了漫天掌影,每一掌都勢若奔雷,狂暴無匹,萬千掌影最後化作了九十九道掌擊,分別印在這金鐘各處,同時拍擊。
說時遲那時快,金鐘內一陣轟鳴,瞬間化爲飛屑甚至粉末渣滓,金山寺的主持方丈一臉愕然,顯然不相信金鐘罩這一法寶就這麼被毀了,而邪帝則反應快了一線,飛身而起,就想逃遁而去。
一隻巨大的手掌從高空中拍擊下來,接觸邪帝的瞬間化掌爲指,在邪帝胸腹處輕輕一彈,邪帝一聲淒厲的哀號,元神與肉身在這一指彈之下,被硬生生的分離開,同時肉身與元神之上都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星辰之光,顯然被小喬的神通給禁錮住,動彈不得。
而金山寺方丈則被方魁所化的巨獸金剛踩在腳下,整個身體都被踩入了青石之中,痛得shenyin不斷,哀號不止。
“你們究竟是那個山頭的,哪個山門的,知道我們金山寺背後可是西方極樂世界嗎?敢動我們,回去定被你們師門罵死,甚至直接處死!”方丈忍不住呼喝質問道。
“我們是擎天巨派下的真傳弟子,你們這小小的金山寺,莫非還有什麼能威脅到我們天仙界的大派嗎?”方魁信口胡說道。
“小子,你回去問問你們掌教真人,只要你們山門資格足夠老,便會知道萬年前那場仙佛大戰,雖然我佛祖遠走西方極地,將這中原富饒之地留給你們道門,甚至那三千大道星辰也不與你們相爭,便是求得一世清靜無爲,同時我佛祖也比肩你們道祖,開創了西方極樂世界,普渡衆生,自此仙佛兩家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何苦爲難我,被你們師門長輩責備,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方丈冷笑道。
“還敢威脅我,在我腳下的這位大師,看來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否則怎麼如此囂張了。”方魁一邊說着,一邊腳下用力,幾乎將方丈的肉身骨骼給踩爆了。
“仙佛之戰,太過遙遠,後來道祖便培養出了九大星辰老祖,對抗你們佛門的十三神僧,什麼井水不犯河水,這千年來,明裡暗裡,不知道交鋒多少次,只是你這小小的金光寺主持不知道罷了,還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真是不知死活。至於你這邪帝,在天仙界邪魔外道都快絕跡了,因爲都皈依了佛門,你堅持到了現在,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也算是邪魔中的xing情中人,可惜,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閹割,再廢了你的道行,最後仍在路邊,讓你自生自滅。”小喬面上笑顏如花,說的卻是惡毒之色。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邪帝感覺全身筋骨被一股奇異的力道壓迫着,已經開始寸寸碎裂,那種骨髓深處的痛楚讓他也不禁額頭冒汗,而元神中的元神之力更是無法運轉,當下惶恐萬分,大聲問道。
“我叫小喬。”小喬笑眯眯的道。
“我叫方魁。”方魁也答了一句。
“小喬,方魁?”邪帝一頭霧水,從來沒聽過天仙界有這麼兩位絕世高手。
金光寺的主持則全身微微一顫,戰戰兢兢的唸叨道:“銅雀春深鎖二喬!你是小喬……”
“你話太多了!”小喬一臉殺氣,手一揚,金光寺的主持直接魂飛魄散,神魂俱滅。
方魁一臉愕然的看着小喬,不明白小喬爲何如此惱怒,不由得想起了金光寺方丈臨死前說的那句詩,其中必然有所玄機奧妙,甚至關乎小喬的身世。
方魁還沒開口詢問,卻見小喬的目光森然望來,冰冷萬分的說道:“別問我一些你不該問的事,你若問了,我們緣分就盡了,甚至我走之前會殺了你。”
方魁噤若寒蟬,再沒吭聲,然後看着小喬將那邪帝蹂躪得生不如死,最後拋到一荒山野嶺,纔算收手。
“銅雀春深鎖二喬!你是小喬?這麼說來,除了小喬之外,還有一個大喬,這大喬不知道是小喬的姐姐還是哥哥?”方魁看着盛怒下的小喬,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本章完)